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華郡,李牧本欲繼續趕路,但想到此地距離南柯宗不遠,也不知道寒清淺等人去了那裏後過得如何,于是,他便花費半天時間繞道東華郡和南柯郡的交界處,也就是二十四橋。
二十四橋乃二十四座雲霧缭繞的雄峻山峰,其中主峰困鹿峰便是南柯宗門,如今李牧的小妾寒清淺,還有花解語、林幼鲸等屬下都在那修行。
說起來自從妖國入侵後,李牧就沒去看望過他們,此次說什麽也要看看,他相信善解人意的慧能是可以理解的。
困鹿峰的護山大陣名爲南天星鬥大陣,不僅能分化靈氣、煞氣,還能接引星光禦敵,是攻防一體的大陣!
爲避免引起誤會,李牧早早的降下劍光,來到南柯山門前。
如今的南柯宗早已今時不同往日,在仲家覆滅後,南柯宗便以雷霆之勢霸占了東華郡的各種資源,此後,南柯宗立足南柯郡和東華郡,大肆招收有天賦的弟子,發展勢頭很猛,如今已是大乾東南宗門中前十的巨無霸!
便是那淩雲郡的淩家都不敢輕易招惹!
李牧來到山門前,發現這裏跪了一大片的人,全是來拜山入宗的,隻不過沒有通過南柯宗的入宗考核,又不肯回去,便索性跪在這裏了。
“都一天了,你們怎麽還不走?我告訴你們!我們南柯宗乃是東南前十的大宗,招收弟子的标準十分嚴格,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你們這些人,就算跪死在這裏,也休想入我南柯山門!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打哪來回哪去!”
山門前,一名身穿青衣的年輕弟子腰佩長劍,滿臉驕傲的俯視着那群跪在地上的人。
他身後還有五名同樣打扮的南柯弟子,看樣子,是負責看守山門的,此刻也都滿臉戲谑的看着那些臉色灰敗的失敗者。
李牧見狀微微搖頭,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從這些守山弟子的表情中,卻能看出他們各個趾高氣揚,目中無人!
或許南柯宗招收的弟子全部天賦極佳,但這品性,卻值得商榷。
短時間或許沒事,但長此以往,必生禍患!
李牧覺得有必要跟宗主鄭鈞和副宗主雲婷聊個十分鍾了。
他走上山門,守山的六名弟子當即雙手抱胸,跟流氓一般笑嘻嘻的圍過來,将他攔住。
之前出言的那名青衣弟子道:“閣下是誰?來我南柯宗……莫非也想入我南柯宗門?”
他斜了眼旁邊跪在地上的那群人,滿是高傲的笑道:“那可真是抱歉了,我南柯宗有規定,每隔半年開一次山、收一次徒,你也看到了,我南柯宗剛剛結束收徒大典,你要想入我南柯宗門,隻能再等半年!不過,我好心勸你一句,若是天賦不佳,就不要來自取其辱了,免得落得跟那幫人一個下場。”
被人如此點名,那群跪在旁邊的人不少都露出憤怒之色,眼神中又是不甘,又是憋屈,但奈何人家是南柯宗的正式弟子,而他們,連山門都進不去!
“一群勢力小人!呸!”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待他日我神功大成,定要來南柯讨教!”
不少人忍不了守山弟子的嘲諷,紛紛叫嚣着起身離去。
但還有大半跪在原地,希望南柯能網開一面,收他們入宗。
李牧仔細觀察,發現剩下的人大都面帶堅毅之色,即便被人嘲諷,眼中雖多有不甘、不岔,卻無憤恨、妒忌之色,心性比面前的六個守山弟子不知好多少!
“喂,你怎麽還不走?”爲首的守山弟子不滿的瞪着李牧。
“走?我爲什麽要走?”李牧冷笑:“我不僅不走,我還要帶着這些人入南柯。”
雖然這些人天賦差,但隻要品性過關,慢慢修行上去,自會成爲南柯宗的中流砥柱!
“什麽?你剛剛說什麽?”那人大吃一驚:“你要帶這群廢物入我南柯宗?哈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這小子瘋了!”
“小子,你以爲自己是宗主嗎?啊?想帶誰入宗就入宗?”
“哈哈哈哈,師兄,這小子是走火入魔了嗎?”
“小子,我勸你趕緊滾蛋,免得自取其辱!”
“我南柯宗是東南十大宗門之一,就憑你也敢在這裏撒野?”
