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可不是故意的,誰讓她自己那麽用力掙紮的。
歐陽明月擡起頭閃着淚光的眼眸死死盯着淩楚楚,仿佛要将她的身體瞪出個骷髅來。過了好久,她才咬牙切齒的說道:“竟敢對本公主無禮,我要告訴皇兄殺了你!”說完,歐陽明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滾燙的眼淚滑落,抓起一把沙子朝着她的方向扔過去。
見淩楚楚閃躲來,她很快倔強的抹去臉上的淚痕,好看的柳葉眉狠狠彎成八字眉,迅速起身。
淩楚楚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的動作,在還沒有揮動鞭子的前一秒,拔腿就跑。她可沒傻到沒有任何武器防禦的站在那裏被鞭子抽!
“給我站住!我要殺了你!”歐陽明月拿着鞭子氣急敗壞的追趕着淩楚楚,手中的鞭子一次又一次落到空氣中發出啪的一聲響聲。這幾次,她可是卯足了力氣抽打。
淩楚楚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來,連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裏來。
回頭看了眼,發現她已經到了自己身後。剛轉身之際,一不注意撞上了一堵肉牆。軟軟的,很有質感的布料……
“給我站住!”歐陽明月趕過來揚起手一揮動長鞭,空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響聲。
淩楚楚想,這下肯定慘了!下一秒,她忍不住緊緊的閉上眼睛等待着疼痛降臨。
一秒,兩秒,三秒……沒有任何的異樣。淩楚楚動了動眉頭,睜開雙眼的那一刹那,隻見歐陽伏農一手握住了空中的長鞭,不悅的凝眉,頓時松開手,歐陽明月被大力擊回去,退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體。
是他!歐陽伏農又一次救了她……她仰着頭看向他的側臉,金色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輪廓,使得更加的深邃……
歐陽伏農放下手看了眼胸前的女人,隻見她仿佛碰到了瘟疫般的迅速離開他的身體。
“你們在做什麽?”他看了眼兩個女人,不悅的問。
“皇兄,這個女人!”歐陽明月立即走過來抱起他的手臂,委屈萬分的看了淩楚楚一眼,“她欺負我!”
說完,歐陽伏農質疑的看向淩楚楚,隻見她猶如撥浪鼓似的搖着腦袋。
皇兄?淩楚楚有瞬間的出神。再回想起那日夜晚晚他所說的妹妹,那豈不就是……這也太狗血了吧!來不及多想,她不甘示弱的爲自己辯解道:
“才不是,明明是你自己蠻不講理先動手打人的!也是你自己摔倒的别賴在我頭上。”
“哼!本公主就是打你了怎麽樣,你能奈我何?皇兄,這個女人……”
歐陽伏農掃了眼淩楚楚的手被,一抹深深地痕迹刺入他的眼底。再看看歐陽明月蠻橫無理的模樣,他有些生氣的瞪她一眼,語氣也不由自主的加重,他冷聲質問:“爲何要傷人?”
“誰讓她讓你受傷的!而且她還跟我頂嘴,還罵我……”歐陽明月見他嚴肅的眼神,委屈的撇了撇嘴,聲音逐漸的小了下去。
“夠了!不管怎麽樣你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難道平時你不知道不能輕易動手嗎?現在不是在宮裏,沒有人會忍讓你。”歐陽伏農生氣道。
并不是偏袒誰,他隻是就事論事。歐陽明月這脾氣,若是再不管管肯定要無法無天了!所以語氣不得不嚴厲些。
“我才是你妹妹,你不罵她怎麽可以還罵我!”歐陽明月含着眼淚控訴他,仇視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眼淩楚楚。
“這裏不是皇宮,你出了錯我就該批評你。現在就開始動手打人以後還得了!”歐陽伏農訓斥道。
“好,你就偏袒這個女人!既然不歡迎我,那我走好了!”
