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商讨會議的幾個男人隻聽到一聲劇烈的爆破聲音發出來,就連他們所在的地方也跟着顫抖起來。
歐陽伏農聞聲一把扔掉手裏的旗幟,擡起腿就朝着門外跑過去,“現在怎麽樣了?”
後面的東方裕森等人也随之趕來,各個神色緊張。
軍營被偷襲那可是大事,搞不好要被殲滅的!
“那些人已經沖進來了!他們炸毀了我們的營地!”一個受傷的侍衛大口喘息。
“前面的守衛是怎麽回事?發生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會沒有一點知覺?”歐陽伏農臉色一沉,來不及多反應,叫上身後的将領就朝外面過去。
“殺了他們,這裏就是我們的領土了!”提納拓的得力幹将一手持刀一手揮動他們的旗幟,扯着嗓子大喊道。
“殺盡南诏,壯我軍威!”黨項軍隊氣勢洶洶,一聲聲排山倒海的聲音響徹雲霄。
“将軍,我們快擋不住了!”崔钰從厮殺的戰場上跑過來,他滿臉是血,渾身是傷。
“增援的人到了沒有?”歐陽伏農眉頭緊鎖,渾身被一股戾氣籠罩。
“來不及了,不到半個時辰我軍方就要失守了。”崔钰懊惱的說道。
“崔侍衛你先将楚楚他們送出去,這裏有我們來應付。”歐陽伏農沉着着臉道。
他此時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去想對策,唯有硬拼,以卵擊石全力以赴了!
“将軍屬下派其他人送淩姑娘出去。”崔钰見情勢不妙,他道。
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他不能離開。
東方裕森看他滿身是傷,就連他握着劍柄的手都在顫抖,“崔侍衛你受傷嚴重,在這裏根本幫不上什麽忙,現在送她們回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歐陽伏農已經帶領一隊人馬沖進戰場,一陣浩浩蕩蕩的鼓舞聲武動人心。
“沖出重圍,震我江河!”歐陽伏農拔出腰間的長劍舉到頭頂,一道寒光與他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
“誓死效尉江山!南诏國萬歲!”男人身後的兵見狀,頓時激動澎湃,猶如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朝鮮血淋漓的人群中沖過去。
緊接着東方裕森與左一首也帶着一路人馬沖進戰争中。
有首領坐鎮,軍中本來頹敗的氣勢一時間恢複正常,敵軍不到五分鍾便落了下風,竟然有些難以抵擋。
這一批軍是歐陽伏農與東方裕森訓練已久的鐵騎侍衛,武藝高強,身手反應能力都是一流的,不到二十分鍾,一片荒蕪的地方遍野屍體,濃郁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氣中。
死亡氣息萦繞,一場硝煙的戰争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演。
原本還湛藍的天空瞬間被團團烏雲圍繞,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起,一道閃電仿佛将将沉重的天空劈成兩半。
歐陽伏農眼底猩紅,一雙雄鷹一般陰鹫的眸子眯起,渾身散發着一股修羅地獄般的狠戾氣息。
他眯起的眼睛掃過周圍,偉岸的身體在原地一轉,手中的長劍将身邊迎上來的敵軍逐一封喉。
與此同時,營地的另一邊。
“淩楚楚,快醒醒!醒醒!”柳雲緻将已經昏死過去的淩楚楚扶起來,不停的拍打她的臉頰。
她臉上的血液順着頭頂流下來,落到她鵝黃色的衣服。她臉色慘白,唯有微弱的呼吸聲告訴她還活着。
“如是,外面究竟怎麽了?”柳雲緻焦急萬分,擡起頭看了眼正在門口俯瞰的女人。
柳如是慌張的跑過來,“不好了,外面正在打仗!”
