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櫻眉頭一皺,迅速收回手,隻是想要隐藏手腕處的蠱蟲已經來不及了。
“你手上沾了一條蟲子!”淩楚楚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一抖,一顆非常小、彩色的蟲子頓時落地。
蝶櫻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瞬間不悅的推開她的手。
“這是什麽蟲子呀,怎麽會是彩色的?”淩楚楚看着地上奇怪的蟲子,疑惑的擡起頭。
她的話音還沒落下,隻見蝶櫻擡起腳就朝着地上不停扭動的蟲子踩下去,下一秒,消失的無影無蹤。
淩楚楚好奇的皺了下平眉,蝶櫻與她的視線相對,愣了下,随即很快反應過來,“肯定是奴婢剛才在來的路上不小心碰到了花叢,沾染到了蟲子。”
現在的花叢有蟲子嗎?淩楚楚意外的看她一眼,不過她也沒有多想。
“怎麽了?”歐陽明月擡眸看着她們。
蝶櫻臉上的慌張一閃而過,朝着她笑了笑,“沒什麽,就是不小心碰到了髒東西而已。”
歐陽明月皺了下眉頭,突然看到淩楚楚站在這裏,“你來做什麽?”
“路過。”淩楚楚沒好氣的說道。
“哼!你以後别想再欺負我了,我有蝶櫻,她會幫我的!”
淩楚楚滿臉黑線劃過。
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睜眼說瞎話的女人,每次都能颠倒黑白。
“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你别整天整得跟個受害人似的。”她語氣變冷。
“蝶櫻你看,她竟然對我如此不敬!”歐陽明月不滿的皺起眉,告狀。
蝶櫻看着淩楚楚,尴尬的笑了笑,“公主,您先别急,奴婢看您們的性格相近,其實也可以做朋友的。”
下一秒,兩個女人異常默契的鄙視彼此,翻了個白眼,“誰稀罕她啊!”
……
夜晚降臨,黑暗籠罩整個太和城。
淩楚楚心情不佳,晚上幾乎沒有吃下多少飯。
“楚楚小姐,您與王爺吵架了嗎?”小瓶蓋見她做什麽都興趣缺缺,小心翼翼的問。
淩楚楚搖了搖頭,他們之間并不是吵架那麽簡單。
若是他知道她以伴娘的身份出席他的婚禮,估計要氣暈了吧!
“那是爲了什麽事?”他們感情一向很好的呀!小瓶蓋實在是想不通。
“小瓶蓋,這些事情等你到了十八歲以後才會懂得,别想了,你回去休息去吧!”淩楚楚有氣無力的揮一揮手。
“那好吧,等奴婢十八歲以後再爲您分憂解難。”小瓶蓋呆呆的說道。她默默的算了下,還有三年,她就到十八歲了。
空間驟然安靜下來,淩楚楚一時間有些不适應。
她不知道羽揚走了沒有,他們是否還在一起……
又做了些什麽……
總之,她的腦海很亂,亂的她眉心發疼。
淩楚楚雙手蓋住巴掌大的小臉,唉聲長歎一聲——
突然,她想起來一件事情!
對,她現在馬上、立刻要去執行!
下一秒,她整個人從椅子上彈跳起來,轉身就朝着門口小跑出去。
将軍府點着蠟燭的紅燈籠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她面前的路。
他難道不在?
淩楚楚雙手伏在院子門口,畏手畏腳的望着裏面一片黑暗的院子。唯有最中央的一間房子裏閃爍着燈光。
歐陽伏農一向不在屋裏也會讓下人點一盞燈,他說,這樣他才會有歸屬感。
看來是不在了……
于是她松懈緊張的内心,朝裏面走進去,來到了男人窗台前,那一盆嬌氣的君子蘭已經有些焉了。
“真是對不起,我這幾天都給忘了你的存在了,我馬上喂你喝水,一定要喝得飽飽的哦!”淩楚楚垂頭看着眼前的蘭花,心疼的碰了碰那片枯黃的葉子。
若不是今天的事情,她都快要忘記這盆花的存在了。
“小花,你該不會怪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怪就怪住在這裏面的男人!他每天都看着你,爲什麽還讓你餓肚子!”淩楚楚提着水壺,輕輕的灑水,她憤憤然的抱怨着。
突然,頭頂發出“呲噶”一聲響聲。
她一驚,瞬間擡起頭來,男人雙手環胸,粗粗的劍眉沉着,面色不善,正冷冷的等着她。
啊!
他怎麽在裏面?淩楚楚在心底撕心裂肺的咆哮一聲。
她慌張的撇開視線,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小心!”男人清冷的話入她的耳畔。
下一秒,男人修長的手臂一把罩住她的整顆腦袋。
淩楚楚怔了下,與男人緊皺着的眉目相視,一顆心怦怦直跳。
“呃……”
氣氛好尴尬,她該說點什麽好呢?
“怎麽還是如此冒冒失失的?”歐陽伏農不悅的冷瞪着面前驚慌的女人,語氣帶着責備。
淩楚楚讪讪一笑,回頭才發現男人的手臂正抵着窗戶鋒利的一角。
她不禁擡起眼眸看向對面的男人,心底一暖。
“還不是你吓我的?”最後,她從喉嚨裏憋出一句話來。
“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怪本王?”男人劍眉一沉。
“……”
“本王是聽到誰着這裏說我的壞話呢,沒想到竟然是你?”歐陽伏農嘴角噙着冷笑,嘲諷道。
淩楚楚自知理虧,讨好的挽上男人的手臂,“我是開玩笑的啦!你别當真,這絕對不是我的心裏話!”她嚴肅的保證。
歐陽伏農皺着眉瞥她一眼,非常不相信她所說的話,“早上爲什麽跑那麽快?”他面無表情的俊臉有了一絲色彩。
淩楚楚迅速想了想,陪笑道,“那時候氣氛太尴尬了,我呆不住嘛!”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羽揚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淩楚楚想也沒想的搖頭,目光忽閃,“怎麽會?她現在才不會跟我說什麽。”她的神色突然黯淡下來。
她們現在連朋友都不是了,她又怎麽會說什麽呢?
歐陽伏農細細的看着她,想從她的表情中找出一絲破綻,可是他失敗了,這個女人時而高興,時而憂愁,他看不透……
“楚楚,難道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本王?”他凝着眉幽邃漆黑的視線緊鎖在她的臉上。
淩楚楚不自然的撇開視線,她當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麽,隻是現在她無法給他一個答案。
“問什麽呀?”她故作糊塗的想了想,“你和羽揚說了什麽?”
歐陽伏農眉宇間染上一抹深意,意味深長的看着她,“楚楚,本王在跟你說正事。”
“我是在跟你說正事呀!歐陽伏農,我今天想破了腦袋,我就想知道你究竟跟南庭羽揚說了些什麽?”淩楚楚突然睜大眼睛瞪着面前冷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