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裕森果然料事如神,他讓他今日注意她的安全,恐怕有人會使小動作,果不其然,還真的被他撞到了。
待所有人走了以後,鳳姐擔憂的看着淩楚楚,“你沒事吧!”還好她及時醒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淩楚楚麻木的搖了搖頭,擡起漆黑的眼睛看着略有些肥胖的鳳姐,嘴唇微微張了下,哽咽道:“謝謝……”
鳳姐聞言笑了笑,豪氣的拍了拍她的肩,“區區小事不足爲謝!在說我昨日吃光了你的包子,就當是回報你了。”
淩楚楚被她的動作疼得牙關打顫,慘白毫無血色的臉上布滿汗水。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在牢裏度過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獄卒又進來,手裏還端着一些飯菜,“吃吧,這是你最後一餐,吃完了好好上路,下輩子也不至于當個餓死鬼。”
淩楚楚看着已經冷卻而帶着馊味的飯菜,心底忍不住的一陣作嘔。
獄卒等了兩分鍾也不見她有動作,于是不耐煩的斜睨她一眼,“行了,既然不吃那就上刑場吧!”
說完,淩楚楚就被幾個人拖出去,被帶上了燎,虛軟的身子被強行拉出了牢裏,壓上了刑車,朝着刑場趕去。
今日的陽光明媚,許久不見陽光的她被直射到眼睛睜不開。
一路上,街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有的砸白菜雞蛋,有的吐唾沫星子。
“看啊,這就是殺了丞相兒子的歹毒女人,真是看不出來啊!”
“是啊,看她斯斯文文的竟然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是最毒婦女心!”
……
無數的惡語相言朝着她襲湧而來,若是眼神能夠殺人,那她此時肯定已經被萬箭穿心了!
突然人群中的一個人認出了她,大叫道:“那不是瑞王爺前些日子作畫的女子嗎?她竟然殺人了?”
一時間,衆人紛紛議論起來,“竟然是她啊!長得那麽美竟然……”
……
淩楚楚不敢去看那些人利劍般的目光,幹脆閉上眼睛,靜靜的等着死亡的降臨。
與此同時,将軍府——
歐陽伏農拖着疲憊的身子下了馬,朝着府上走去,擡起的腿還沒有踏進府上的門檻,東方裕森就從府上跑出來,一見到他猶如見到了希望,一把緊緊攥着他的肩膀,“歐陽出事了!”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陰霾,“何事?”
“淩楚楚出事了!她殺人了!”
此話一出,歐陽伏農身體一震,漆黑幽邃的眸子頓時染上陰霾,“你說什麽?”
淩楚楚怎麽可能……
他頓時猶如被天雷滾滾擊中,簡直不敢相信。
“淩楚楚殺了南庭臣赫,而且此事已經鬧大了,就在今天這時候的上午執行死刑!”
歐陽伏農臉色瞬間沉下來,還沒等東方裕森反應過來,他已經推開他的手上了馬飛奔而去。
“東方,去我房間枕頭底下取出放在那裏的一塊玉佩,馬上趕來刑場!”
話音還未落下,人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刑場上。
今日主刑的是太和城德高望重的城主,平時與南庭丞相交往頗好。
他擡起頭望了眼已經高高挂起的太陽,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女人,拿起桌上的一塊“死”令,直直的朝着淩楚楚的面前扔過去。
碰——
一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畔,她睜開已經搭慫着的眼皮,隻見兩邊的劊子手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了,時辰已到!準備行刑!”
話音一落,劊子吐了口唾沫星子在手心,擡起一把鋒刃無比的砍刀……
寒光一閃,深深地映入了淩楚楚的眼底……
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她害怕極了,一顆心仿佛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兩條跪在地上的腿直哆嗦,腦海裏一片混沌。
她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直勾勾的看着鋒刃的刀鋒朝着她的脖子落下來……
那一刻,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歐陽伏農來世再見……
就在這一千鈞一發之際——
“嗖”的一聲清冷的聲音穿透空氣朝着劊子手的手臂直直的射過來。
劊子手感覺到重力的打擊,隻差落到女人脖頸上的砍刀頓時朝着另一邊偏過去。
碰的一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極度恐慌的空氣中。劊子手手中的砍刀落到了地上,緊接着,一隻倒箭随着聲音一同落地,
“刀下留人!”就在淩楚楚以爲自己已經升上了天堂的那一刻,耳畔突然萦繞起男人急切而熟悉的聲音。
那一刹那,她的心好似漏了一拍,猛的睜開眼睛。隻見刑場下的男人騎在馬身上起身一躍而起,下一秒,直徑落到她的面前。
頃刻間,她哽咽一聲,眼眶瞬間泛紅,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狠狠地砸到地上,蕩起絲絲漣漪。
歐陽伏農……
歐陽伏農……
她張了張已經脫皮的唇瓣,一切無聲勝有聲,一個眼神,仿佛代表着千萬種語言狠狠地砸進他的心底。
“楚楚!”歐陽伏農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痛意,他看着眼前體無完膚的女人,仿佛一個頻臨破碎的瓷娃娃。
他身體一震,伸出去的手僵硬的不能自已,甚至不敢去觸碰她……
他才出門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歐陽伏農……我……”淩楚楚身體一陣抽噎,髒兮兮的臉上盡是無處訴求的委屈。
他知道,他都能夠感受到!
下一秒,他胸口猛然一陣抽搐,狠狠地擁住了正瑟瑟發抖的女人。
他寬闊的胸襟緊緊包裹着她極度不安的心底,粗糙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撫上她亂糟糟的發絲。
“歐陽伏農……”淩楚楚恐慌過後,忍不住再次叫了一聲。
她害怕這不是真的,也許……這隻是她的一個夢……
直到男人的胸膛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聲,她懸在空中的心終于落地,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襲湧入心頭。
“别怕,有我在……”男人铿锵有力的話萦繞在她的耳畔。
她如驚弓之鳥,感覺到男人想要抽離的身體,她再次慌張起來,一手狠狠地攥緊他的衣襟。
歐陽伏農被她細微的動作狠狠的震撼心靈,眼底閃過寒光,沉重的臉色染上一層極度隐忍的戾氣。
他不敢想象,究竟是如何的摧殘才能使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子成爲這樣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對不起,我來遲了……”男人的聲音情不自禁的哽咽道。
淩楚楚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緊緊的埋在他的胸膛,“不……歐陽伏農……”她狠狠抽搐着,哭的不能自已。
歐陽伏農懷着一顆沉重的心解開已經磨破肌膚的鐵僚,直徑扔到一邊去,眼底寒光若隐若現。
他抱起她的身體,朝着刑場下面走去。
主刑官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他怔怔的盯着五王爺,直到他快要離開,這才心驚膽戰的叫住他,“五王爺,這個女人您不能帶走!”
歐陽伏農回過頭,眼神陰鹫,仿佛一把利劍狠狠地刺向他。
主刑官被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