淩楚楚發覺兩人不對勁,隻見歐陽明月将手中的長鞭朝她扔過來,瞪了她一眼,轉過身就朝着另一邊跑過去。
鞭子瞬間落到她的身上,并沒有疼痛的感覺。她隻是實話實說,并沒有錯呀!她怎麽那麽恨自己……淩楚楚很無辜的想着。
“楚楚,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她平時頑劣了些,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歐陽伏農看着遠去的身影收回目光,繼而說道。
“沒關系,我也不會跟她計較。”隻要她不再惹她,淩楚楚大度的拍了拍胸膛,手上的傷她全然忘了。雖然她很生氣,但是也不會得理不饒人。
“……”歐陽伏農看了眼已經走遠的歐陽明月,視線再落到她受傷的手被停留片刻,唇角微微張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
淩楚楚發現他的視線,縮了縮手,朝他一笑:“你快去追她吧,要是她在沙漠迷路了可就不好了!”
“嗯,明月她人生地不熟,我先去看看她。”歐陽伏農沉重的點頭,随即離開。
淩楚楚頓時清淨了,沒有争吵聲,就連平時刮得呼呼作響的風聲也停了。
“怎麽這麽安靜,我都不習慣了!”淩楚楚總感覺身邊空蕩蕩的,他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低頭對着包子自言自語道:“看來他真的很喜歡他的妹妹呢!”
一下午,她沒再看到歐陽伏農,就連午飯都沒有過來吃。估計是在哄他那刁蠻的妹妹吧!
夜晚,淩楚楚到廚房拿了些青菜葉子給包子吃。她趴在桌面目不轉睛的看着正啃的津津有味的兔子,時而無聊的伸出指頭點點它的鼻頭,時而拿掉正吃得有勁兒的葉子。
“哈哈!哈哈……看你吃不了了……”惡作劇的伸出指頭,包子以爲是食物頓時奴着嘴亂啃一番,這一動作惹得淩楚楚捧腹大笑。
門外,歐陽伏農站在門邊靜靜看着她嘻嘻哈哈的笑出聲,身體時而扭曲時而仰着頭,毫無淑女可言。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他邁出的步伐竟然頓珠,不忍心打擾她的世界。
她時而鼓着嘴臉,時而垂頭喪氣,簡直就是行走的表情包!
“我才不像那個任性的女人!本姑娘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上的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絕對的一枚超級無敵靓麗美少女!”淩楚楚的餘光望過去,發現門口有一個人。于是她轉過身去,隻見歐陽伏農緩緩的走進來。
朦胧的月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将他本就高大的身影拉得斜長。
她見他走進來,頓了頓,木讷的看向他:“你怎麽來了?”
“今日唔妹不懂事傷了你,我前來看看。”透着月光,歐陽伏農一襲墨色長袍,腰間的碧玉随着他的動作搖晃着。
以爲他是自責,她急忙揮揮手,“我沒事,你不用太擔心。你妹妹力道不大,就是小傷而已。你也不要太過責備她……”她可不希望因爲自己而造成他們兄妹的矛盾,那她可就成了罪人了。
“别動。”歐陽伏農沉聲道。話語間,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淩楚楚一愣,頓時心頭一緊:他……要做什麽?
“我看看傷口嚴不嚴重……”歐陽伏農走近,透過旁邊的燭光看向她的手被,發現點點血迹已經結痂了。她都沒有上藥嗎?他一陣懊惱,不免神色一緊。
“爲何不上藥?”他看着她問。
“這又沒多大點事情,過幾天就好了!你看,我能活動自如,沒必要搞得那麽麻煩。”她别扭的掙脫他的鉗制,他卻不放手。
“是誰說‘這還不嚴重嗎?怎麽不包紮?這麽熱的天搞不好會發炎,這可是血肉之軀……’”歐陽伏農直視她清澈的眼眸,一句一句的念出聲,直擊淩楚楚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