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隻是意外而已,少爺,奴婢都不介意,你爲何還耿耿于懷!”夜莺狠下心說道。
東方裕森一向溫潤的臉上染上薄怒,擡起手撚起她的下巴,“你說什麽?”
“我說,那次隻是意外!”夜莺心底在滴血,雙手攥的緊緊的,“您若是爲了解決生理需求,那麽多女人都願意,爲何要強求奴婢一個人?”
“你認爲我隻是爲了解決欲望?”男人語氣帶着寒氣。
夜莺撇開視線不敢看他,咽了口口水,“難道不是嗎?”
“好!很好!”東方裕森勃然大怒,用力的松開手,冷冷的瞪她一眼,“夜莺,你竟然是如此想我!既然我在你心裏是這種人,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也絕對不會再踏進這裏一步!”他迅速系好腰帶,下了窄小的床。
他以爲她是愛他的,兩個人也已經在一起數次,每次她情到深處情不自禁的呼喚着他的名字……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假象!
都是他一個人的自作多情而已!
臨走時,他回頭看了眼蜷縮在床上的女人,眼底迸發出猩紅的憤怒,“夜莺,既然你想與我斷的幹幹淨淨,那我就如你的願!”
他也是有尊嚴的,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了她還不滿意,他已經盡力了!
話音剛落,狠狠地推開門大步離開。
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男人的身影融入黑暗之中。
就在他渾身散發着戾氣離開的時候,轉角處一個女子閃身躲進旁邊的角落裏。
她蒙着面紗,看不清原本的面容。
她靜靜等待着男人的離去,直到腳步聲漸遠,她伸出腦袋環視四周,确定沒有人以後,才輕車熟路的朝另一個方向走過去。
女子繞過沒有人的走廊,最終推開了一扇門,悄然走進去。
正在看書的男人見到她很意外,“你今日怎麽來了?”
女子恭敬的朝他敬禮,“侯爺,櫻兒是有事前來告知您的。”
侯爺放下手中的竹簡,渾濁的眼睛眯起,看着她,“你進來沒有被人看見吧?”他不放心的問。
“您放心,确定沒有人。”
“說吧,有何事情?”
“不知爲何,明月公主身上的蠱蟲最近失效,櫻兒無法控制她。”蒙面女子垂下頭,低聲禀告。
侯爺眉頭一皺,“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隻要蠱蟲不死就可以控制她一輩子嗎?”
“這個我也不清楚,這是師傅交給我的。這幾年師傅不在太和城,我也無法得知真相。”
侯爺沉着臉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你不是養了很多這些東西?既然這隻蟲已經失效,那就再給她重新下蠱。”
“這個……不知道會不會有沖突,若是鬧出認命來……”她跟在歐陽明月身邊多年,還是有感情的,讓她治她于死地心底還是很忐忑的。
侯爺嚴肅的視線投向她,臉上漾起一抹淩厲的光芒,“櫻兒,我們已經籌備了這麽多年你難道想前功盡棄?什麽時候你竟然染上了婦人之仁?”
“櫻兒不敢!”女子連忙低下頭道歉。
侯爺冷哼一聲,斜眼盯着她,“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們就沒有再回頭的路了,你必須要狠得下心來。”他也意識到自己說話嚴重了,于是放緩了語氣,安撫她的情緒。
女子定神想到了什麽,眼底劃過一抹狠戾,“侯爺您教訓的是,殺父之仇乃是血海深仇,不得不報!”
“你有這個想法就好了,你爹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侯爺雙眸中的怒火漸漸消失,“現在我們最主要的就是要破壞歐陽伏農與南庭羽揚的婚禮,而主要靠的就是歐陽明月這隻棋子了。你知道的,一旦歐陽家族與南庭家族結爲聯姻,那勢力将是不可估量的。所以,你現在主要的事情就是再下一隻蠱控制歐陽明月。”說着,侯爺眼睛眯起,一股詭異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是,櫻兒馬上回去辦。”女子道。
“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掉以輕心,若是一旦失敗,那我們就會陷入永無止境的黑暗中。”侯爺長歎一聲,望向遠處的視線收回,語重心長的提醒她。
“櫻兒知道,一定會小心的。”女子堅定的說道,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露出的一雙丹鳳眼透露出擔心的情緒,“侯爺,聽說您被張尚書參了一本,那本奏折您現在找到了嗎?”
侯爺蹙眉搖了搖頭,臉上漾起一抹疲憊,“别提這件事了,自從南庭臣赫一死,我派人翻遍了整個丞相府都沒有找到。本侯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怕是被丞相或者她女兒找到了。一旦他們成婚,那首先就要送給歐陽伏農一個大禮!”
若是真的發展成這樣,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成爲過眼雲煙。
他一個老匹夫被處死還不要緊,他最擔心的是連累到他的兒子。
所以他也開始急了,派出去的人次次空手而歸。他這些天有種不好的預感,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了……
“您别擔心,櫻兒也會前去打探打探。總之隻要歐陽伏農與南庭羽揚無法成親,那兩家勢必會鬧翻。即使奏折在他們手中,也定然不會輕易拿出來。也許……我們還能夠坐收漁翁之利也不一定!”女子分析的條條有理,說完的那一刻,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城府極深的笑意。
侯爺看着她淡淡的點頭,布滿褶皺的臉浮現深深地笑容,“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總之隻要破壞這次的聯姻,對我們百利而無一害。”
“那櫻兒馬上回去着手準備。”
“你去吧。”
“那侯爺告辭。”
女子說完,退身離開,犀利的眼神掃向四周,迅速消失在偌大的院子裏。
侯爺坐在座椅上,漆黑的視線望向遠處,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南诏王?我們之間的仇也該算清了……”
——
随着歐陽伏農的婚期接近,府上越來越熱鬧。
翌日清晨,南庭羽揚帶着丫鬟來到了将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