“這裏有沒有止血藥,快拿些來!”柳雲緻不敢有半分馬虎,一張清淨的臉緊皺着。
“哦!好!”柳如是點點頭,在旁邊的櫃子裏翻找起來。
緊接着,崔钰領着夜莺從外面走進來,他掃了眼周圍,一見到地上昏迷的淩楚楚,震驚不已,“柳公子,淩姑娘這是怎麽了?”
“她被剛才扔過來的火藥炸傷了,現在已經昏迷不醒。”柳雲緻目光露出擔憂,那個時候,他隻聽到一聲爆炸聲響,緊接着聽見淩楚楚的尖叫聲,她已經被飛出去落到了外面燃燒着的帳篷旁。
他不顧周圍硝煙橫飛的場面,不顧一切将她抱回來,他們剛離開的下一刻,又是一聲爆炸聲響,他們所在的帳篷也受到沖擊,搖搖欲墜。
“那現在怎麽辦?”夜莺顫抖着手撫摸淩楚楚毫無血色的臉,心底一顫,她慌張極了,“楚楚會不會有事?”
崔钰探了下她的氣息,搖搖頭,“應該沒有大礙,我們先離開這裏,太危險了!”
崔钰說着,忍着身體傳來痛不欲生的抽痛,蹲下身抱起沉睡的淩楚楚朝外面走出去。
将軍将她囑托給她,他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将淩楚楚保護好。
夜莺聽他的話,緊跟着他身後。
“崔侍衛,那邊戰況怎麽樣了?”柳雲緻拉着柳如是的手與他們同行。
崔钰緊皺着老臉一臉的沉重低迷,“不好,我們損傷太大。”
柳雲緻眉頭緊蹙,眼底閃過一抹深意,他想了想,“沒有别的辦法了?”
“咦?黨項賊子用炸藥偷襲我們,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計謀!”崔钰像是想起了什麽,眼睛一亮。
“你想到什麽辦法?”
“柳公子,您肯幫我們嗎?”
“……”
“将軍,對方人手太多了,我們已經潰不成軍,還是先走吧!”東方裕森也身負重傷,一場生死拼搏的厮殺耗盡他的體力。
歐陽伏農也同樣如此,他緊抿着薄唇,額頭上滲出血液來,他掃了眼四周,他們的軍隊已經被逼退好幾米遠,這是不好的征兆。
“不行,一旦我們退出去,就意味着我們要失去這片疆土!”男人狠戾的眼底閃過決絕。
“我們死傷慘重,照這樣下去遲早也是離開!”東方裕森臉色一狠,一把抹去臉上的血迹。
歐陽伏農陷入短暫的沉思。
就在這時候,左一首趕過來,“将軍,我們的人熬不住了,必須撤退!”
歐陽伏農眸色一深,聲音帶着狠戾與沙啞,他必須做出重大的決定,“撤退!”他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
他們沉重的點點頭。
碰——
一聲劇烈的聲音傳過來。
他們下意識的望過去——
柳雲緻帶着二十多個人已經進入戰場,他将炸藥包的引子引燃,用盡全力投入敵軍。
碰的一聲爆炸聲響。
那一些人瞬間被炸飛,有的人甚至被炸成粉碎,一時間支離破碎的四肢漫天飛舞。
接連着十多次将炸藥包扔出去,巨大的威力簡直将黨項軍隊炸得死了一大半人。
爲首的男人見情勢不對勁,“那邊是什麽情況?”
一個被炸去去手臂的男人跑過來,“他們使用了炸藥,我們的人被炸死了好多!”說完,那個人倒在地上。
不到十分鍾時間,局勢反轉,兩方軍隊各執一方,進行談判。
“我們将軍說了,你們黨項軍隊隻要退出南诏領土,我們就收兵!”
“不行,你們現在已經落了下風,我們豈會退縮!”
“既然不行,那我們就再來一戰!”左一首狠聲道,“看看是我們的炸藥厲害還是你們人多!”
黨項首領經過深思熟慮,暫時決定先退兵把手。
他們原本勝利的局面竟然被反過去,真是氣急了!
歐陽伏農與一衆人迎來勝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