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程浩奕離開a市去留學的原因,是因爲覺得她不夠愛他。所以,他一走便是三年,也許這一輩子都無法再相見了吧!
他離開的時間有些久,久到已經快要淡忘這份感情了……
歐陽明月站在不遠處看皇兄與淩楚楚靠得如此近,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麽,瞧她那呆愣的模樣!氣呼呼的出了口氣。
“爲什麽其他人都可以,就是我不行!爲什麽要對她那麽好!”歐陽明月滿臉憤怒,瞪着雙眼死死盯着他們,眼底的不甘格外的明顯。
站了一會兒,她才整理好情緒朝着人群走過去。
“皇兄!”歐陽明月俏嬌的聲音很好聽,仿佛黃鹂鳥的聲音般穿透人心。
歐陽伏農回過頭看了眼她,朝着她點頭。歐陽明月馬上笑逐顔開小跑着過去,坐在他的另一邊。
轉身之際,她冷笑着帶着狠意看了眼淩楚楚,她正在吃烤肉,還用手指擦拭着嘴角的油漬。
淩楚楚也眼尖的發現了對方不善的目光,轉過身望過去,隻見她虎視眈眈的看向自己,一點也不掩飾。
歐陽明月是怎麽回事?好像從來沒有招惹過她吧!根本不知道哪裏出了錯導緻自己被她如此厭惡。
反正她也不喜歡此人,于是直接無視歐陽明月的目光轉過頭去。
哼!歐陽明月冷哼一聲,柳葉眉深深糾結到一起,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的緊握。
直到歐陽伏農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問:“明月,怎麽了?”
“沒事兒!”歐陽明月立馬換上了一副美麗動人的笑容,故作淑女的搖頭。
此時,幾個廚師燒烤的麋鹿已經好了,每個桌上切下了一大塊讓衆人吃。還有些燒烤也陸續上來,大家都圍坐在一起,幾個人專門爲大夥兒倒滿了酒,頓時一陣酒香味散發出來。
“來!我與衆位士兵首先敬将軍一杯!”左一首性格豪爽大方,首先起身朝着歐陽伏農敬酒。
“将軍,我們敬您!”馬上,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端起碗裏的酒朝向歐陽伏農。
他也随即起身回敬大家,說了幾句話感謝的話語,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衆位不要拘束,今日就讓我同大家不醉不歸!沒有山珍海味,但有各位來自五湖四海的戰士們,很高興認識你們!感謝你們爲了國家鞠躬盡瘁,在下願與你們同生死共患難!”歐陽伏農起身看向四周的男人們,說着沉重的發自肺腑之言。
“我們願誓死效衛将軍!”一聲洪亮而整齊的聲音頓時響起。
歐陽伏農欣慰的朝衆人揮手,示意他們坐下。
男人們的聚會離不開酒肉,除了吃肉,那就是拼了命的喝酒。
夜晚,吹起了陣陣帶着涼意的風,吹散了夏日的炎熱。
歐陽伏農被那些手下們輪番着灌酒,根本脫不了身。而他也好不容易才與他們聚聚,也沒有推辭。
最後桌上隻剩下了淩楚楚與歐陽明月。
“喂!”歐陽明月看了眼她,藐視的叫了聲。
淩楚楚看向她,沒有做聲。
“今日的事情本公主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淩楚楚你給我等着,改天本公主要好好的收拾你!”
“我跟你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嗎?你收拾我!”淩楚楚不禁上下打量她一番,挑釁的看向她:“放馬過來吧,我才不怕你!”
