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故如此開心?”花解語見李牧喜形于色,不由奇怪問道。
“看到清淺自然高興。”李牧摟着寒清淺的小蠻腰,心情大好,隻覺墨家大少的事都無足輕重起來。
畢竟他是劍客,隻要他的龍淵能恢複如初,什麽事都不是事!
“大人,這個小女娃是?”寒清淺卻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人參娃娃上。
大人去了一趟帝京,才兩月而已,又不是兩年,怎麽平白無故就多了一個女娃?
“我叫人參娃娃!”人參娃娃大聲說出自己霸氣威武的名字,并雙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
“人參娃娃?好奇怪的名字。”寒清淺捏了捏她嬰兒肥的臉蛋,手感非常舒服,忍不住就想多捏!
“我……阿巴阿巴。”人參娃娃兩腮被捏,話都說不完整了。
“你們叫她娃娃就是。”李牧沒點破她的‘參份’,笑着将人參娃娃拜托寒清淺和花解語照顧,再将絡腮胡交給林幼鲸處置後,獨自來到書房。
龍淵的事雖然急切,但目前得先處理墨家之事。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有件事要做:寫信告狀!
皇後娘娘親啓:微臣于白馬寺論道後,以晨鍾洗練五炁,直至五炁朝元圓滿離開白馬寺……
研墨鋪紙,李牧一蹴而就,将自己離開白馬寺後,在一線崖被姜小姐布報應不爽大陣刺殺,在桃杏湖被蜀王姬輝潑污水,懷疑他用《将進酒》劍訣殺害前蜀王等事詳細告知。
他相信皇後看到這封信後,定會讓人徹查這兩件事。
姜小姐的線索隻有青銅刀,有些困難,但蜀王姬輝能知道《将進酒》劍訣中的傾耳聽,必是從翰林院八怪嘴中!
皇後能容忍自家翰林院裏有其它勢力的眼線?
李牧冷笑,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醜八怪敢賣他!
至于墨家大少的事,李牧斟酌良久,還是選擇暫不告知。
他擔心皇後爲了他找墨家算賬,把事情鬧大,難以收場,更擔心皇後把自己開除!
畢竟,他隻是從帝京回來而已,就先後得罪蜀王和墨家,這惹是生非的能力,哪個老闆會喜歡?
嗯,墨家的事還是我自己低調處理吧!
将信寫好,李牧蓋上印泥,叫來馬夫,讓他把信通過驿館寄給帝京翰林院。
要不要再給白馬寺和神清觀寫一封?
會不會太不要臉啊,不就是幫慧能和全真凝結舍利、元神嗎?
至于什麽事都麻煩他們嗎?
但是,一想到姜小姐打着神清觀的名号行刺殺之舉,李牧覺得,神清觀大抵是不能忍受這種事的!
于是……
“等一下!”李牧叫住馬夫。
“大人還有何吩咐?”馬夫轉身。
“本官再寫一封!”李牧将一線崖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着重強調對方三番兩次污蔑神清觀,但自己根本不信,被報應不爽大陣困住時,也立即選擇吞服三轉金丹,并成功破陣,可惜還是被姜小姐跑掉。
言辭戚戚,情深意切!
也不知道全真道長感不感動。
寫完信,李牧再用印泥封好,遞給馬夫,道:“這封信寄給神清觀全真觀主!”
“是,大人!”馬夫将兩封信收好,正要離去,又被李牧叫住。
“大人是打算再給白馬寺寫封信嗎?”馬夫問道。
“本官不是那種人!”李牧覺得馬夫誤會他了,但仔細想了想,都給全真道長寫了,總不能厚此薄彼,不合适!
于是,他隻好勉爲其難,給慧能大師也寫了一封。
他在信中強調,自己被報應不爽大陣困到油盡燈枯,想到全真道長既然和慧能大師成爲好友,必然不能是壞人,于是果斷服用三轉金丹……
寫好信,李牧用印泥封好,遞給馬夫,道:“你的,明白?”
“小的,明白。”馬夫隐約預感到自己要是發錯信,會引來雷霆萬鈞。
李牧滿意點頭,并從龍鱗空間中取出八把青銅刀,“此刀乃是以大秦九鼎之睚眦鼎重鑄而成,刀雖無鋒,但内蘊報應不爽大陣,四把就可成陣,你們八人一人一把,回頭好生熟悉陣法。”
馬夫楊馬、更夫許銅、仵作宋典、庫丁周倉,還有張龍張虎、柳七鄧岩,正好八人!
