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開被自己攥得發白的手掌,心底頓時空了一片……
不遠處的花園裏。
“小妹,你自己看看清楚!你認爲的朋友究竟是藏了什麽心思!”南庭臣赫扳正南庭羽揚的肩膀,逼迫她看着那座亭子。
“這有什麽的?王爺對人情意深重,他隻是關心楚楚而已,并不存在任何的不妥。而且你不是說楚楚不會離開将軍府嗎?結果也證明你錯了!”南庭羽揚堅定的說。隻是微微起伏的心跳與緊攥着的手掌出賣了她看似平靜的面容。
南庭臣赫都快要被這個傻妹妹氣昏了頭,礙于衆多人在這裏,他才沒有狠狠地戳她的額頭,“羽揚,你自己内心并不是這樣想的,對嗎?你也開始動搖了。否則,你怎麽撒謊了?……歐陽清瑞并沒有跟你提起那句話對嗎?”
南庭羽揚被說中心事,不由得哀怨的瞪了眼他,“哥哥!”他怎麽可以偷聽她講話!
“羽揚,孰輕孰重你自己分得清。至于歐陽伏農是否是你的良人,你自己也知道。不過,别擔心,大哥會一路爲你護航的!”南庭臣赫勾起一抹幽邃的笑意,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
“哥哥,我愛王爺……”南庭羽揚抑制内心的異動,垂下頭悶悶道。
她瞞不了自己,她已經開始有些嫉妒淩楚楚了。王爺一直對她不冷不熱,她好慌張……
淩楚楚怔怔的望着前方,渙散的目光沒有焦距。背後突然被一陣溫熱的氣息包裹住。
她下意識的回過頭,隻見歐陽清瑞帶着笑意的俊臉映入她的瞳孔。
“你……你什麽時候來的?”淩楚楚收回思緒,臉上漾起一抹慌亂,瞬間被她掩飾。
歐陽清瑞淡淡一笑,“才來的。你是想虐待自己嗎?都下雪了,你竟然還站在這裏賞花?不,應該是吹冷風吧!”他越說越氣憤,最後眉頭緊蹙起。
淩楚楚忍不住收緊肩上的披風,讨好的笑了笑,“剛才都沒有這樣……”
“中午就已經下雪了。”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
“好了,下去吧!下這麽大的雪大夥都散了,就你自己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最高處替人家擋風!”
“我哪裏能擋風?明明是雪太美,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而已!”淩楚楚不想被人看出異樣,氣呼呼的反駁道。
歐陽清瑞臉上劃過一抹無奈,縱容她道:“我聽你的行嗎?我的确是看到你在賞雪!”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爲了個女人妥協到如此地步。
“我承認,是那邊的氣氛與我格格不入,我專門來到這裏清淨清淨的。”
歐陽清瑞聞言随即一笑,“好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接下來專程陪你!”
“不需要,我一個人挺好的。”
“你這個女人有沒有情趣?我是好心好意安慰你,你這丫頭還不領情是吧!”歐陽清瑞頓時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淩楚楚終于被他佯裝生氣的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笑出來,掙脫他的鉗制,朝前小跑過去。她突然回過頭來,朝着男人做了個鬼臉,“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需要!”她說得一字一頓。
歐陽清瑞懊惱的溫怒,看着恢複了開懷大笑的女人,欣慰的揚起眉角。
下一秒,他擡起腿大步流星的朝着她追過去。
雪,越下越大,寒風拂過,将院子裏的樹葉吹得吱吱作響。
而寬敞的大廳裏,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悠揚悅耳的琴聲随着呼嘯的寒風萦繞在耳畔。身穿霓彩彜裳的女子搖曳着婀娜多姿的身姿,柔若無骨的動作形成了一曲異樣動人的舞蹈。
“好看嗎?”歐陽清瑞看了眼旁邊的女人,遞給她一個剝好的橘子。
“謝謝。”淩楚楚接過來拿在手心,心不在焉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妙齡女子,随着她的動作,綠色的薄紗漂浮在空氣中。
她面色沉重,緊緊攥着手掌心的橘子,直到感覺有些微微的濕潤,這才回過神來。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對面與羽揚坐在一起的男人,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知道羽揚面帶淺笑在與他說什麽,他凝重的表情終于松懈下來。
“王爺,皇上讓李公公傳話過來,他說要我們一同爲大家奏曲一番。您看如何?”南庭羽揚詢問他的意見,不敢擅自做主。
歐陽伏農黑眸微微一閃,清冷道:“本王現在琴藝生疏,羽揚你獨具慧心,你一個人也可以的。”
南庭羽揚垂下失落的眼眸,“既然王爺您不願意,那羽揚也就不獻醜了,我陪您一同觀看即可。”
“羽揚,不用拘束自己。”
“不,我是爲了與您合奏,才學得這一手好琴,若是您不再彈琴,那羽揚陪您便是。”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她的夢想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放棄?
他淡漠的餘光中,隻見淩楚楚轉過身在歐陽清瑞的手邊端起一杯酒,一鼓作氣喝下去……
這個迷糊的女人!她以爲這是白開水嗎?歐陽伏農淡漠的眸子閃過一抹溫怒。
“呲!”一口白酒下肚,淩楚楚整顆心頓時被火辣辣的感覺包圍,下意識的倒吸一口氣。
歐陽清瑞剛想阻止她,喉嚨哽咽出一個“别”字,隻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見她已經放下了牛角杯。
他一臉震驚的看着她,這杯酒足足有八兩,她一個滴酒未沾的女子竟然一口氣咽下去了!
“歐陽清瑞,這難道是酒嗎?好辣呀!”淩楚楚滿臉通紅,忍不住朝着自己扇了扇風,吐出可愛的舌頭。
歐陽清瑞一手搭上額頭,仰天長歎,随後反應過來,沒好氣的說道:“你現在才知道嗎,這可是五十度的烈酒!讓你心不在焉的,活該!”
雖然抱怨着,但動作還是未停,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我怎麽知道?又沒有看清楚!”她剛才隻顧着偷看對面的人,感覺口幹舌燥的,端起杯子發現已經沒有水,她這才逼不得已将手伸過去的。
“你這丫頭!還有理了!”
“沒事的,我能喝些酒的。”淩楚楚不以爲然的揮揮手。
以前經常去KTV,她一口氣能喝三瓶啤酒,她看着眼前那些人喝酒如水,自然也沒有多在意。
歐陽清瑞皺着眉瞅她一眼,非常質疑她的話。她該不會現在就已經醉了吧!
好奇心作祟,他伸出手想去觸碰她的額頭,“啪”的一聲,手被打開。
他收回手,暗自诽腹:看來還沒醉……
同一時間,還沒等南庭羽揚将歐陽伏農的話傳過去,舞女退下,丫鬟們擡過來一柄琴放在宴會中央。
南诏王一時興起,站起身君臨天下似的俯視衆人,“接下來是朕特意加進去的一個節目。朕聽聞羽揚琴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