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伏農漆黑幽邃的視線緊鎖在淩楚楚帶着淡淡疲憊的臉上,長滿薄繭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龐,帶着濕意的吻擦過她的側臉,最終停留在那個小小的傷口上。
濃情蜜意的眼底中閃過一抹陰鹫,傷害他的女人的人,他絕對不會放過。
淩楚楚不知道,紅娘的百花樓被一把大火燒的幹幹淨淨,而她被衙門判終身監禁。
他就是一個不苟言辭,卻爲她默默付出的這樣一個男人。
“睡吧,本王不會走的。”他的聲音很輕,夾雜着深情。
簡陋的房間萦繞着彼此纏綿無聲的愛意,猶如細水流成。
清晨的陽光和煦,四周靜谧。
叩叩叩——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忽然響起,打破了原本美好靜谧的時光。
“歐陽,你在裏面嗎?”
歐陽伏農劍眉一皺,垂眸看了眼靠在胸懷的女人,見她沒有被吵醒,才放心。
緊接着門外的聲音又傳過來,是東方裕森的聲音,“歐陽,我們時間快來不及了,你還在裏面嗎?”
東方裕森叫了幾聲遲遲不見裏面的回應,還以爲自己昨夜與夜莺纏綿太久睡忘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裏面傳來女人的聲音。
他嘴角勾起壞壞的微笑,腦袋緊貼在門上偷聽。
房間裏,淩楚楚睡眼迷蒙的睜開眼睛擡頭仰望男人,一手揉了揉不舒服的眼睛,“你要走了嗎?”
“沒關系,再陪你一會兒。”歐陽伏農的身體仿佛被定住,一點也不想離開,真想就這樣在這裏度過餘生。
淩楚楚搖了搖頭,手掌緊握着男人的掌心,“你的事情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好不好?”
男人眉頭一蹙,猝不防及的拒絕,“不行,那裏太危險你不能去。”他再也無法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就知道他會拒絕,淩楚楚撇了下嘴角,動了下已經僵硬的身體,“東方已經等你很久了,你快回去。”她催促。
歐陽伏農也知道現在事情很棘手,看來他必須要加緊解決這場戰争了。
下一秒,他的吻狠狠地落在她微張的唇瓣上,溫熱的舌尖順勢抵進去,一記綿長的濕吻過後,兩個人都喘息片刻。
“等我,本王明日晚上來看你。”歐陽伏農擡起手擦幹她粉嫩的唇瓣上殘存的水漬。
淩楚楚雖然不舍,掩去眼底的失落,挪動身體離開他,“嗯……”
離别的時間總是很傷人,淩楚楚捂着被子,暴露在空氣裏的瘦弱的肩膀布滿吻痕。她紅着臉瞥見男人一絲不挂的身體下床,迅速撇開視線不敢去望。
男人側目瞅了眼滿臉羞澀的女人,冷冷的唇角不經意間勾起。
臨走前,他沉聲說,“不準不吃飯,不準進行那你那什麽所謂的減肥。”
淩楚楚笑着點頭,“知道了。”不過甜美的笑容下,她卻在心底诽腹道:她這幾天又不是在減肥,隻是因爲被煩事擾亂心緒吃不下飯而已。
“你在這裏作何?”柳雲緻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東方裕森鬼鬼祟祟的樣子,上前去拍了下他的肩。
東方裕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他下意識的回頭,“怎麽是你啊?”
柳雲緻疑惑的瞅着他,“這不是楚楚的房間,你在這裏……”他心裏的疑惑還沒說完,東方裕森生怕驚擾到裏面的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他的嘴。
“你——”l柳雲緻皺緊眉頭。
東方裕森緊張的做了一副“噓”的手勢,壓低聲音道。“小聲點,别吵到裏面的人了!”
要是被歐陽伏農知道他在聽他的牆角,以他那瑕疵必報的性格還不整死他?
柳雲緻還是沒聽明白,“你在偷窺人家女子?”
東方裕森急急的搖頭,勒着他的脖子往旁邊走,“當然不是。”
就在這時,他擡出去的腳步還沒有落地,面前的那扇門突然被推開。
歐陽伏農緊鎖着眉頭盯着面前不停掙紮的兩個人,瞬間明白了他們在做什麽,臉上瞬間陰沉下來,“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東方裕森暗道一聲不妙,正準備偷跑的時候,男人陰森的聲音傳過來。
歐陽伏農染上陰鹫的黑眸掃過兩人,“東方裕森!”
不想活了是吧,竟然敢偷聽他們!
一想到淩楚楚那嬌媚得如水一般的聲音被别的男人聽到,他就有一股憤怒的想殺人的沖動!
東方裕森見事情敗露,回頭讪讪的笑了笑,“我這不是來叫你走嗎,還以爲你已經離開了。”天地良心,他說的可是真話!
見男人眼底威脅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情急之下他将柳雲緻拉出來,“他可以作證,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柳雲緻愣怔片刻,不知所以的看了眼,東方裕森一急,捂着他的腦袋就往下拍,迫使他點頭。
男人冷哼一聲,顯然很不相信他的話。迅速關好房門,擡起腿上前一步抓住了企圖想逃跑的男人。
“啊——”
緊接着,一聲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聲從清晨的荒野穿透雲霄。
東方裕森算是将他看明白了,典型的見色忘義。
他發誓,再也不敢到老虎頭上拔毛了!
而那一天,柳雲緻說他願意留在軍營裏。
歐陽伏農眯起眼睛審視他一番,“确定了?”
柳雲緻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馬上又被他掩去,他擡起頭定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确定。”他的聲音很堅定。
男人劍眉挑了下,冷冽的薄唇輕啓,“本王想知道爲什麽會改變主意。”
他的話也問出了東方裕森的疑惑,他一手搭在男人的肩頭,視線落在少年的身上。
柳雲緻眉頭緊蹙,眉宇間攏起的陰霾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他看向遠處的視線染上淡淡憂傷,“我們柳氏家族被奸人陷害,滿門抄斬,我和我妹妹在生死一線逃出來。”說話間,他的喉結顫栗,垂在身側的五指下意識的收緊。
旁邊的兩個男人聽聞後皆是一愣,互相看了眼對方,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