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伏農眼底劃過狡黠的笑意,溫熱的薄唇擦過她的臉頰,一路往下,“怎麽辦,本王又……”
淩楚楚聽到男人變得低沉的呼吸聲,身體猛地一動,猝然睜大了眼睛,驚恐的望着放大的人影,“不,我不要。”
精蟲上腦的男人,整天就知道做做做!遲早要被他榨幹。
歐陽伏農的俊臉上浮現玩味的笑意,“總算醒了?”
她鼓着腮幫子,雙手攥緊被子将胸前的風光擋住,“你……你進來做什麽?”
歐陽伏農寵溺的拍了下她亂糟糟的頭發,看着眼底濃濃的黑眼圈,看來昨夜真的是将她累壞了,“本王昨夜住在這裏當然要進來。”他現在覺得,逗她也是一種樂趣。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淩楚楚就已經被某人反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某人紅着臉耍賴。
“我的楚楚,你也害羞?”
“人家一直很矜持的好不好!”
“本王怎麽沒發現?”
淩楚楚一氣,掄起拳頭就朝着男人的胸膛砸過去,反被男人包裹住手掌,“好了,不逗你了。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們要上路了。”
她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眼底瞬間一暗,“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歐陽伏農深深地看她一眼,抱着她的頭吻了下,然後走了。
祀空道人站在遠處靜靜地望着越走越遠的身影,哀聲長歎一聲,“希望你們能夠相安無事……”
歐陽伏農坐在車夫位置上揚着鞭趕馬車,淩楚楚坐在旁邊,一手玩弄着棕色的長發,時不時地偷瞧男人一眼,“祀空道人真有那麽神嗎?我看他怎麽什麽都知道呀?”
男人嘴角輕笑,微微側着的視線緊鎖在她的身上,他想了想,說,“師傅一直是個很神秘的存在,有的時候就連我以爲猜不清楚他的想法。不過他神通廣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絕對是個絕無僅有的得道老人。不管怎麽樣,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我們的。”
淩楚楚忽然皺起眉頭臉上浮現一片惆怅,“這次我感覺師傅不喜歡我了,肯定是因爲我耽誤了你的前程。”
“别多想,老人哪裏會藏着這些小心思,就屬你一天多愁善感!”歐陽伏農冷着臉教訓。
“我多愁善感好不是因爲某人,要是可以,我一定要回到我那無憂無慮的日子。”一旦用了情,她的想法思量都不一樣了。
男人收回視線,眼底泛着笑意,“就屬你借口多。”
淩楚楚扯了下嘴角,“才沒有,我說的可是有理有據的。”談話間,她突然想起了那日在将軍府上看到蝶櫻手上的那一個小亮點,她以前了解過一點苗疆的巫蠱之術,和她的做法很相似,但是不敢确認。
她那天晚上想了很久,猶豫着要不要問問他,隻是後來突然出了事就給忘了。
“歐陽明月的性格以前就是那樣嗎?”她試探的問,接收到男人傳過來的質疑,她聳聳肩,“我不是說她壞話哦。”
男人眯起幽邃的視線,“怎麽突然那麽問?”他們之間不和,這是他知道的,隻是沒想到她會問起她來。
淩楚楚咬住下唇,忽然歎息,“沒什麽,就随便問問。”也許是她想多了。蝶櫻對她那麽好肯定不會傷害她的。
歐陽伏農眼簾輕磕下,忽然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來,“明月以前的性格比較可愛,一直在本王身後當個小小的跟屁蟲,她很愛哭,稍不如意就扯着嗓子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和以前那個小女孩完全不一樣了。”
“她還愛上了你。”淩楚楚說。
歐陽伏農眸光一聲,劍眉挑了下,“她隻是暫時迷失方向。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她眼底的精光一閃,“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這不是出自本意?也許……”她的腦海裏忽然閃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男人眸色一深,頓了下,“什麽意思?”
淩楚楚想着該不該說,又怕這隻是個意外。男人的臉色沉重起來,握着馬鞭的手加緊力道,“楚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告訴本王。”
她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看向他,“就在你與羽揚成婚前的一天,我看到蝶櫻不小心将明月的手指弄傷了,剛好她袖口爬出來一條小蟲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錯它冒着光。後來我提醒蝶櫻,她慌張的将蟲子抖掉踩死了。據我所知,民間有一種以血種蠱的巫術,可以操控人的心緒。”
歐陽伏農臉色沉重起來,沒想到她竟然會了解這種東西,一時間,他難以置信的緊皺眉頭,一顆印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是什麽時候,歐陽明月對他的占有欲超過了兄妹之情,她不準任何女人靠近他,時不時地還會拼了命的向他告白。不管他如何的勸告,她就像是入了魔似的。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被人在操控着?
若真是這樣,那在他們的身邊豈不是隐藏着一個驚天的謊言?
淩楚楚伸出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這一切隻是我的猜測,也許并不是真的。”
歐陽伏農瞬間搖頭,否定她的話,“經你這麽一說,本王的确是感覺到明月有很大的變化,也許……蝶櫻身後的人就隐藏在我們身邊。”不然他是下不了手的。
淩楚楚心頭一沉,聽着他沉重的話,有種又陷進了疑團的感覺。
“楚楚,将你所知道的關于蠱術的知識全部告訴我。”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一定隐藏了天大的秘密。然而迷霧正在翻滾着,企圖壓抑住真相。
——
三月的太和城,逐流暗湧的低壓氣息終于在這一天爆發。
朝堂内。
帶着暖意的空氣在南诏王臉色大變的那一刻驟然冷卻,一時間就連呼吸都困難。
“父皇,兒臣意外查到張尚書的案子,沒想到牽扯出了這麽多相當大的人物?”歐陽清瑞眯起眼睛望了眼處于極度震驚的南诏王,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逝。
南诏王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那些名字是真的,他的臉色變得蒼白,“确定沒有?”
“确定了。兒臣嚴查以後才敢呈上來給您看。”歐陽清瑞收起吊兒郎當的笑,正經起來,“張尚書就是因爲抓住了他們的把柄,才被那群人陷害,而奏折說的事件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