“啊,多謝大人!”馬夫大喜拜下。
“但要記住,此乃重寶,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示與人!”李牧囑咐道。
“是,大人,小的定将大人的話轉告他們,銘記于心!”馬夫屁颠颠的抱起八把青銅刀,美滋滋離去。
接着,李牧又叫來林幼鲸。
“大人!”林幼鲸進來後拱手行禮,“屬下已将吳胡壓入大牢。”
吳胡也就是那絡腮胡了。
名字起的不錯……李牧暗忖。
“嗯,先關着吧。”李牧回過神來,掏出一個玉匣,道,“此乃太**華帝流漿,伱既已五炁朝元,便拿去凝花吧。”
“啊!”林幼鲸大驚。
帝流漿一事本是隐秘,知道的人都恨不得殺光所有知情者,好獨霸帝流漿!
但事後,那些沒有争得帝流漿的修士,卻将此事大肆傳播,并廣邀同道中人,去截殺那些得到帝流漿的修士!
林幼鲸自然也聽說了此事。
“大人,帝流漿六十年一現,可遇不可求,乃稀世珍寶,屬下天賦一般,實力低微,配不上如此重寶!”林幼鲸趕緊推辭,李牧不在這兩月,李府和雷擊木化石接連從他手中丢掉,他心有愧疚,哪裏肯接受如此重寶?
“幼鲸啊,正是因爲你修爲弱,才更要接受帝流漿,以此凝花,你的實力才能超越外面那些人,才能更好守護清平縣,乃至橫斷山脈!”李牧鄭重道。
帝流漿确實珍貴,李牧心底也有些舍不得,但若能讓林幼鲸實力大進,也還劃算。
況且,他手中帝流漿尚且充沛,當日他凝花九次,也隻耗費半個玉匣的帝流漿,以林幼鲸的五炁基礎,最多用掉小半盒,如此,他也還能剩下一玉匣多的帝流漿!
可是,林幼鲸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
這榆木腦袋……李牧想了想,語重心長的說道:“幼鲸,從帝京回來,本官一路遇到數次刺殺,其中就有蜀王姬輝率領的九天應元神府修士!眼前又新增大敵墨家,除此之外,藏于暗處的敵人更是不知還有多少,你若是不強大起來,莫非今後要本官一人獨擋風雨嗎?”
“屬下不敢!”林幼鲸忙單膝跪地,眼中糾結終于化作堅定,“大人如此錯愛,屬下生受,今後唯以死相報!”
又是送本命心法,又是送詩,又是送異種靈氣,如今再送帝流漿,林幼鲸沒啥好說的了,就算李牧現在讓他撅臀,他也照做!
李牧這才滿意點頭,又囑咐幾句,就讓他回去了。
“大人,不好了,打起來了!你快來!”書房外忽然傳來寒清淺的聲音。
“誰打起來了?”李牧心中一驚,忙起身走到外面。
寒清淺拉着他一路來到後院,就看到竹溪旁,人參娃娃和虎墩墩正撲打在一塊。
小白馬躲在涼亭後觀戰。
目前,人參娃娃占優,她騎在虎墩墩背上,蓮藕般的小短腿夾住虎墩墩的腰部,兩手抱住虎頭,嘴巴大張,嗷一聲咬住虎墩墩的虎耳,在那悶聲悶氣的說話:“服不服~”
“嗷!”虎墩墩不服,四蹄在地上奮力掙紮,虎嘴張開,想反咬人參娃娃。
鈴铛聲中,人參娃娃咬着虎墩墩毛茸茸的耳朵不松嘴,肉乎乎的小手去拔虎墩墩腦門上的毛,她拔一簇,虎墩墩就慘嚎一聲,沒多久,虎墩墩就隐隐絕頂,它虎眼微濕,留下悲憤的王之淚水。
李牧看得瞠目結舌:娃娃竟如此厲害?
别看虎墩墩沒怎麽長大,但一直都在勤勉修行……好吧,事實證明,它的勤勉并沒什麽卵用。
“大人,你快分開他們。”寒清淺催促道,她剛剛試着勸分,結果被人參娃娃反咬一口,這娃娃,比虎墩墩還兇惡!
李牧哭笑不得,上去将人參娃娃拎起來,結果,這厮仍死死糾纏着虎墩墩,尤其嘴巴,咬的賊死!
“行了行了,快松嘴,再咬耳朵都被你咬下來了。”李牧氣道。
“李牧,你來的正好,我抓住一隻老虎,我們晚上吃烤老虎好不好?”人參娃娃雙眼亮晶晶的,咬着虎墩墩耳朵的嘴巴,留下了滲人的口水。
“嗷嗚~~”虎墩墩雖然修爲沒怎麽上去,但已經能聽懂人話,聞言傷心欲絕,朝寒清淺嗷嗚嗷嗚~
寒清淺心疼壞了。
“娃娃,這是虎墩墩,不是鴨子,不能吃。”李牧準備給人參娃娃來一場思想教育,怎麽看到活的就想烤了吃?
