這個認知令她慌張起來,臉色一陣一陣慘白。
淩楚楚看着她的樣子隻覺得可笑,“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他。羽揚你一直認爲是我欠了你,可是你做出的那些事自己又想過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從今以後我們就這樣吧。”她說完,擡起腿就走了。
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她一秒鍾也待不下去,隻想走得越遠越好。
可是心一陣一陣的抽痛,爲失去曾經的朋友而心痛。不知不覺中,紅了眼眶,心裏像是在滴血。
南庭羽揚僵硬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心底的湧出異樣的情緒令她有些煩躁。
是啊,自從大哥死後就不是朋友了,她自嘲的錘了捶悶悶的胸膛,眼底隐藏的恨意越發的明顯。
勞管家走過來,“羽揚公主您來了。”
南庭羽揚掩去眼底的情緒,擠出甜美的微笑,“是啊,羽揚專門來看王爺的。”
勞管家欣慰的點頭,“那您先請進來坐,王爺最近忙可能要等晚上才會回來。”
“沒關系,我可以等的。”她半遮面嬌羞的說。
勞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着她們往裏面走。
“五王爺,您怎麽來了?”
“你家王爺呢?”歐陽伏農冷着面擡起腿進了王爺府。
家丁被他強大的氣勢吓到,“王爺他說了今日不見客……”
歐陽伏農沒理他,順着院子朝廳堂走進去。
家丁爲難的跟在他身後,“五王爺您有什麽事小的先去禀告吧?”
男人渾身散發着戾氣,他染上陰鹫的眸子掃他一眼,“别跟過來,本王有事情與你們王爺談。”
那氣場太滲人了,他們兩兄弟是吵架了嗎?家丁混身一顫,下意識的停下腳,“……”
院子離書房不遠,歐陽伏農推門進去的時候,歐陽清瑞正在作畫。
碰——
外面的門被強大的力量推開。
歐陽清瑞眉頭一皺,頓住手中的畫筆擡起頭就對上了迎面而來一臉憤怒的男人。
他嘴角一勾,“喲,五弟什麽時候有空過來?”
歐陽伏農眯起的眼睛散發着戾氣,不等男人走過來,他掄起拳頭就朝着他砸過去。
歐陽清瑞沒注意,突如其來的力道讓他狼狽的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他眉頭一皺,“你這是幹什麽?”
男人俊臉陰沉,一把揪起衣領将他提起來,眸光一寒,眉宇間盡是陰鹫的戾氣,“你還有臉問我?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好事!”
歐陽清瑞冷笑一聲,擡起手指扳開他的鉗制,得到自由後理了理皺巴巴的領子,“你做的就是功勞,難道我做的就不是了?”他毫不留情的譏諷,“你們才是兄弟啊,連生氣起來都是一模一樣。”
歐陽伏農臉色陰沉的可怕,垂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别廢話,你擅自屠殺東方一家還有理呢?”
“呵,怎麽這就心疼了?歐陽伏農,我們的三弟,四弟就不是人了?”
歐陽伏農胸口燃燒的火苗更旺,上前再次掄起男人的領子,“你什麽意思?歐陽清瑞,你别這麽陰陽怪氣的,有什麽事情說出來,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已經忍他很久了,死不悔改。
歐陽清瑞被他提起來也不反抗,垂着眼瞅着暴怒的男人,“别說的那麽道義貿然,在我面往前你就别裝了,這樣累不累?”
每次都是這句話,歐陽伏農早就已經習慣了,可他怎麽能如此踐踏其他人的生命?這才是他生氣的原因。
“你把東方裕森怎麽樣了?”他不想跟他扯那些陳年往事,冷漠的直入主題。
歐陽清瑞輕笑出聲,“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五弟,你真是被人寵壞了。”
“你想怎麽樣?”歐陽伏農屏住心底的火氣,耐着性子問。
“首先得端正你的态度。”
媽的!歐陽伏農都想爆粗口了。
端正态度是嗎?他眼角淬出狠戾。
那就這樣端正——
他揮起拳頭就砸到歐陽清瑞的眼角,身體後退一步,“這樣夠端正嗎?”
耍混,誰不會?
歐陽清瑞這一拳被砸的頭暈腦花,後背撞到書櫃,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他僵着身體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
等他站起身來,歐陽伏農冷眼瞅着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你把東方關在哪裏了?”
“消息這麽快?”
“說!”他的聲音幾乎從喉嚨裏擠出來。
歐陽清瑞臉上挂彩嚴重,嘴角淤青,左眼腫的跟熊貓眼似的,他吃痛的摸了下眼角,不怎麽在意,“東方裕森是通敵賣國罪人的兒子,理應與他同罪,我隻是秉公處理追捕他歸案,合情合理。倒是五弟,你今兒是吃了炸藥了跑本王府上來撒潑。”
說話間,他擡起眼瞅着對面的男人。
歐陽伏農氣得不輕,臉色迅速沉下去,漆黑的視線帶着威脅,他冷冷出聲,“歐陽清瑞,你有任何意見沖着我來,不要附加任何人,這個代價你付不起。”
歐陽清瑞饒有趣味的挑眉迎接他的挑戰,“我想針對誰就針對誰,你還沒有權利來指揮我!”說話間,他帶着輕佋的語氣變得冷厲。
他以前就是太軟弱,被人被說說他,罵他……
而現在呢,朝廷的人眼巴巴的來巴結他,這就是權利的誘惑。
“我再警告你一次,若是你再無緣無故的針對東方,那就别怪我翻臉不認人!”歐陽伏農緊皺着眉一字一字的說出來,擡起腿就離開。
歐陽清瑞隻覺得他的話格外的刺耳,眉宇間染上陰霾,他陰聲陰氣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歐陽伏農你以爲你就擁有了全世界嗎?”
男人背脊一僵,隻聽見他繼續說,“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看來你還不知道吧,這次本王能推翻三十年以來最大的案子,你的妻子南庭羽揚是最大的功勞。她怨恨你,所以将手中的資料轉贈于我。你忙活了幾個月,沒想到本王撿了個大便宜。”
歐陽伏農垂在身側的五指下意識的收緊,“收起你那小人心思,不是每一個人都如此。”
用另一樣眼光去看待事情的真相,又是另一番風景。那是司空老人常跟他說起的一句話,他謹記在心。
說完,大步離開。
“歐陽伏農,你别裝的那麽大度,你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就不信你沒有一點感覺!”歐陽清瑞不死心,朝着已經走遠的身影呵斥。
過後,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頹廢的跌坐到身後的椅子上。
他此時無論再嚣張,心底的落寞是沒有人能體會的。
他想,好像隻有這樣,他隻有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那些曾經看低他的人才會正眼敲他一眼。
這樣的他自己都覺得很可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