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偌大的會宴廳坐滿了賓客,有的交頭接耳,談論着什麽。些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們聚在外面的露天花園裏,一手拂面,露出嬌羞的面容。
淩楚楚拉了拉男人的衣襟,縮了縮脖子,“今天人好多啊!”
“這是皇宮,隻要是重要的官臣們全部在場。你就跟在本王身邊,不要走動。”歐陽伏農颔首斜視怯場的女人,提醒道。
她今日如此耀眼,這裏人魚混雜,心術不正的公子少爺頗多,難免被那些人惦記,若是跟在他的身邊,沒人敢造次。
“哦!”淩楚楚安分的點點頭。
她沒想到人會這麽多,幾乎整片花園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
一時間,還是有些難以适應。
歐陽伏農是天生的焦點。
他一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男女老少紛紛前來向他祝賀。
歐陽伏農依舊面目冷清,禮貌而疏遠的回應那些人。
“伏農啊,你終于回宮了!南庭叔叔可是惦記你好久了!”不遠處,身穿正服的中年男人朝他走過來。
“南叔叔多日不見,您可安好?”歐陽伏農這次倒是很熱情,任由老人欣慰的拍打他的肩頭。
“人都已經老了,安好倒是說不上。倒是侄兒你啊,回了太和城也不見來看望叔叔一眼?我可是盼穿了腦袋也不見你啊!”南庭丞相一臉的笑意,說話間,故作責備的看向他。
“叔叔教訓的是,是晚輩的失誤。不過近日剛回城,麻煩事頗多,所以待侄兒有空了定前去登門賠罪!”
“可要記得你說的話啊,叔叔可記着呢!還有那羽揚丫頭,整天盼着你呢!”南庭丞相笑笑,一語雙關。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卻也沒多說什麽。
官場如戰場,他也避免不了與衆人寒暄一番。
淩楚楚站在他的身邊,極其無聊的抿着唇,環視四周,隻見不少豆蔻年華的女子朝着這邊過來,仰慕的目光投向身邊的男人。
也對!歐陽伏農是巾帼英雄,被女人所景仰也不奇怪!
在她眼裏,他的确很有魅力!
神秘、尊貴、高冷、帥氣、德才兼備……所有的一切他都具備了,怎麽能不令人崇拜?
那些女子見歐陽伏農身邊美麗的女子,紛紛露出敵意不善的目光。
“那是誰家的小姐,竟然跟在五王爺身邊,不知檢點!”
“是啊,一看就是一副勾人的狐狸精樣子!本小姐就看不慣這種人!”
“五王爺怎麽會看上這種貨色,真是登不上雅堂!”
不遠處的幾個女人瞪着淩楚楚的方向,咬牙切齒道。
誰讓她一出現,立馬搶了她們的風頭,那些公子少爺們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走了,怎麽怎麽不令她們氣憤!
淩楚楚猶如錯入森林的精靈,一雙神采奕奕的眼睛不停的張望。
即便是淡淡的妝容,卻顯的她更加眉清目秀,卓爾不凡,出塵脫俗,就宛如一朵不可亵玩的白蓮般,美麗而清純的同時,一股清冷的傲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她獨有的氣質,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一些放蕩不羁的男人投出如狼似虎的目光,礙于歐陽伏農的身份,不敢有什麽作爲。
還有些紳士的男人忍不住駐足觀望,帶着欣賞與愛意……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跟在歐陽伏農身後的身份……
淩楚楚是個閑不住的人,被周圍的美景所吸引,側目看了眼正在倜倜而談男人,邁出步伐準備離開。
“你又要去哪裏?”下一秒,男人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的聲音回蕩在耳畔。
淩楚楚剛剛擡起的步伐落在空氣中,微微蹙眉,頓時回過頭去,隻見男人陰着臉斜視着她。
“你就好好聊天吧,我去附近溜達溜達。”她讪讪一笑。
溜達?
這種地方她也敢到處溜達嗎?
這個女人難道連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嗎?
歐陽伏農皺眉,冷眼看着面前的女人,身體不由得一緊,一股無名的怒火湧上心頭。
淩楚楚卻不以爲然,準備轉身之際,垂在空氣中的手被突如其來強勁有力的手掌握住……
一刹間,她的身體頓時一顫,嘴巴張合着,一時間沒有發出聲音,目光呆滞的看向頭頂的男人。
“不是讓你不要随意亂走嗎?”歐陽伏農握緊的手沒有放松,凝眉不悅的責備道。
“這不是還沒走嗎?”淩楚楚撇嘴一番,無辜的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嘴硬!”男人眉頭一皺,眼神中閃現一抹淩厲的寒意。
淩楚楚輕哼一聲,不樂意的撇撇嘴。礙于某人陰郁的臉色,她就暫時不要反駁他好了……
寄人籬下,她就忍着……
哼,小氣的男人!
歐陽伏農也不在意她鼓起的臉頰,拉起她的手上前走去。
“去哪?”感覺離開的方向不對勁,她擡起眼眸詫異的問。
男人側目眯着眼端睨她一眼,回過頭去,“去向皇上請安。”
請安?
向皇上請安?
淩楚楚一驚,頓時停下了腳步,掙脫男人的手臂,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去向你父皇請安,帶上我做什麽?”
那可是皇上!
萬人之上,高高在上的男人……
而且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就去見他,心一陣劇烈的顫抖。
歐陽伏農見狀,劍眉微挑,“怎麽不敢去?”
淩楚楚揚起眉,故作淡定對上男人調倜的眸子,“誰、誰說我不敢去!我……我隻是……”
男人斜睨她一眼,看好戲似的勾起一抹笑意。
淩楚楚才不想向他低頭,粉拳緊握,咬緊牙關,底氣不足道:“我又不認識他。都說皇上很兇的,要是他遷怒于我,那豈不是很冤枉?”
“放心,跟在我身邊,皇上定不會對你怎麽樣。而且,身爲一國之君,連最基本的公正心若都沒有,談何治國!”
歐陽伏農說完,再次拉上淩楚楚朝後縮着的手腕,不顧她緊皺着的臉,揚長而去。
淩楚楚苦着一張臉,最終還是膽怯了,小心翼翼道:“可以不去嗎?”
她真的不想去那種太過嚴肅、莊嚴的地方,壓抑的很。
中午的那場夢依舊記憶猶新,再想起來都一陣毛骨悚然……
而且,早知道還要走這一過程,她就不要過來了!
“不可以。”男人沒有回頭,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精光,清冷的聲音簡潔而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