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新郎官,現在您就要親自接新娘子出花轎咯!”媒婆笑嘻嘻的揚起手中的絲巾道。
歐陽伏農眉宇神色一深,翻身下馬,朝着回頭的地方走過去,動作一氣呵成。
他的腳步停留在花轎旁,陰郁的表情滲人,就在他擡起手準備掀開簾子的那一刻,女人輕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傳過來,“對不起……”
他的手指一僵,眯起眼睛側眸緊盯着垂着頭的女人,視線帶着絕情的冷漠與危險,那隻是一瞬間,一閃而過,他頭也不回的掀開簾子,落入視線的是一襲火紅色的的紅妝女子,他眼底一刺,“羽揚。”
淩楚楚臉色瞬間褪去血色,心底空蕩蕩的。
他渾身散發的戾氣告訴她,他生氣了,而且是極度的憤怒。
“接下來有請新郎官抱着我們的新娘入門!”媒婆在一旁提醒。
南庭羽揚蓋着鮮紅的紅蓋頭,在丫鬟的攙扶下,她緩緩的走下花轎,透過蓋頭,她看得見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她就那麽不讨喜?
她下意識的緊緊攥着拳頭,見男人遲遲沒有動作,心底一陣難堪。
氣氛突然僵持起來。
媒婆不知所措的看了眼旁邊的的男人,輕聲提醒,“五王爺,您要抱着新娘子進門了!”
這大喜日子,這五王爺怎麽看起來不太高興啊!
歐陽伏農顧若罔置,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陰沉着,似乎是陷入了情緒之中,沒有聽到媒婆的話。
東方裕森過來推他一下,“歐陽,别耽誤吉時了。”
歐陽伏農一怔,迅速反應過來,在衆人錯愕的表情下,一把抱起南庭羽揚輕盈的身體,朝着将軍府門口走進去。
禮炮聲再次響起,花童跟在身後揮灑着清香的玫瑰花瓣。
淩楚楚邁着僵硬的步子,行屍走肉似的跟随在他們的身後。
她的腦海依稀還記得那日藍居士對她說的話,“淩姑娘,據老夫的推測,您可是身份不明的人物啊!恕老夫直言,您的出現打亂了這十年來南诏國平穩的卦象。”
“何出此言?”她問。
“五王爺乃是南诏國天命之人,而丞相的女兒就是南诏國母儀天下聖女。他們必須要結合起來,南诏國才能夠維持現在的和平安穩。隻是您的出現,五王爺的命裏突然發生變化,老夫無法得知他的以後,這乃是兇兆。還望您以後定要三思而後行啊!五王爺與南庭羽揚公主關乎到國運,若是一旦分開,後果不堪設想……”那日,藍居士說了很多,有些話她甚至已經記不清楚了,隻知道他後來再三提醒,“王爺與羽揚公主乃是天命的結合,切莫逆天而行……”
自從藍居士說了這些話以後,她有好一段時間迷茫,不知所措。
直到此時,她突然釋然了。
命裏無時有,切莫強行逆天……
啪啪啪——
一陣劇烈的掌聲圍繞在他們的身邊。
淩楚楚才發現前面的人已經走出去老遠,她怔怔的看向那邊,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現在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剛才的這一條路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的力量來支撐自己,現在終于放松下來,她隻想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昨夜被吓得魂飛魄散,清晨還沒有複原便開始了虐心的節奏,她整個人都快要被掏空了。
身後傳來一陣有序的腳步聲,緊接着肩頭被人拍了下,昨夜留下的陰影令她猛的一驚,她下意識的皺起眉甩開那個人的手,“别碰我!”
“是我。”歐陽清瑞眉頭一挑,熟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畔。
淩楚楚緊繃的心弦瞬間松懈,回頭看他一眼。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嘴角一扯,輕松的将手肘搭在她的肩上。
淩楚楚幼不過他,此時也沒有那麽多心思去對付他,“我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了,她隻想逃開。
“馬上,等五弟拜堂的時候我們就走,你現在還有時間可以去收拾東西。”歐陽清瑞拍了拍她的肩,看着她堅定不移的神色,很滿意。
淩楚楚凝神點頭,突然眼睛一亮,疑惑的盯着他,“咦?我還以爲你再也不會踏進這裏了,怎麽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歐陽清瑞瞬間讪讪的笑了笑,“因爲這裏有你啊!”
“鬼才信你!”淩楚楚緊握着小手,朝着裏面走進去,“半個小時以後在門口見面,不見不散。”
她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輕松了許多,有些事情,一旦想明白了,也就釋懷了。
“好,我等你!”歐陽清瑞嘴角上揚,心情無比的明朗起來。
隻要她離開歐陽伏農,那他才有機會。
現在歐陽伏農與羽揚成親早已是定局,接下來淩楚楚由他來守護。
男人漆黑的視線鎖定在她的背影,眼底劃過一抹精光。
“二弟,那是誰家姑娘?”從人群裏走出來的歐陽君玺過來,見他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打趣道。
歐陽清瑞收回視線,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輪起拳頭捶向男人的胸口,“大哥,你還是先管好你家的燕飛吧!我的事情你就别想着去打聽了!”
歐陽君玺接住他的拳頭,“我的燕飛溫順乖巧,絲毫不用我操心,你就放心吧!倒是你,那個姑娘看起來不是個好角色哦!”男人談起他心愛的女人,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燦爛的笑容。
“比起燕飛,她的确是隻不好對付的主兒。”歐陽清瑞收回手,笑了笑。
“行了,五弟馬上就要拜堂了,我們先過去湊湊熱鬧!”歐陽君玺此次是專門爲了他的婚禮回來的,昨夜與歐陽伏農暢談一夜,今日才見到歐陽清瑞,自然要親熱一番。
他成熟穩重,不拘小節,也深得民衆的喜愛。
歐陽清瑞眼底閃了閃,随即順着他的話接下去,“走吧,果真要去好好恭喜恭喜他!”他别有深意的說道。
歐陽君玺自然是不清楚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