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首走過來,質疑的看了眼他,皺着眉欲言又止。
歐陽伏農側目瞥了眼他,“有什麽事就說。”
左一首微微一怔,半晌反應過來,摸了摸腦袋,說:“将軍,就這樣将人放走了會不會有些不妥?”
此人牽扯重大案件,隻要有了他事情會順利得多,真不知道将軍是怎麽想的竟然将人給放走了!
歐陽伏農嘴角勾起一抹幽邃的笑意,修長的腿邁出去,踏過門檻,反問道:“他不是說了不知道這件事?”
左一首二丈摸不着頭腦,一副呆愣的樣子看着眼前的男人,“可是也不能聽他的片面之詞啊!”
“現在我們别無他法,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别擔心,一切都還才開始呢!”歐陽伏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直達眼底。
當他試探孔笙的第一次,他眼神一閃,有驚訝的反應,這說明他他知情。随後再次提起他的七寸,他拳頭緊握,眼底有着不可遏制的憤怒,這說明某些人刻意的隐瞞了他。
也許,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防備将他踢出局以免生出事端。
人在第一反應而無意識間的動作是最真實的,歐陽伏農心思異于常人的缜密,他沒有理由不相信孔笙不是在說謊。
而且此事最主要的還是從張尚書餘留的資料中下手,若想盡快救出他,就必須推翻此案。
一切,切不可操之過急。
左一首頭腦簡單,根本想不通這是爲何,看着将軍已經離開,錯愕的擰了擰頭,随後跟上去。
歐陽伏農側目瞥了眼四周的侍衛,揮了揮手,“都退下。”
侍衛得到命令,一行人迅速離開,鐵靴帶起一陣灰塵,寒風摻雜在空氣間。
歐陽伏農在将軍府忙了一下午,停下來擡起頭來看了眼外面,一手撫了撫疲憊的眉頭,随後才出了書房,這才發現已是夕陽西下。
突然想起來他們還在後花園,歐陽伏農迅速揮一揮衣袖,朝着外面走出去。
剛出院子,便看到淩楚楚與歐陽清瑞一同走在小道上,隻見淩楚楚眉開眼笑,時不時鼓着眼睛瞪向旁邊的男人。
頓時,他的心頭一沉,眉宇間出現一抹戾氣,心頭蔓延着一股難以忍受的怒氣,徘徊在體内,令他整個人浮躁起來。
“楚楚,那****答應我的滿漢全席沒忘了吧,就趁着這幾日我們都有時間,想請你去我府上做客。”歐陽清瑞跟在淩楚楚的身後,一雙眼睛癡迷的看向她的側臉,連腳下的路都忘了看。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就滿滿的占據了他的心,感情越演越烈,連自己都開始控制不住。
最近幾日?看歐陽伏農那麽忙,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
淩楚楚想了下,還是決定與歐陽伏農商量下以後再做決定,不然毀約可不好。
“等我問問歐陽伏農以後吧!”
歐陽清瑞聞言,嘴角一陣抽搐,急忙打住她的話,“爲什麽要問五弟?”
淩楚楚回過頭瞥了眼後面的男人,隻見他靠她如此近,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爲什麽不問?”
這丫頭!
她該不會是以爲他邀請所有人吧!
歐陽清瑞一陣無奈的扶額,隻想仰天長嘯一番。
下一秒,他深吸口氣,收回眼底的驚訝,“我隻請你一個人,就你一個人去。”這樣他們才有單獨的相處機會!
淩楚楚聽聞,一陣錯愕,随即道:“那不行。”
她怎麽能一個人随随便便去人家府上呢!而且歐陽伏農都沒有同意,她也不能随意出門的。
“爲什麽不行,那****不是已經答應了我?”
“我是答應你了,可是……”淩楚楚迷迷糊糊的…,絲毫未察覺已進了男人的圈套。
歐陽清瑞明朗的眸子精光一閃,立刻打住她的話,“你現在不是說了答應我了?楚楚,做人要誠實,可不能言而無信!”
淩楚楚看了眼露出得逞笑意的男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中了他的圈套!
頓時心頭一陣怒火,怒瞪着眉頭,“歐陽清瑞!你竟然诓我!”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與我何幹?”歐陽清瑞無辜的聳聳肩。
淩楚楚狠狠地瞪了眼男人,嬌嗔的冷哼一聲,轉身之際,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了餘光之中。
“歐陽伏農,你終于忙完了!”她興奮的迎過去,一眨眼間忘了身後男人的存在。
歐陽伏農眼睛眯起,透露着危險的氣息,“你們來這裏作何?”
“勞管家叫我們回來吃晚飯,正好路過這裏。”歐陽清瑞斜身插進他們中間,揚起眉頭,深邃的眼眸與他漆黑的眸子對視,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移開視線,仿佛在空氣中做了一番較量。
歐陽伏農作爲男人,很清楚他的眼神意味着什麽,那是一種特有的占有欲,他也很清楚,歐陽清瑞是對于淩楚楚所散發出來的。
“歐陽伏農,你二哥邀請我去他府上怎麽辦?你說我要去嗎?”淩楚楚饒着腦袋苦拉着一張臉。
她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畔,歐陽伏農眉頭一皺,收回視線,他不知道自己與歐陽清瑞較真什麽!
他對淩楚楚的意思很明顯,歐陽伏農也很明白,隻是他連自己都搞不懂了,爲何心裏仿佛囚禁着一頭發怒的雄獅。
“我這是邀請你,你問他作何?”歐陽清瑞趁機蹂躏着她的頭發,頓時被淩楚楚冷眼斜視一番,憤憤然的打開了他的手。
歐陽伏農不知他們何時竟如此親密了,還是……她對任何男人都是這樣?
一想到這個認知,心裏的雄獅仿佛随時要噴發而出,眼底狠狠一沉。
“那你就去。”歐陽伏農隐忍着,面若冰霜,全身散發着一股寒氣,使得淩楚楚忍不住打了一個顫。
說完,擡起步伐朝着前方走過去。
淩楚楚簡直莫名其妙,看他揚長而去的背影,聽着他無所謂的回答,鼻尖一酸,心頭仿佛憋了一口悶氣,壓迫着她的神經。
如果他說不,她便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的。
剛才那一秒,她還是抱着僥幸的心裏的。
隻可惜現實是如此殘酷,将她内心殘存的希望燃燒得無影無蹤……
也好,正好斷了她的念想!
淩楚楚掩飾眼底的落寞,她告訴自己:反正她們是永遠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就這樣,早就該斷了自己的念想!
“既然這樣,那我明天要吃窮你!”她吸了吸鼻子,咬緊牙關狠狠道。
既然要忘了那個男人,那她就重新尋找一個出發點!借此機會分散注意力……
歐陽清瑞發現她一閃即逝的黯淡,愣了下,随即道:“吃吧!本王别的都不多就銀子多!你就盡管吃吧,一日吃不完,本王讓你吃一輩子!”
淩楚楚聽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送給他,“得了吧你!本姑娘的胃口還沒那麽大!”
“楚楚,你也可以的。”歐陽清瑞緊盯着她的眼睛,正經道。
“什麽?”淩楚楚不解的望了眼他,詢問道。
歐陽清瑞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沒什麽。”
淩楚楚瞥了眼無聊的他,才不想跟他多說什麽,頓時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