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負面的情緒一閃而過,被她壓抑的很深很深。
将軍府。
淩楚楚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頓時安全感直線上升。見歐陽清瑞寸步不離的照顧自己,還是有些感動的,“你如果有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在府上沒事的。你不是還要處理畫展的後續事情嗎?你快回去,别耽誤了大事。”
歐陽清瑞聞言,笑了笑,“楚楚,你這是在擔心我?”
淩楚楚無語,她隻是就事論事好嗎?
怎麽一句在正常不過的話都會被他解剖成另有深意呢!
他也不再調倜她,畫展有些事必須要他親自處理。既然她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再停留,臨走前吩咐丫鬟熬着養神湯,等下拿給她喝下去。
“楚楚,等我忙完了,過幾日再來看你!”已經走到了房門外的他回過頭看了眼她。
“嗯,快走吧!”淩楚楚恢複了些血色的臉勾起明媚的笑容。
歐陽清瑞淡淡一笑,來日方長!繼而邁出步子離開。
她今日被吓到了,精神不佳,再加上清晨一大早就被吵醒。接過橘子遞過來的養神湯喝了幾口後,躺在床上休息休息。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中途沒有醒來過。
深夜,寒風凜冽。
一座宅子裏,一抹黑影閃過,隻露出一雙狠戾眼睛的人環視四周,見沒人發現後迅速推開一扇門閃身進去。
黑暗的房間沒有燭台的光芒,透露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一抹身影站在床窗戶邊,沒有燈光的映襯,看不清他的臉。凄涼的月光揮灑到他的身上,拉長了他的影子。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男人,皺了下眉頭,恭敬的跪地行禮,沉聲禀告,“侯爺,已經确定奏折被他們找到了!”
窗邊的男人回過頭來看了眼對面的人,德高望重的聲音帶着憤怒,“既然已經被找到了,爲何還沒有行動?”
黑衣男子垂下頭,“這幾日尋安消失的無影無蹤,手下正在極力搜尋他的蹤迹。朝廷有我們的人,若是奏折被呈上去,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憑空消失?”老人眼底閃現深思。
黑衣人應了聲,“是。屬下已經加派人手在尋找,估計不出兩天日就會有結果。”
男人側身看了眼地上的人,眉目一沉,搖了搖頭,“你們還是不夠老練!”
黑衣人皺眉,沒有說話。
男人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行了。你馬上派人去将軍府周圍守着,一旦遇到有關于張尚書府上有關的人,格殺勿論!”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離去。
“是!”黑衣人領命,起身離去。
“等等!”就在他離開的時候,被男人叫住。
“若是奏折到了将軍府,後果不堪設想。切記定要小心!”男人語重心長的囑咐。
黑衣人聞言,沉重的點點頭,“您放心吧,侯爺,将軍府也有我們的眼線。不管如何,此次事情已經被安排得天衣無縫,絕對不會有失誤!”
男人帶着皺紋的嘴角漾起一抹深邃的笑,招了招手,示意他離去。
此次事情逐漸演變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而且令他意外的是,歐陽伏農竟然也攪入了這趟渾水,他早就有心除掉他,沒想到他自己竟然送上門來了!
這是一場朝廷争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無硝煙的戰争。
“歐陽伏農,本侯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姜老得辣!”透過月光,男人的眼底閃現一股狠戾的殺氣。
第二天早上,陰雨蒙蒙,本就寒冷的天氣更是寒氣逼人。
尋安換了一身平民裝扮,左顧右盼,朝着将軍府的方向跑過去。
前些日子他果然找到了張尚書留下的奏折,遭到了敵人的追殺。直到今日他才敢現身,隻怕時間拖得越久越對他們不利。
就在這時,道路兩側枝頭的鳥兒撲翅飛翔,帶起一陣陣危機四伏的殺氣。
尋安眼底閃現一股狠戾,緩緩拔出腰間的劍,下一秒,手中的劍剛剛出鞘,眼神中閃現一抹冷冽的寒光。
他迅速側身一閃,躲過了黑衣人從側面而來的利劍。
緊接着,數十個黑衣人從院牆外面一躍而過,一道道淩冽的劍鋒寒光閃爍,蜂湧而至的朝着他襲來。
一時間,兵刃相接的聲音回蕩在冷氣之中。
尋安臉上劃過一道血痕,他那雙如鷹一般犀利冷冽的眸光一閃,透露着一股視死如歸的感覺。
他身上的奏折死也不能被他們奪去!
“殺了他!奪得奏折!”帶頭的黑衣人渾身散發着戾氣,帶着血的劍鋒垂落在空氣中,下一秒,飛快的朝着被逼到角落裏的尋安刺過去。
尋安被衆多人殺了個措手不及,手臂的血肉模糊。眼見着迎面而來的利劍,他一咬牙握住了其中而來的劍身,頓時鮮血肆起,血腥味彌漫在空氣間。
他眸光中閃過一抹狠戾,一把将面前的黑衣人提起來。
下一秒,穿梭在空氣中的利劍呲的一聲劃過那個人的胸膛,穿透整個身體。
黑衣人見狀,眉宇間惱怒不已,毫不留情的抽回劍,再次朝着他刺過去。
尋安躲無可躲,眼底閃過一抹恐慌,隻看到劍鋒在他的瞳孔放大……
嗖嗖——
下一秒,空氣中連續發出冰冷的聲音。
尋安震驚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陸續中箭倒地,他不由得一怔,擡起頭隻見男人身騎駿馬,帶着一些人手矗立在寒風中。
歐陽伏農見那些人全部倒地,收回停留在寒氣中的弓箭,眉頭一皺,遞給身邊的侍衛。
左一首迅速翻身下馬,跑過去将渾身是傷的尋安扶起來,面露擔憂神色,“尋侍衛,你要不要緊?”
尋安是個硬漢,咬緊牙關搖了搖頭,血色褪盡的臉上露出了豆大的汗珠。
左一首不敢有半刻耽誤,怕周圍還有埋伏,火速帶着人将他擡回将軍府。
安靜的将軍府再次慌忙起來。
左一首一下馬,背着尋安就朝府裏跑進去。歐陽伏農令人趕快叫來孫先生。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朝着院子裏奔去。
已經坐在廳堂等候着歐陽伏農的東方裕森見此,立刻跟過去,“他是誰?受傷了?”
看起來還傷得不輕!
歐陽伏農撇了他一眼,“張尚書的貼身侍衛,尋安。”
“就是你讓我與你一起調查的案子的當事人?”東方裕森疑惑的聳聳肩。
歐陽伏農沉重的點頭,唇角緊抿,沒有具體回答他的話,他沉默的表情卻也代表了一切。
孫先生醫術高明,迅速幫尋安止血,将傷口包紮好以後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後了。他揉了揉疲憊的手腕,看了眼旁邊的男人,“王爺,尋侍衛已經無大礙。”
歐陽伏農一臉凝重,問了幾句後示意他可以離開。
孫先生道别後收拾好藥箱離開。
有些事情他看得清,但還是不摻和的好。
“多謝王爺您的相救,在下感激不盡!”尋安臉色蒼白,見到男人後就要起身朝他跪拜,歐陽伏農一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尋侍衛不用客氣,這隻是舉手之勞。”
尋安感激涕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不再行禮,“張尚書的奏折在下已經找到了,我馬上交給您保管。”
說着,他就從胸膛中掏出一本鑲金的奏折出來,遞給面前的人。
歐陽伏農見狀,眉頭一皺,推開他的手,“此事先不急,你先養好傷再做商量。”
尋安想想他說的也對,此事急不得,便将折子塞回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