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知道你失去楚楚很痛苦,我可以理解,可是可不可以不要不要羽揚?我愛你,我夢寐以求的便是嫁給您,您不要離開羽揚好不好?”她激動起來,放低姿态緊緊握住他的手祈求他。
歐陽伏農狠狠地分開兩個人的手,眸色一深,嘴角漾起一抹冷笑,“楚楚的失蹤,難道真的與丞相府無關?”
南庭羽揚驚慌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臉的不可置信,她下意識的張了張嘴巴。
難道……他都知道了?
歐陽伏農看着她的表情,眼底一沉,撇開視線不再去看她,“有些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而已,羽揚,不要逼我将事情說破。”他的聲音變得冷漠,渾身散發着寒氣。
“王爺,您懷疑我?”她睜大眼睛張了張嘴巴。
“這件事情本王自然會查清楚,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那您的意思是我現在是嫌疑人?”
歐陽伏農眉頭緊蹙,垂下的手不自覺的緊攥成拳頭,“……”
他這幾天所查明的種種迹象,無不表明與丞相府有關,他該如何去相信她?
南庭羽揚突然絕望的笑了笑,“王爺,我發現你真的很殘忍!”她咬着下唇,映出一排排青紫色的唇齒印,“難道我在您的眼裏就是這樣的女人?”
“本王隻是猜測,并沒有确定……”
“可是你就是那麽想的!”她激動的放大聲音,“淩楚楚她究竟有什麽好的讓您如此癡迷?她漂亮,難道我就不漂亮嗎?她聰明,難道我就不聰明嗎?她爲了你做過什麽,可是我知道我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爲了您!王爺,難道您真的視而不見?我們就下個月再拜堂好不好?求求您了,我真的愛你……”
“羽揚,愛情的事情勉強不得。”他以爲他可以放棄的,到頭來……
“那您真的要那麽絕情的抛起我?”哭過挽留過後,她突然鎮定下來,聲音堅定。
她站在那裏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隻等到他轉身離去的背影。
“王爺,您不要走!”她已經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去求他,爲什麽他還不能感動?
南庭羽揚哭着朝男人的方向跑過去,一不小心踩到水窪,整個身體狼狽的跌落到蒙蒙細雨之中。
她任由越來越大的雨淋濕她的衣裳,她的心已經麻木冰冷,她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了。
“王爺,你憑什麽要這樣對我?我被人唾棄,被人白眼,我都是爲了你?你怎麽可以那麽絕情!”南庭羽揚哭着,攥起拳頭,眼底劃過一抹恨意。
“小姐,快回去吧,小心感冒了。”丫鬟将傘撐在她的頭頂,不忍心的說道。
南庭羽揚冷笑起來,她都已經被歐陽伏農抛棄了,感冒了誰會心疼?
“小姐,您若是傷了身子,丞相會心疼的!”
南庭羽揚任由她扶起自己,她咬緊牙關,眼底被滿滿的恨意填平。
“平兒,你馬上去幫我寫一封信送到将軍府。”她嗡着聲音道。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撕心裂肺與絕望的痛苦。
平兒疑惑的看向她,“爲何要寫信?王爺剛剛不是來過了嗎?”
南庭羽揚眼睛眯起,看向遠處,“這不是你該問的,你照做就行了。”
“是。奴婢馬上去辦。”平兒擡頭看了她一眼,怎麽感覺羽揚小姐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嗯,你備好筆墨,我來寫。”
她現在還有最後一個籌碼,她想要不顧一切的賭一把。
叩叩叩——
翌日,左一首敲響了書房禁閉的門。
“進來。”半晌,裏面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他推開門走進去。
書房很暗,唯有一絲從窗戶細縫折射進來的陽光揮灑在男人沉重的側臉。
左一首看向前面微微出神的男人,真是替他心疼。
自從将軍遇到了淩姑娘,他還以爲他從此會踏上幸福之旅,哪知道這竟然是一個劫難?真是難爲了将軍。
左一首停在他的面前,愣了下,将手中的信紙遞到男人面前,“将軍,丞相府來的信。”
歐陽伏農收回沉默的思緒,緊繃的唇動了下,“放下吧。”
“這是羽揚公主特意吩咐屬下告知您事情很緊急,讓您務必要回複她。”
歐陽伏農待左一首離開後,打開信封,一張白紙上的字深深地映入他的眼底,令他驚訝:王爺,前些日子羽揚在哥哥的房間搜到了一封奏折,不知道與您查的案子是否有關,若是您想要弄清消息,請一定要三思。
信紙的最下頭有落款人南庭羽揚。
歐陽伏農一雙黑眸緊盯着面前的紙,臉色瞬間陰郁起來。
奏折?
那絕對就是關于張尚書的案子。
可是她告訴他三思,這算是在威脅他嗎?男人冷峻的臉上漾起一抹冷笑。
他這樣想着,手中的力道不自覺的加緊,一張白紙瞬間被蹂躏成一團,眉宇間染上陰鹫的情緒。
他最讨厭有人威脅!
門口崔钰的聲音傳過來,“将軍您在嗎?”
歐陽伏農緊鎖眉頭,臉上的情緒還沒有消散,“進來。”
話音一落,外面的男人緊接着推門而入。
他眉梢一挑,犀利的黑眸看向朝着他走過來的崔钰,“事情差得怎麽樣了?”
“啓禀将軍,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丞相派人做的。”崔钰臉上染上沉重,他擡眸看了眼對面男人逐漸陰沉下去的臉,“根據那日左侍衛在牆上找到那個人殘留的衣物,屬下查出來那是太和城一個很出名的刺客組織。而且,丞相平日有跟他們私密的來往。”
歐陽伏農幽邃漆黑的視線望向遠處,低垂着的眼簾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
握在手心的白紙頓時化爲粉末從指縫間落下。
“繼續查,若是有任何情況馬上通知本王。”就在崔钰以爲他不會出聲的時候,他突然沉聲說道。
他不相信淩楚楚就那樣死掉。
依南庭丞相那種愛記仇的性子,應該說他不會如此輕易讓她死掉!
“是,屬下正在馬不停蹄的查找。”
歐陽伏農聞言點點頭,眼睛一亮,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麽,他瞅向對面的崔钰,“那座碼頭平時是做什麽的?”
崔钰愣了下,瞬間理解到他的意思,“那座碼頭是平時是一些走私的貨船途經的必要地方……将軍,難道?”他說到一半,一股不可思議的想法蔓延在心頭,他吃驚的看向男人。
歐陽伏農的薄唇緊抿着,俊臉上浮現出一抹深沉的精光。他睨他一眼,示意的點頭,“對,本王與你的猜測不和爲謀。”
“那……丞相怎麽會想出這種歹毒的手段對付一個女孩子?這簡直太可怕了!”
而且走私的貨船一般以販賣人口爲主……
那淩楚楚豈不是被……
崔钰睜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歐陽伏農眯起眼睛,五指驟然收緊。
這也是他害怕的事情……
那些人爲了利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他不敢想象若是淩楚楚被販賣以後會發生什麽!
男人眼底瞬間寒光一閃。
“崔侍衛,馬上去查!”他俊美的眉目格外的犀利,渾身散發着一股狠戾的戾氣。
崔钰也不敢有任何的馬虎,沉重的應了聲,“屬下馬上去查!”
歐陽伏農冷冽的眸光透露着陰森的氣息,若淩楚楚真是被南庭丞相使害,那他絕對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