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廁所也用不了這麽長時間吧!她在原地急切的鍍着步子。
又過了兩分鍾,她實在是等不及了,丢下駱駝朝着她離開的方向跑過去尋找。
“歐陽明月!你好了沒!”淩楚楚爬上沙丘站在最頂端,俯視四方,連個人影都沒有。
眼神不停的搜尋着,落在沙棘果樹上的金絲羽絨鞭落入她的視線,頓時心頭一緊,有種不好的感覺。
淩楚楚一驚,馬上奔跑過去,隻見歐陽明月人早已不見了,隻留下了她貼身的長鞭。
看向地上,随着地上的沙子,一排排整齊的腳印朝着沙漠綿延無盡頭,旁邊淩亂不堪的步子無一不證明這裏才發生了一場打鬥。
恐懼猛然揪住了她的心,身體一陣哆嗦,面如死灰的瞳孔看向沙漠盡頭,毫無煙際……
身後傳來一陣喘息聲,淩楚楚眉頭緊鎖,身體緊繃。
下一秒,身後的男人握住了她不停顫抖的手,深沉冷漠的話飄進她的耳蝸,“别慌。”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她怦怦直跳的心髒瞬間安定下來。
歐陽伏農心急如焚,身子一閃,取下纏在荊棘上的金絲羽絨鞭,眉頭一緊。
“歐陽明月,她……”淩楚楚面色蒼白,無助的眼神看向他。
“肯定是被人劫走了!”歐陽伏農眸子晦暗不明,沉重道。
“那怎麽辦?”淩楚楚六神無主,慌亂的問道。她既着急又自責,若是不讓她一個人過來應該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情了吧!
“這不是你的錯,身爲皇族,仇人自然是數不盡數,不要自責。”歐陽伏農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明月,其他的不要多想。”
淩楚楚不想給他添亂,應了聲,點頭。
歐陽伏農具有靈敏的洞察力與邏輯思維,不一會兒,他找到了沙漠上落下的一塊黑衣布料,是那時候歐陽明月抽打男人時帶下來的。
歐陽伏農定睛看着手中有紅色旗幟标志的布料,深思,眸光一閃,腦海裏出現了上一次在青羅鎮遇刺時情景,那些人也是身穿這樣的服裝……
有些事情聯系在一起,突然構成了一絲線索。還記得讓崔钰去查那次遇刺的事情,後來崔钰說這是唐朝第一大殺手組織的标志,若是這樣結合起來,他的心裏大概有了底。
“這肯定是那個人留下的!”淩楚楚看向他手中的布料,提醒道。
歐陽伏農深沉的眸子看她一眼,示意的點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眼神中劃過一抹精光,冷聲道:“我們即刻出發去青龍鎮!”
淩楚楚雖不明所以,疑惑的閃了閃眉,卻也沒問,大步跟着他走去。
駱駝的速度太慢,他在途中遇到獵人,給了他十兩銀子換了一匹馬,刻不容緩,馬不停蹄的離開沙漠。
那些人心狠手辣,心腸歹毒,歐陽明月性子又倔,若是他不及時趕過去,可有得她受苦!
這可是事關一條人命,淩楚楚深知此事的嚴重性,心中無線焦急,把要回去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他們日以繼夜的趕路,并在途中能休息的客棧打聽,都無一男一女住過。
“不好意思俠客,鄙人小店沒有這樣的人!”店主見他們來去匆匆,江湖中人的模樣,深怕惹上麻煩,急忙搖着頭揮了揮手。
“掌櫃,您再仔細想想,一個黑衣男人,還有一個身穿紅色衣裳,滿頭鞭子的女孩!有來過嗎?”淩楚楚堵在收銀台口,不死心的問道。
事關歐陽明月的姓名,哪裏敢馬虎!雖然她性子頑劣不讨喜,相處了這麽久還是不忍心。
“快走吧你們!都說了沒看到了還問什麽問!沒看到我們正在做生意嗎?真是讨人嫌!”掌櫃尖嘴猴腮,兩顆金色大門牙格外的不堪入眼。說着,他起身趕蒼蠅似的将淩楚楚推出門去。
後面是一個小坎,她被推慫着沒注意,一不小心差點栽下去。
掌櫃肥胖的身子扭擺着走進去,嘴裏還不停念叨着:“真是晦氣!來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淩楚楚雙手掐腰怒瞪着走進去的中年男人,深吸口氣平複内心燃燒着的怒火,沒問到什麽線索,倒是憋了一肚子氣出不來!
不一會兒,歐陽伏農從客棧的一側一躍而下,揚起了一陣風。
“怎麽樣?”淩楚楚牽着馬小跑過去,隻見歐陽伏農沉着眉,搖頭。
可能是有了心事,本就冷漠的一張臉更是寒氣逼人,渾身散發着生人勿擾的氣息。
第二天晚上,他們連夜趕到青龍鎮,住進了盤龍客棧。
那一夜,歐陽伏農沒有休息,讓淩楚楚待在屋子裏不要出去,獨自一人握緊劍匆匆出門。
“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老天助我也!”唐溪嚴站在窗戶旁,一手收起折扇,風度翩翩。
魅惑人心的一張臉皮笑肉不笑,看着街道上消失的身影,毫不掩藏眼底的陰狠。
李玉站在門旁見他深思,示意性的敲門,得到允許後走進來,“唐王,孔笙禀告說馬上就會将歐陽伏農引過來了。”
唐溪嚴收回視線,側目看他一眼,對他所說的話毫無表情,目光狠戾的一滞,“等事情辦成後,伺機殺了他。”
孔笙壞了他太多事,早就留不得他了,若不是還留着他對付歐陽伏農,怎麽可能讓他活到今日!
就多再讓他苟延殘喘的多過幾天,與歐陽伏農鬥,然而他坐收漁翁之利!
李玉一怔,随即恭敬的應聲回答。
唐溪嚴心情大好,守了這麽多天終于等到了結果,頗有剝開烏雲見明月的開朗。
爲了達到他的目的,他不介意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