守山弟子們紛紛冷嘲熱諷,更有甚至已經拔劍,在李牧手腳之間來回,似乎在考慮該砍他一隻手還是一隻腳。
李牧對他們是越來越失望了!
“兄弟,多謝你仗義執言,但你别沖動!”
“我等沒有通過南柯宗的入宗考核,不怪他們,你無需爲我們出頭。”
群在地上的人擔心李牧被揍,趕緊勸他息事甯人。
“聽到了嗎?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沒有那個天資,就别來我南柯丢人現眼!”爲首的守山弟子一臉高傲的說道:“整個大乾都知道,我南柯宗背後,可是詩劍仙撐着的,他是我南柯宗的大長老,有這樣神仙一般的大人物坐鎮,怎麽可能讓你們這種廢物入宗?”
“如果南柯裏全是你這樣的弟子,那我甯可辭去長老一職。”李牧冷漠開口。
“你小子……”那人大怒,正要開口,卻陡然發現身前這人身上湧出一股強大的劍勢!
而且,這股劍勢如狼煙般沖天而起,越來越高,越來越強,最後宛如遮天蔽日,将整片天空都籠罩!
幾名守山弟子擡頭看去,隻覺蔚藍色的天空好似被蒙上了一層青色的劍光,仔細看去,雙眼竟好似被劍光刺痛,情不自禁流下兩行眼淚!
“你,你究竟是誰?!”
“在我南柯撒、撒野,你想過後果嗎!”
如此偉力面前,那幾名守山弟子又驚又懼,駭得連連踉跄後退!
反倒是旁邊跪在地上的人,因爲沒有修爲,或者修爲甚淺,反而察覺不到李牧身上的劍勢的恐怖!
李牧懶得跟這群狗眼看人低、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人說話,隻是将體内劍勢運轉到極緻!
在他的恐怖劍勢下,南柯宗的護山大陣南天星鬥大陣應激而起,九道湛藍色的星柱猛得從困鹿峰九處地方狂飙而起,接天觸地,仿佛九道擎天之柱!
劍勢與星柱無聲對抗,激撞起一道道無形漣漪,排山倒海般席卷四方!
“這……這是?”爲首的守山弟子癱在地上,驚恐的看着九道擎天柱,直覺告訴他,大事不妙。
眼前這個人,好像……修爲很高的樣子,這,他剛剛說什麽辭去長老之位,難道,他……不會吧?
驚駭欲絕時,南天星鬥大陣的異常也驚動了南柯宗所有人。
宗主鄭鈞、副宗主雲婷,還有善惡堂主柳岚、煙含玉,以及長老别清豐、魏振和劉禅等宗門高層紛紛禦風飛起!
“這劍勢……是李大哥!”煙含玉星眸一紅,忙祭起一道白绫,朝山門飛去。
“好恐怖的劍勢,竟連星鬥大陣都無法抗衡……”鄭鈞心驚李牧修爲的恐怖時,又猛得皺眉,李牧如今是南柯長老,這好端端的,怎麽好像要打起來啊!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劉禅感受着這股劍勢,從内到外的湧出一股恐懼,就好像凡人面臨萬丈深淵,腳情不自禁的就發軟,根本站不住!
“誤會?”雲婷似笑非笑的看向劍勢傳來方向,道:“怕是山門弟子惹惱了李公子。”
“這……”别清豐面色一變:“這不能吧,這守山弟子都是精挑細選,天賦悟性無不都是上佳,他們……”
“可惜品性太差,一個個都自視甚高,驕橫跋扈。”柳岚嬌笑道:“别長老,宗門弟子的招收選拔都是你負責,我們早就勸過你,不要一味的追求弟子的天資,你偏不聽,這回,你麻煩大了。”
“柳堂主說的什麽話,我和詩劍仙同爲宗門長老,他就算對我……對那些弟子不滿,也怪不到我頭上!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别清豐硬着頭皮道。
“這話你和李大哥去說吧。”柳岚笑嘻嘻的挽住雲婷的手,飛向山門。
“宗主,我這麽做,都是爲了南柯好啊!”别清豐急道。
“别長老不要急,或許不是因爲守山弟子,先下去看看吧。”鄭鈞淡淡說道。
自從兒子死後,他就無欲無求,連宗門的事都不太管,爲此将别清豐、魏振還有劉禅三人都提拔成了長老,讓他們和雲婷、柳岚還有煙含玉一起管理宗門,他則半退居幕後。
平日裏,他也隐隐聽說别清豐三名長老和雲婷三人争權奪利的事,但實在是不想管,沒想到今日,終于出現了‘意外’!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鄭鈞禦空飛向山門。
别清豐和魏振、劉禅相視一眼,苦道:“魏長老,劉長老,此事……”
“此事與我們無關。”劉禅趕緊撇清關系,叫道:“别清豐,你從不讓我們插手招收弟子一事,你自己去跟詩劍仙解釋,啊,我肚子疼,去趟茅廁。”
劉禅生怕被别清豐連累,二話不說就遁入地底躲了起來。
别清豐看向魏振。
魏振朝他拱手,然後,更絕,一句話不說,直接跑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别清豐氣急敗壞的吼道:“你們這兩個慫瓜!本座乃南柯長老,就不信李牧敢對我怎樣!!”
