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她來到院子裏的時候,雪人已經被破壞掉了,它的面前還用墨水寫着幾個大大的字,“淩楚楚是醜八怪”!
淩楚楚看着眼前的場面,眼底瞬間跳動着火光。
這肯定是歐陽明月那個壞女人做的!
她用腳趾頭都能夠想得到!
“歐陽明月!”修長的五指下意識的收緊,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裏擠出來幾個字。
她究竟與她有什麽仇恨,她要整天欺負她!
“我這次不會放過你!”就在她氣沖沖的轉身之際,男人帶着溫度的手掌攬住她纖細的腰,“本王賠你一個。”
她回過頭看着他,眼底一片溫怒,“可是那是我送給你的!她憑什麽破壞!”
“那我送給你一個。”歐陽伏農聲音很輕,帶着他特有的渾厚磁性,“别跟她置氣,她就是被寵壞的公主。”
淩楚楚不甘心的咬着牙,遲遲沒有發話。
“那本王馬上去給你造一個一模一樣的,還得趕緊,不然雪都融化了。”見她不爲所動,他轉身就要離開。
淩楚楚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算了,不就一個雪人嗎,我才不稀罕!”爲了他,她就再忍她一次好了!
歐陽伏農眼底帶着笑意,垂頭看着她氣呼呼的臉頰,“那本王替你教訓她。”他眼神流露出無限的寵溺。
她頓時點點頭,應了聲,“歐陽伏農,我好餓!”下一秒,她突然說了句破壞氣氛的話來。
歐陽伏農眉角一陣抽搐,“應該快要開飯了。”
“歐陽伏農……”
“怎麽?”
淩楚楚突然踮起腳尖雙手環着他的脖子,湊近冷峻的臉,快速的親了下,馬上與他拉開距離,佯裝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男人微微怔了下,随即很快反應過來,冰冷的臉上還殘存着她的芬香,頓時心頭一緊,一股急促的熱流湧進他的體内。
下一秒,他擡起修長的腿大步流星的路過她的身邊,一手不經意間摟住她的腰。
丞相府——
氣氛一片陰沉。
南庭羽揚陪在南庭丞相的身邊,替他按摩身體。
南庭丞相閉着的眼睛突然眯起,閃過精光,“羽揚,你與王爺的事情如何了?”
“沒什麽事情。”
南庭丞相深深地看她一眼,語重心長道,“羽揚啊,婚事在即絕對不能出意外,否則你名聲受損是小事,而牽連整個南庭家族是大事啊。”
“女兒會有分寸的。”南庭羽揚垂着長長的睫毛,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緒,她想了想,問,“父親,那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嗎?”
南庭丞相眸色一深,“一派胡言!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是王爺步得一場局嗎?”
她眉頭一皺,不理解這句話的深意。
“歐陽伏農的确是聰明過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那個女人,今天你所看到的一切,全部都是爲那個淩楚楚脫罪!”
南庭羽揚手中的動作一頓,眼底劃過一抹哀戚。
“羽揚啊,你要長長心了。現在王爺對那個女人百依百順,不惜爲了她要跟我翻臉。你若是再這樣優柔寡斷下去,我們遲早都會落魄下去……”南庭丞相别有深意的倪她一眼,話中有話。
“父親,可是我們親眼看到淩楚楚刺死了大哥!”她激動的說道,臉上攏聚起一團恨意。
直到現在,插在南庭臣赫胸膛的那柄桃木劍她還留在身邊,劍身還刻映着:歐陽伏農,公元800年。
“所以說,羽揚,爲父現在身體是不行了,接下來你要扛起你大哥所擔當的責任,即便是爲了南庭家族,也必須嫁入将軍府!”
南庭羽揚恬靜的臉上竄湧着一股濃烈的恨意,在她的心底逐漸的生根發芽。
“父親,我也不清楚王爺會不會突然變卦?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不!”她的話被嚴厲的打斷,“羽揚,你愛王爺嗎?”
她看着父親慈祥的臉,堅定的點頭,她愛他。
從小到大,這是她的信仰,從不曾變過。
“若是你不想被她打敗,隻有一個辦法,既可以得到王爺,又可以保住整個南庭家族。”
“什麽辦法?”
“那就是讓淩楚楚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南庭丞相臉上漾起一抹殺氣,“唯有這樣,羽揚你才有希望,你知道的,隻有鬼才不能與你争!”
南庭羽揚心頭一震,被父親的話吓得六神無主。
消失?
那豈不是要殺了她?
“父親……這樣真的好嗎?”
“難道你不想爲你大哥報仇了?他生前對你是如此好,你難道不記得了?”南庭丞相冷眼質問她。
南庭羽揚深吸一口氣,心底的異樣逐漸的被她壓抑下去,一想到大哥慘死的場面,她就疼得無法呼吸……
“父親,我會替大哥報仇的!”她突然堅定的說。漆黑的眼底劃過一抹不屬于她的冷厲。
淩楚楚……
殺她心愛的大哥,搶她愛的男人……
她怎麽能夠原諒她!
南庭丞相滿意的笑了笑,“羽揚,你母親走得早,爲父現在隻有你一個女兒了,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南庭羽揚緊攥着小手,臉色緊繃着,内心陷入了極度的掙紮之中。
她的視線望向遠處,不知道在思索什麽,久久未收回……
翌日清晨,歐陽伏農一大早便趕去皇宮,在宮門口與歐陽清瑞碰面。
“五弟,你也來了?”歐陽清瑞看着他,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歐陽伏農冷眼看着他。
歐陽清瑞釋然一笑,“别意外,這是父皇的意思。”
歐陽伏農瞥他一眼,隻見他顴骨的淤青還沒有好,嘴角也微微紅腫,不禁眉頭皺了下,“你怎麽弄成這幅德行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你難道不記得了?”一雙黑眸裏閃動着幽暗的光芒,“說你狠心,你還真是這樣。我可是舍不得打你這個弟弟,你倒是挺使勁兒嘛!”他冷嘲熱哄。
“欠打。”歐陽伏農冷聲吐出一句話,懶得聽他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臉色一沉擡起腿就朝着宮裏走進去。
“五弟,我真是越來越不了解你了。”歐陽清瑞站在原地看着男人的身影,拳頭上的血管幾乎要崩裂開。
歐陽伏農抿着唇沒有回答,他面無表情的朝着前方走過去。
變得不是他,而是猜忌……他在心底深處默默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