“爲什麽不能吃呀~”人參娃娃發出靈魂拷問。
“倒也不是不能吃……”李牧話沒說完,虎墩墩又嗷嗚嗷嗚起來,李牧忙幹咳兩聲,道,“主要是現在培養出感情了,再吃就不合适了。”
“爲什麽呀~”人參娃娃還是不懂。
“就好像我們,我們混熟了,我就不能吃你了,對不對?”李牧反問。
“不能吃我不能吃我。”人參娃娃點頭不疊,她将心比心,這才依依不舍的松口嘴巴,“那好吧,不吃它了。”
虎墩墩如釋重負,虎頭、虎耳、虎尾還有四隻虎蹄無力的垂在半空:得救了。
人參娃娃松開虎墩墩,反手順着李牧的胳膊爬上他肩膀,道:“李牧我餓了,我要吃烤鴨~烤鴨~烤鴨~”
“好好。”李牧反手将人參娃娃丢到寒清淺懷中,讓她給娃娃安排烤鴨。
“耶~~”此時,躲在涼亭後的小白馬跑了出來,它全程馬眼旁觀,确認李牧果然是這裏的‘王’,它果斷搖着白尾巴跑到李牧身邊,用圓潤的馬屁股去蹭他的膝蓋。
怪惡心的……李牧一腳将它踢飛。
人參娃娃一看,眼睛頓時亮起:這個不熟,這個可以吃~~
“行了,差不多我也該去找墨家大少了!”李牧再将反五行大陣的印訣告訴寒清淺後,禦風朝橫斷山脈飛去。
他走後,寒清淺便激發了反五行大陣,一陣朦胧的五行靈光護罩,将李府籠罩。
……
禦風而行,李牧先到龍鱗棗樹那看了一眼,如今,龍鱗棗樹上的果子早已被摘光,光秃秃的龍鱗樹下,十幾個人分散四周,互相警惕着吸收着棗樹下的壬水靈氣。
李牧禦風而至,這些人齊齊擡頭,眼神兇曆中帶着幾分審視。
“閣下,這裏已經沒有位置了!”
“我們不歡迎你,還請立即離開!”
“否則,休怪我等不客氣!”
他們吸收壬水靈氣時,各自猜忌,但此時面對外人,又聯手對抗,大有一擁而上的架勢。
“本官倒要看看你們如何不客氣。”李牧心頭火起!
這龍鱗棗樹本就是他的地盤,此刻被别人霸占他都還沒說什麽,就遭人驅趕,他又不是聖人,能不火大?
“本官?閣下是誰?”
“難道是清平縣縣令?”
這些人互相使了眼色,有人冷笑出聲:“閣下若真是清平縣縣令,倒有意思了,你府邸被墨家中人霸占,不思奪回,卻有閑心來管我等,莫非清平縣令欺軟怕硬,喜歡恃強淩弱?”
“霸占本官府邸之人,已被本官就地正法,現在,輪到你們了!”李牧很佩服這些人,修爲不高,但說話卻極盡尖酸刻薄之意,往往三言兩語就能激出他人火氣,也是絕了!
他不再廢話,并指成劍,居高臨下,一指刺下:劍落九天!!
铮~~
李牧一指劃出,劍氣如虹,如絲如縷,化作雨幕落下。
龍鱗棗樹上,大雨磅礴,那不是真的雨點,而是無數朦胧劍氣,密密麻麻落下,卻詭異的繞過龍鱗棗樹,直撲那十幾名修士。
如此劍訣,駭人聽聞!
衆人驚駭欲絕,趕緊出手抵擋。
可惜,這些人裏修爲最高的也才四炁朝元,哪裏能擋住李牧劍氣?
噗噗噗……
劍氣洞穿這夥人的四肢百骸,如機關槍怒掃稻草人,轉眼間,十餘人浴血而倒,在血泊中呻吟!
李牧最後還是留手了,讓劍氣避開了他們的要害,但如此傷勢,這夥人至少也要修養一個月才能恢複如初,至于他們殘留在他們體内的劍氣……
李牧不是自誇,非同天驕的聚頂境修士,休想拔除他種下的劍氣!
“可惡!!”
“我的手,我的腿,我的小兄弟……”
倒在血泊中的修士慘嚎着,他們互相攙扶起身,确認李牧離去,終于有人忍不住破口大罵:“清平縣令如此殘暴,枉爲朝廷命官!”
“我等當通知大家,讓所有人看清此鐐真面目!”
“我有一計,可叫李牧死無葬身之地!”有人眼神閃爍,射出猙獰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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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