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暴怒邊緣的聲音傳過來,接受到男人怒瞪之下的陰郁眼神,淩楚楚見好就收,頓時收斂臉上的笑容,憋着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笑……”她底氣不足的睜眼說瞎話。
歐陽伏農雙眼惡狠狠的瞪着面前幸災樂禍的女人,吭哧一聲,“碰”的一聲狠狠地關上窗戶。
“喂!歐陽伏農,是你讓我來的,快開窗戶!”淩楚楚不死心的拍了幾下禁閉的窗戶,低頭看了眼旁邊的的蘭花。
緊接着,男人陰冷帶着警告的聲音傳過來,“若是想陪本王更衣,那你就進來!”
她一聽,慌忙捂住正要吐出話來的小嘴。剛要說出的話被迫于某人的威脅下,扼殺與喉嚨間。
該死的歐陽伏農,老是威脅她!
淩楚楚怒瞪着眼睛看着禁閉的窗戶,揮起緊握的拳頭朝着空氣間揮霍幾下,卻不料,男人剛好衣衫完整的站在窗戶旁,眯起漆黑的眼睛,氣定神閑的盯着她。
下一秒,淩楚楚猛的收回手,一臉慌張的朝着他胡亂的揮了揮手,“咦,我突然還有事情沒有辦,先走了!”
話還沒有說完,她一股煙兒似的狼狽逃去。
上天啊,爲什麽我那麽倒黴!
一路上,她苦着臉狠狠地暗自诽腹道。
左一首剛進院子,就被匆匆離去的淩楚楚撞到,她沒有停下腳步,回頭說了句,“左侍衛對不起啊!”
左一首愣着臉看了會兒神秘兮兮的女子,憨厚的摸了摸頭頂,帶着疑惑的心情朝着裏面走進去。
“将軍,皇上派來的人已經到了。”
歐陽伏農聞聲,收回萬千思緒與深不見底的視線,雙手背在身後,瞥他一眼,“爲何事而來?”
左一首低着的頭擡起來看他一眼,皺了下眉頭,猶豫着說道:“皇上的人說您與羽揚公主的婚事隻有一個月了,現在就要開始爲婚禮布置了。”
此話一出,男人眸色一深,眼底湧現晦暗不明的情緒,“他們在哪裏?”
左一首愣了下,但是馬上又反應過來,“呃……那些人就在廳堂。”
歐陽伏農俊臉緊繃起,垂在身側的手掌收緊,擡起腿朝着門口走過去。
“張老爺,您先喝茶,王爺馬上就來了。”勞管家命令下人将茶水端上來,客氣的說道。
“多謝勞管家了,老夫現在還不渴!”男人拂了他的好意。
廳堂裏的人早已經等候多時,他們不安的徘徊在原地,爲首的中年人張俊俊看見一襲墨色長袍的男人氣勢恢宏的走過來,眼睛一亮,頓時滿臉喜色的迎上去。
“五王爺,恭喜您啊!”他掐媚道。
歐陽伏農神色清冷,瞅着面前的男人,“張老爺到貴府有失遠迎。”
有一種男人,即使說着恭敬的話渾身卻散發着君臨天下的霸氣,令人不得不敬仰。
張俊俊連忙搖了搖頭,“五王爺您這是哪裏的話,應該是老夫我唐突而來驚擾了您才是!”
歐陽伏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沒有應聲,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張俊俊看他的臉色,馬上拍了拍手說,“您看,老夫也是接到了皇上的指令才來的。您看您的婚期隻剩下一個月有餘,皇上可是爲了您操碎心,特意命令老臣專門來爲您策劃的。”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臉上面無表情,“既然這是皇上的話,那您請便。”
張俊俊早就聽說了五王爺冷酷無情,言行喜怒不挂于臉上,他今日才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做高深莫測。一時間還猜不透他的心思。
“好勒!好勒!爲王爺您辦事老臣是鞠躬盡瘁啊!”
歐陽伏農不喜歡如此掐媚的人,眉頭緊蹙,他睨他一眼,“既然張老爺您是來辦事的,那本王還有事就先行離開,您請自便!”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揚長而去。
“那這幾日就要打擾王爺您了,您快去忙吧!”張俊俊朝着男人的背影道,說完,他回頭正好看到勞管家一臉望着他,他笑了笑,“勞管家,這幾日也要麻煩您了!”
勞管家淡定的搖了搖頭,“這是王爺的喜事,若是有任何需要您盡管吩咐就成。”
“行!老夫是不會客氣的!”
“……”
一夜之間,将軍府瞬間熱鬧起來。人來人往的人群幾乎多了往日的一倍。
淩楚楚看着不遠處擡着一些東西的人,平眉一蹙,她側目看了眼旁邊的小瓶蓋,“小瓶蓋,今天是在做什麽呀?”她也不過是昨日白天不在府上,怎麽變化如此大?
“回楚楚小姐,這是皇上派過來布置婚禮現場與策劃的人。估計在過年之前府上要一直忙下去了。”
淩楚楚呼吸一滞,就在小瓶蓋說話的同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傳過來,緊接着門口走過來幾個人,她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攥緊小手。
“皇上,您慢點,别傷了身子。”南庭丞相細心的攙扶着年邁的南诏王從大門口走進來。
“沒事兒,有羽揚丫頭你在,朕是放了一百個心啊!”南诏王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和藹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可不行,羽揚也會有失誤的時候,若是傷了龍體羽揚可承受不起,而且我也無法向無數的黎明百姓交代啊!”南庭羽揚羞澀的淺笑。
她擡起頭看向遠處,視線最終定格在淩楚楚的身上,眼睛輕眯起。
她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容顔,一眼望過去,得體的打扮與高雅的談吐将她整個人襯得優雅恬靜。
“哈哈,就數羽揚你嘴甜,小五這麽一個硬骨頭還真是走了****運啊!”
“哼!父皇,明明是南庭羽揚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能嫁得我皇兄!我可沒見她有多優秀,您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呢!”身後的一襲火紅色衣裳的女子嚣張跋扈的走上前,冷冷斜視南庭羽揚一眼,盡是不屑的神情。
南诏王輕微蹙起帶着笑的眉頭,“明月,以後羽揚就是你嫂嫂了,可不能再如此沒大沒小的!”
“沒事的,羽揚不會放在心上。”南庭羽揚淡淡的看歐陽明月一眼,大度的說道。
“明月你真該學學人家,朕怎麽越看你越不像朕的女兒呢?”
“哼!既然本公主不像,你幹脆認這個女人當女兒好了!”歐陽明月氣憤的瞪了眼南诏王,怒氣沖沖的走上前去。
淩楚楚慌忙的移開視線,一顆心狠狠的被揪起來。
會不會是羽揚讓南诏王來捉她的?
腦海裏再次閃現那日被毒打的場面,整張臉頓時被吓得慘白,哆嗦的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