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立刻起身來到男人身邊,狠戾的目光環視四周,确定沒有人後靠近他的耳邊,将他所知道的名字告知他。
男人聞言,眉宇間劃過一抹陰霾,粗粗的眉頭緊蹙起來,“你确定是他?”
黑衣人退後幾步,恭敬的低下頭,“是,屬下已經再三查探,确定就是此人!”
男人突然動了動眼珠,一手搭在額頭上深思一番,斂了斂眸光,“目前歐陽伏農知道嗎?”
黑衣人搖頭,繼而一笑,“不知道。屬下猜歐陽伏農縱然是有天大的本領,也猜不到他的頭上來!”
男人瞅他一眼,眼底閃現一股狠戾,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是指不自覺的敲打着紅木,“這事本就是你的失職,本侯命令你在一個月之内找到奏折,必須要在歐陽伏農之前。若是此事再辦不利,那你就滾回你的唐朝去!”
“是!”黑衣人迅速退下。
男人在黑暗中緩緩起身,雙手背在背後,挺拔的身軀朝着門口走過去,嘴角漾起詭異的笑容滿面“歐陽伏農,這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
淩楚楚近日簡直累得跟條狗似的!一回到自己那張床上,來不及去除身上的衣服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翌日,天色剛剛蒙蒙亮。
咯咯咯——
門口公雞的叫聲劃過安靜的天穹,回蕩在空氣中。
木闆床鋪上的女人翻了個身,床頓時一陣嘎吱嘎吱作響。
淩楚楚緩了緩神,醞釀了好久才睜開疲憊不堪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泥土牆壁,四周隻有一張簡單的桌子。
“唉!又要起床了!”她掀開被子,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迅速推開門朝着外面荒涼的院子裏走去。
時間如梭流逝,她離開将軍府已經整整十五天了。
前幾天她到處做找工作,屢次碰壁,直到後來有一天她靈光一現,作了一番打扮以後第二天就找到了工作。
連續在客棧住了幾天,身上的銀子看着一點點的消失,她心想着這段時間是不能離開太和城,她身上還有嫌疑沒有洗清呢!于是她在客棧一位小二的介紹下找了處離街道很遠的破爛泥土牆危房住下。
她步行四十分鍾以後,終于來到了太和城最大的一處客棧。
“掌櫃的,早上好!”淩楚楚熱情的跟客棧裏的人打招呼。
掌櫃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隻見他身穿最普通的麻布布衣,一根木簪盤起頭發,頭頂還帶了個地攤上買來的麻布帽子,雖然身闆瘦弱,但格外招人喜歡!
當初見他可憐才招進來的,隻不過現在看來真是對極了!他不僅勤勞踏實,嘴又甜,若不是淩小二說自己是個男子,看他那秀氣得跟個女人似的臉蛋,他還真要懷疑他是個女人。
淩楚楚在這裏做雜事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她女扮男裝,化名爲“淩小二”。
隻不過她那瘦弱的身軀,在此處并不讨人喜歡,反而每天都被這裏的男人們奴隸!
此客棧的生意火爆,每天人來人往的幾乎全部是太和城的小姐公子哥們!
淩楚楚端着一大疊盤子急匆匆的從店裏跑到後面的廚房,手中的盤子還沒有放下,不遠處的幾個男子趾高氣揚的朝着她招了招手。
“淩小二!給我過來!”
淩楚楚眉頭一皺,就知道那幾個好吃懶做的工人又想讓她替他們做事了!她看了眼他們,轉身離開。
身後的那幾個人見她不聽話,頓時兇神惡煞的走過來,其中一個人一把提起了她的衣領,她整個身體懸空起來。
淩楚楚頓時一慌,狠狠地掙紮着,憤恨的瞪着他們,“你們要做什麽!放開我!”她脖子被掐着出不來氣,頓時臉漲得通紅。
那個男人壞壞一笑,藐視的看着她,“就你這樣子還是男人?簡直就是侮辱了男人!”
淩楚楚聞言心頭的怒火頓時蔓延起來,潔白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就在大強以爲她不敢反抗的那一秒,隻見她鼓起腮幫子,一臉的兇神惡煞……
“呸!”
大強隻感覺眼前的人影靠近,臉上頓時沾滿了黏糊糊的液體。
淩楚楚咬牙切齒的怒瞪他一眼。她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病貓呢!
“淩小二!你!”大強憤怒不已。
淩楚楚還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身體重重的被抛出去好遠。
碰——
一聲破碎的聲響響起。
她隻感覺身體一陣劇烈的麻木,骨頭快要散架了!
該死的大強!
淩楚楚一張小臉上布滿了生氣,眼底閃現一股恨意,“大強,我什麽時候招惹你了!”爲什麽她隻是想好好的工作而已,他還要來欺負她!
大強兇神惡煞的走過來,拳頭吱嘎吱嘎作響,朝着她揮過來……
就在那一刻,她的一顆心狠狠一顫,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本能的使她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感襲來。
淩楚楚眼皮動了下,頓時睜開眼睛。隻見身穿粗糙布衣的男子一手握住了離她僅僅隻有一厘米的拳頭。
是他!
淩楚楚一驚。
男子瞥了眼地上狼狽的“男人”,繼而冷眼瞪了眼大強,“這是做工的地方,不準滋事!”
說完,轉身離開。
大強憤憤的瞪了眼地上的一臉驚愕的人,一把粗魯的抹去臉上的痰,“淩小二,竟然敢給本大爺吐痰,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才不會怕你!盡管來啊!”她挑釁的迎接他的挑戰。
淩楚楚被旁邊的男人扶起來,疼痛好久才消失。
她擡頭看向已經離去的男子,她聽别人說他隻是偶爾來這裏打工。難怪呢,她就見過他兩次。
她饒起頭想了想,怎麽有種熟悉的感覺呢?
“淩小二,客人的東西你拿過來沒有!”時間緊迫來不及令她深思,大廳裏的人已經在叫她了,她收回思緒,忍着身體的痛意繼續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自從離開了将軍府,她就陷入了循環的忙碌之中。今天掌櫃的看她精神不佳,特意批準她下午可以離開。
“謝謝掌櫃的!”淩楚楚語無倫次的道謝,迅速離開。
她這段時間太累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做過這種粗活,這短短十多天,她嘗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
“賣瓷娃娃啦!賣瓷娃娃啦!”不遠處的商販不停的叫賣。
淩楚楚微微一怔,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