“哼,最好記住你所說的話,到時候别哭爹喊娘的!還有,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不要向我皇兄告狀!”歐陽明月靠近她,狠聲警告道,從遠處看臉上卻是一派祥和的景象。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嗎?歐陽明月這裏沒有誰會捧着你,我們可以做朋友,但是我也絕對不會畏懼你!公主……”淩楚楚特意拖長了最後兩個字的音。
四目相對,仿佛進行了一場兵刃相接的戰場,誰也都倔強的不肯認輸。氣氛就這樣在兩人的頭頂僵持着,空氣間仿佛彌漫着沒有硝煙的戰火。
歐陽伏農回來時已是微醉,古銅色的肌膚泛紅,步子也有些虛浮起來。一項沉着的面容竟然也有着絲絲縷縷的笑容。
今日的他,少了平日裏的冷冽,多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你們如果累了就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們……”歐陽伏農坐下,喝了杯水,眼神朦胧的看向她們。
“我要陪着你皇兄!”歐陽明月立刻撒嬌的抱起他的手臂,親昵道。看了眼淩楚楚,顯示她的占有權。
幼稚!淩楚楚實在不願與她有溝通,反正也吃飽了,準備起身回去休息。
剛轉身之際,垂落在空氣間的手頓時被人握住,溫暖的熱量瞬間穿透她的神經。
“楚楚。”歐陽伏農緩緩擡起頭,微醉的眼眸看向她。
淩楚楚一頓,緊接着反應過來,疑惑的看着他。
“沒什麽……”歐陽伏農對着她回眸一笑,搖了搖頭。
看來他是真的醉了……淩楚楚感覺他的手松開,頓時垂落到空氣中。
歐陽明月看着兩人的互動,生氣的轉過了頭。
“你真的醉了!”淩楚楚看着他乖順的樣子,瞬間忍不住指着他大笑道,“你看你那模樣,平時可不是這樣的!太可愛了……哈哈……”
“有那麽可笑嗎?我看我平時都是這樣的。還有,我現在很清醒,沒有喝醉。”歐陽伏農冷漠的輪廓在火苗映襯下,微微柔和了些,不以爲然的摸了摸臉,不認同她的看法。
“沒醉?我看怎麽不像!”淩楚楚嘟起雙唇俏皮的擺頭,目光突然看到了他插在腰間的碧綠色長笛,回想起那夜他獨自奏笛的模樣,還有那優美的笛聲,令人心頭一陣……
腦袋瞬間靈光一閃,她道:“要是你沒有喝醉,那給我們來段笛聲吧!那****見你吹奏的如此好,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歐陽伏農扶額,他怎麽感覺又被這個丫頭坑了?不禁搖了搖頭。
淩楚楚才不管他,扯着嗓門激動的大聲喊道:“你們想聽将軍奏笛嗎?人家現在就來段現場演奏!”
“别鬧!”歐陽伏農一手揉着太陽穴,疲憊的輕聲道。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衆人一臉期待的朝着這邊望過來,有的人大聲道:“将軍!我們還從沒見您奏笛,今天我們有幸見識!”
“是啊,我跟了您好多年也就見過您的長笛,還沒見您奏笛呢!今天讓大家長長見識嘛!”左一首也喝醉了,聲音本就大,而此時更是扯着嗓門大喊道。
歐陽伏農見衆人興趣高漲,也不好拂了他們的意,忍不住瞪了眼“罪魁禍首”,隻見她正興奮的帶頭鼓掌起來。
歐陽明月見這場面忍不住皺眉,她的皇兄可是貴爲龍子之軀,豈可被這些人命令!于是她起身想要責備這些不分尊卑的下人,卻不料他直徑朝着那邊走過去,沒有任何的停留。
“既然你們如此想聽本王奏笛,今日便滿足你們的要求即可。”歐陽伏農站在人群中央,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淩楚楚,随而長笛在手中輕輕一轉,一氣呵成的完美動作。
淩楚楚最喜歡專注的男人,而此時,他垂着眼簾,修長的手指仿佛有魔力一般,骨節分明的手在笛上有規律的點按。
下一刻,笛聲瞬間回蕩在空氣中,幾乎同時,微風陣陣。一股優雅而帶着滄桑的笛聲瞬間流動在夜空……
她的整顆心,被他占據的滿滿的。聽得很入神,眼神一直停留在他手中的長笛處,直到一曲完畢,才聽到衆人高昂的擊掌聲,将她放空的思緒拉回現實。
突然,她又聽到了内心深處怦怦直跳的心髒,不受任何控制,沒有任何預兆的狂跳起來……
這是怎麽了?淩楚楚又是神經一陣緊繃,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頓時狠狠地搖了搖頭。
心煩意亂的她拿過旁邊桌上的大碗就朝着嘴裏倒進去,瞬間一陣火辣辣的酒味傳入味蕾,哽咽一番後頓時又咽進了喉嚨。
一碗酒下肚,整個人都不好了。隻感覺瞳孔一陣收縮,然而瞳孔剛剛定焦,隻見歐陽伏農已經收回了長笛。長袖一揮,帶起了一陣風,朝着這邊徐徐走來。
“皇兄你真是太棒了!我以前怎麽都不知道你奏笛竟然這麽厲害!”歐陽明月也被他的演奏驚豔到,崇拜的看着他。
“隻是雕蟲小技而已,不阻止挂齒。”歐陽伏農謙虛道。沉穩的目光環視四周,最終不知不覺落到了淩楚楚趴在桌上的面孔,她傻笑着,對着他束起一個大拇指。
時間飛快流逝着,整個軍營充斥着豪氣沖天的歡聲笑語。
半個時辰以後,大家都有些喝高了,那些平日官職小的士兵膽子也大了朝着歐陽伏農開玩笑,今天他倒也和氣,偶爾會應他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