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失去了理智。
他眼底劃過一抹血腥的紅色,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替她報仇!
幾日後,歐陽伏農接到南诏王傳來的旨意,他看着聖旨上的正楷字,眉宇間染上一抹沉重。
在李公公的帶領下,他去了一趟皇宮。
歐陽君玺在處理受災事情,已經離開多日,隻有南诏王與歐陽明月待在宮裏。
“父皇不知您召見兒臣有何事?”歐陽伏農面無表情的問。
南诏王褶皺的臉皺了下,“小五,那****擅自離開婚禮的事情朕就不計較。不過這個婚事你是非辦不可!你與羽揚隻剩下最後一步拜堂,爲了以防萬一,朕與丞相已經替你選好了吉時,下個月初一行拜堂之禮。”他嘴角帶着笑意,語氣卻是毋庸置疑。
“……”歐陽伏農眸色一深,眼底劃過一抹狠意。
楚楚的事情還沒有查清,他是不可能答應這個要求的。
“小五,朕平日裏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現在淩楚楚也死了,這對你無不是一個解脫!”南诏王老謀深算的眸子瞅着他,皮笑肉不笑,“你看,這就是天意,逆天而行注定要受到懲罰!你與羽揚的婚事必須履行,絕對不能有任何的意外!”他說到最後,眼神淩厲起來。
他站起身緩緩的下了台階,來到男人的面前。
“父皇,楚楚的屍體還沒有找到,我不相信她就這麽死了!”歐陽伏農斬釘截鐵道,他的眼睛眯起,透露着一股狠意。
啪——
一聲清脆劇烈的巴掌聲徘徊在偌大的朝堂。
歐陽伏農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打得偏過臉去,他臉色一寒,硬生生承受着火辣辣的刺痛。
“混賬!”南诏王滿臉怒火,一雙渾濁的眸子散發着寒意,“歐陽伏農,你現在翅膀長硬了想造反是嗎?連朕的話也敢不聽了?那個淩楚楚究竟有什麽好的,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麽樣子?”
歐陽伏農側臉緊繃,他擡起頭,“父皇,從小到大我從來不敢忤逆您的決定,這一次您就成全兒臣,楚楚……”他聲音哽咽,眼底猩紅的光芒一閃,“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南诏王一聽,胸口湧現的怒火更甚,擡起手又回了一巴掌落到男人的俊臉,頓時手掌印浮現在他的臉上。
歐陽伏農背脊一僵,緊咬着牙沒有出聲,眼底寒意迅速聚攏。
“你這個逆子,爲了個女人連國家都不管了?你還真是出息啊!你要知道,你這個将軍是朕賜封的,若是你再這樣下去,朕也有權利收回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你給朕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南诏王氣得滿臉憋紅,指着顫抖的手臂,眼底近日失望透頂過後的絕望。
“給朕滾,滾的越遠越好!還有……你别打着推掉婚禮的算盤,不管你同不同意,這件事必須得執行!”
“若是楚楚是被丞相加害的,您讓我如何接受羽揚?”歐陽伏農雙拳緊緊攥着,關節由于用力而摩擦出吱吱的響聲。
南诏王倒吸一口氣,沒想到他竟然還敢說,一時間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爲了個女人你還想怎麽樣?”
“我要他血債血償!”男人冷峻的臉浮現一抹狠戾。
“你真是瘋了!”南诏王搖了搖頭,眼底劃過一抹不敢置信的怒火,“淩楚楚殺害丞相的兒子,他複仇也是理所應當!”
“楚楚是冤枉的,兇手已經被我找到了!”歐陽伏農以理據争。
顯然南诏王并不在意這些事情的真相,他聽聞譏諷的笑了笑,“那都是你爲了那個女人做出的荒唐事情,丞相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對你很仁慈了,你還想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他真是想不透他這個水火不進的兒子怎麽就一股筋兒栽進了一個女人的身上,竟然爲了她六親不認了!
“父皇,若是楚楚現在的身份是羽揚,那您還會這麽說?”他不示弱的反駁,冷峻的臉上勾起冷笑。
南诏王被他的話氣得差點暈過去,一口氣喘上好久才複原,看來他已經魔怔了!
“你馬上給朕出去!”他已經擡起來的手掌就要落到男人的臉上時,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麽,顫抖了下又頹廢的放下來。
他失魂落魄的轉過身去,踉跄着身體離開朝堂。
——
這一個新年,南诏國并不太平,南方邊疆被剛崛起的小國黨項突然襲擊,占領南邊一帶五十多公裏的土地,而且周邊的百姓被驅逐,死傷慘重。
而毫無準備的南诏軍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千多人幾乎全軍覆沒。
附近的百姓被殺傷搶奪,苦不堪言。
“皇上,黨項爲了帝業想擴張土地,私自對我南诏攻擊,這實數是在下戰書!我們絕對不能忍!”
皇宮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聚一堂,其中一人憤怒的說道。
“程尚書說的對,黨項一項與我南诏和平相處,現在竟然公然挑釁,我們絕對不能忍這一口氣!”
“是啊……”
“尚書說的對,絕對不能忍!”
衆人紛紛附和道。
南诏王坐在龍椅之上,手拿着手帕狠狠地咳嗽幾聲,好一會兒才止住,他虛弱的朝着衆人揮手,視線落到南庭丞相的身上,“丞相,你有何看法?”
南庭丞相聞言眉頭皺了下,馬上上前一步,眸光一閃,“啓禀皇上,老臣認爲……現在南诏國力大不如從前,貿然出兵實數不妥,臣建議先觀察一陣子再做商量。”
南诏王眉頭緊蹙,凝着眉思索着他的話。
一人見此馬上出來,針鋒相對,“丞相話雖有理,可是這件事情實在行不通啊!若是黨項再次趁機偷襲,那我們損失的可就不是六十裏土地了!”
“皇上,若是此次不滅了黨項的威風,他定然以爲南诏怕了他們,恐怕會助長他們的威風,您要三思啊!”
“行了,你們意見不統一,榮你們再讨論一天,明日再做定奪!”南诏王俯視朝堂,隻見各個文武百官針鋒相對,他皺着眉揮一揮衣袖,撂下一句話就走了。
留下衆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