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很暗,一盞燭台都沒點上。隻有透過窗戶邊射進來的月光來尋找他。
冷漠的目光在黑暗中不停的搜索着,最後直接将視線落到了拱起的床上。
他肯定是睡了!孔笙眼神一冷,直直的朝着床頭過去。手中的一把匕首在黑暗中泛起了寒光,頓時四周殺氣四伏。
走到近處,孔笙瞬間伸出手臂朝着前方刺過去,隻感覺手臂一輕,仿佛在棉花上打了一拳。
竟然沒人!他抽出匕首,憤怒的掀開被子,隻見枕頭已經被他刺破。
“該死!竟然不在!”孔笙立馬離開房間,又伺機截了個侍衛拿着匕首指着他的脖子逼問,才得知歐陽伏農近日出門了。
那他豈不是白來了一趟!真是可恨!
孔笙利索的割斷了此人喉嚨,将他拖到了一處沒有人煙的地方扔去。
他做完了這一切,準備離開時,隻聽見一聲如黃鹂般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喂!給我站住!你是做什麽的!”歐陽明月站在不遠處,見那人鬼鬼祟祟的,指着他大聲道。
“……”孔笙暗道不妙,殺氣還未收斂的眼神下,眉頭一皺。
“問你話呢!說!你究竟是作何的!深更半夜竟然還在營裏轉動!”
孔笙冷眼斜視不遠處的女人一眼,直徑朝着黑暗深處走去。
他隻殺雇主雇傭之人,其他任何事都不插手。但是若是這個女人還要如此的追問下去,他也許會考慮會不會殺掉這個麻煩!
“太沒禮貌了!本公主問你話呢!”歐陽明月見此人甚是嚣張,竟然連她的話都敢無視,于是憤憤然道,擡起腳就追過去。
“公主時候不早了,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了怕是事情會暴露。”一旁的侍女提醒道。
歐陽明月想到此事,這才止住了步伐。
孔笙見身後沒人跟過來,手中緊握的匕首這才放松。
身體一躍而起,踢着空氣的雙腿騰空而起,朝着沙漠盡頭消失……
翌日,夜莺的一聲尖叫聲将一向平靜的軍營頓時陷入了一陣霧霾。
她找遍了所有軍營裏都沒有發現淩楚楚的身影,後來在廚房不遠處發現了滾落在地上的幾隻胡蘿蔔,有一個甚至還被踩碎了。
夜莺第一時間通知了東方裕森,因爲歐陽伏農不在,隻有他才能震懾全軍。
“會不會是淩姑娘清晨出去了?”東方裕森見夜莺急得快要掉眼淚了,沉聲道。
夜莺立即搖了搖頭,“不會的!楚楚小姐房間的托盤還在地上呢!肯定是出了事情,被人劫走了!”
“你先不要慌,我馬上派人去尋找她的下落!”東方裕森當機立斷,在第一時間吩咐衆人手速去找人。
夜莺也無他辦法,隻能心急如焚的等待消息。這些時日以來,她們建立了深厚的情誼。淩楚楚對這些下人很好,所以她一出事她們都很擔心。
當天下午,東方裕森得知了一個消息,前去找人的手下找到了一具士兵屍體,而且是一刀封喉緻命。
他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一切仿佛是有備而來……而淩楚楚隻身一人,連最基本的武功都不會,這一次恐怕……
他沉思着,不禁擰了擰太陽穴,疲憊的腦海中那個想法他不敢去深想。
雖她們并無任何關系,但是她在他們的地盤出事,他也有責任。
一晃兩日瞬間而過,淩楚楚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絲毫沒有任何音訊。
歐陽明月見軍中到處在尋人,不免開始猶豫,于是她令那兩個人去将淩楚楚放回來,已經兩天了,也夠她受罪得了!最主要的,還是擔心鬧出人命來。
可是,回來的人卻告知她淩楚楚不見了。
“公主,我們在荒野十裏周圍都找遍了,沒有人影……”
“估計……估計……”那兩個人惶恐,結結巴巴的不敢說出口。
歐陽明月頓時皺眉,不悅道:“估計什麽?”
“荒山野嶺的,沒有人煙出沒,而且那邊野狼成群。估計淩姑娘早就已經被狼吃了!”
……歐陽明月聽此,心底一沉:被狼吃了?應該不會。
想到此,不禁開始有些害怕了。她并無殺心的,隻想吓吓她的,照目前看來,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皇兄馬上就要回來了,歐陽明月開始不安。
最後她警告那兩人:“此事就當從來沒發生過,要是傳出去了,我頂多被罰一頓,你們可就人頭不保了!”
那兩人不停的點頭,他們還怕歐陽明月說出來呢!他們絕對不會說出來,打死也不會!
第三日清晨,歐陽伏農與衆人趕回來了。剛到講武堂便有人來禀告他:“将軍,淩姑娘失蹤了。”
歐陽伏農大驚,頓時心頭一沉,來不及多想,速速叫來了東方裕森,問清他事情的經過。
“淩姑娘失蹤那日,還有一個侍衛遇害。此人殺人手法娴熟,估計是個慣犯。而且淩姑娘失蹤以後,馬上派人尋找,已經三天了還是沒有任何音訊。”
講武堂的氣氛很低沉,衆人臉色不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死氣沉沉的因子。
“已經三日了?怎麽不告知我?”歐陽伏農緊皺額頭,不悅道。三日?不論什麽結果,對于她來講都是最壞的。
東方裕森被呵斥,也沒反駁。
歐陽伏農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什麽,說:“我懷疑這次與青羅鎮那次遇襲有關。隻有那次,那些人見過楚楚,不然不論綁架誰都不會綁她!”
“将軍說的對!定然是那日的殺手來尋您未果,故意綁走了淩姑娘。如此推測,那淩姑娘暫時還不會有危險。”崔钰說。
“但願如此。”歐陽伏農看向遠方,深深歎息一聲。她若是此次是因爲他而遇害,他此生定會良心不安。
當日,歐陽伏農下了一個決定,他必須去救他。
那次偷襲是唐溪嚴所緻,那此次定與他脫不了關系!所以,他必須深入虎穴……
見他如此決絕的命令,衆人自知說服不了他,也不再相勸。淩楚楚與他們相處多日,自是有感情的,此次出事他們也無限沉重。
來日奔波勞累,歐陽伏農來不及休息,趕着月夜,獨自一人快馬加鞭的趕去唐溪嚴所在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