随後,他咬牙切齒的朝山門飛去。
與此同時,寒清淺林幼鲸等人也從另一側的山腰别院乘風而起,激動的朝山下飛去。
……
山門前。
六名守山弟子癱在地上瑟瑟發抖,就好像面對巨龍的蝼蟻,隻能仰望!
“李大哥!”就在此時,一道白绫山上極速飛來,一頭紮進了李牧懷中。
“煙兒。”李牧無奈收起劍勢,南天星鬥大陣的九道星柱沒了‘對手’,霎時消散。
那六名守山弟子也終于如釋重負,但擡起頭一看,竟看到善堂堂主撲進那人懷中,頓時吓得肝膽俱裂!!
“煙、煙堂主?”
“弟子見過煙堂主!”
六人意識到大事不妙,趕緊跪下!
煙含玉沒搭理這幾人,她從李牧懷中擡起螓首,精緻的五官一如往昔,隻是星眸已微紅,紅潤的櫻桃小嘴微微抿着,帶着幾分小委屈:“李大哥,我好想你,你怎麽都不來看人家。”
這不是忙嗎……李牧輕輕撫摸着煙含玉柔順的青絲,柔聲說道:“煙兒,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煙含玉頓時感動的說不出話,一頭紮進李牧懷抱。
而聽到這番對話的守山弟子們,直接崩潰了!
都知道善堂堂主煙含玉是詩劍仙的女人,詩劍仙還爲她寫下‘二十四橋明月夜’,天下盡知!
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就是……
完了,完了完了。
六人剛剛還隻是跪在地上,這會直接癱在地上了。
而跪在一旁的數十人卻是大喜!
“詩劍仙,他是詩劍仙!”
“他剛剛說要帶我們入南柯,這,這是真的嗎?”
衆人又是歡喜,又是擔憂,生怕李牧隻是說說。
此時,宗主鄭鈞,副宗主雲婷,惡堂柳岚也先後趕到。
“李長老别來無恙。”鄭鈞雲淡風輕,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
“李公子安好。”雲婷一身黑色紗衣,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五官生的極美。
“李大哥這麽久不回南柯,可是忘了我們的煙兒妹妹?”柳岚嬌笑連連,精緻的臉蛋越發妩媚,尤其雙眼,如夭夭桃花,欲拒還迎。
這女人不是好人,上次還想睡我……李牧笑道:“我就算忘了誰,也不能忘了煙兒。”
“李大哥。”煙含玉有些不好意思,頭埋的更深了。
這會寒清淺、林幼鲸、花解語,還有張龍張虎等人也到了。
“大人!”寒清淺也想撲進李牧的懷抱,但沒位置了,她有些小情緒。
雖說隻是妾室,但煙含玉連名分都還沒有呢!
哼,狐狸精!
“屬下參見大人!”林幼鲸等人驚喜交加的行禮。
“看樣子過的都不錯。”李牧發現衆人修爲都高了不少,尤其是林幼鲸,已是地煞五十八境!
李牧記得他有七條紫氣,能較爲安全的吸納五十六條地煞之氣,而今是五十八境,說明是冒着生命危險又吸納了兩條!
這份魄力,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李長老啊,自從上次一别,别某是茶不思飯不想,隻想着又朝一日,能與李長老再續前緣啊!”此時又有一個聲音傳來。
李牧看去,直接給整不會了。
你一個大老爺們說這些話合适嗎?
誰跟你再續前緣啊!
而且……你祂媽誰啊?
我認識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