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坑上,趙賓鴻滿臉殺意的瞪着林之壑,雙手握拳,青筋暴起!
“本郡守什麽都沒做,趙賓鴻,注意你的言辭!”林之壑冷道。
“哈哈哈……”趙賓鴻猙獰大笑,“林之壑!你是第一個上來的,我是第二個!這最上方的五根長槍,你敢說不是你拔的?!”
“确實不是本郡守拔的。”林之壑咬牙切齒,“本郡守上來時,那五根長槍已經不見!”
“放你娘的狗屁!!”趙賓鴻破口大罵,“不是你拔的,難道是鬼拔的?”
如果是鬼拔的,爲何隻拔最上方的五根,不把下面的百戰長槍全部拔掉?
這分明就是人爲!
而最大的嫌棄人,就是第一個上來的林之壑!
之前他們下死人坑時,就在上面鬧了矛盾,所以,這殺人動機、理由,全部都是現成的!
剩下的,就是那五根長槍!
他環顧左右,很快在林之壑的身後地面上,發現有五個孔洞,他激動的過去一腳踩下,靈力灌入,大地瞬間崩裂,他一把将地底的百戰長槍抓出。
“林之壑,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有什麽話要說!”趙賓鴻怒不可遏,長槍直指林之壑。
林之壑氣得渾身發抖,他也不知道爲什麽長槍會出現在這裏,但顯然,他被人冤枉陷害了。
但旋即他忽的冷笑起來,指着死人坑道:“本郡守卑鄙無恥?不見得吧!剛剛本郡守可是親眼所見,是你将錢楓錢巡察使一腳踩下!你爲了苟且偷生,暗害巡察使,本郡守定要參你一本!”
“參我?好,很好,我倒要看看,朝廷的人是信你還是信我!”錢楓狠狠将長槍丢在地上,轉身離去。
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退路,隻能也選擇上奏朝廷,參林之壑一本!
林之壑盯着他遠去的背影,也是郁悶的發狂,他敢以祖宗十八代的名義起誓,那五根長槍,真不是他拔的!
但趙賓鴻不會信,因爲,他親腳将錢巡察使踩進了死人坑,這麽大的把柄,趙賓鴻要麽對林之壑俯首,要麽,就是上奏朝廷,将一切過錯堆在他投上,來個絕地翻身。
“真是豈有此理!!”林之壑起出五根長槍,拂袖而去。
……
此時,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沿着原路快速下山,他哼着小曲,一路疾奔,沒有絲毫停留。
大半個時辰後,他來到南山山腳,潛入大河,順流而下,離開南山。
和馬夫彙合後,兩人架着馬夫,朝清平縣疾馳而去。
“大人,我們是先回縣裏,還是先去那座……鬼火山?”馬夫隐晦的問道。
“去鬼火山。”李牧鄭重說道。
南山侯之墓位于死人坑下,那裏被無數鬼氣彌漫,想要進入就已難如登天,他很擔心清平王王墓也會出現類似的變故,所以,他想盡快找到清平王王墓的線索,可能的話,在出現變故前就進入!
“屬下知道。”馬夫快馬加鞭,一點都不體恤馬,狠狠的抽它的屁股。
“耶耶~~”馬兒吃痛,四蹄翻飛,卷動無數煙塵。
翌日,午時左右。
馬車來到鬼火山。
馬夫将車停靠在密林旁,假裝歇息,官道上,不時有商隊路過,來去匆匆。
陽光傾瀉,将山林染的金碧輝煌。
等官道安靜下來,李牧和馬夫才快速上山。
他們來到那片有數十個土包子的墳地,并朝着東北方前行百米,來到一片頗爲寬敞的草地,約莫半個足球場大小。
這裏的地勢較爲平緩,草木相比其它地方要更爲稀疏,确實适合當營地。
馬夫在這裏找到幾片殘垣斷壁,被爬山虎、藤蔓等遮擋,周圍有大樹,不靠近很難發現。
“應該就是這裏了。”李牧有些激動,根據他之前的推斷,當年官兵在這裏全殲那群盜墓賊,他們的線索,必然就掩埋在這裏!
“開始找吧。”李牧吩咐。
“是,大人!”馬夫亦是頗爲振奮。
隻是,這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想要找一個不知是何物的線索,确實極難!
兩人從中午找到晚上,挖出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破碎的衣物、腐爛的馬靴、斷裂的刀兵,但經過确認,上面都沒有和線索相關的東西!
翌日,他們又從上午找到下午,挖地三尺,終于在西北的角落挖出一個木盒。
木盒隻有磚頭大小,表面已經腐爛,用力一捏就碎。
李牧小心的将木盒打開,裏面是條雲蠶織造的絲巾,絲巾已經很舊,裏面包裹着一塊琥珀色的玉環,約有銀元大小,玉環的環體上側有個小缺口,這應當是塊玉玦。
李牧輕輕取出玉玦,觸感細膩,如暖玉一般,竟帶着淡淡溫暖,陽光下,它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極爲耀眼奪目。
“大人,這玉環怎麽還缺了一角?”馬夫在旁邊有些可惜。
李牧解釋道:“玉有缺爲玦,這是古人用來裝飾的,相當于現在的……”
說着,他将玉玦的缺口比對了下馬夫的耳垂,正好能給他戴上,笑道,“相當于耳環。”
“大人,那這個……耳環會是線索嗎?”馬夫有些氣餒的問道,他們兩找了一天半了,就找到這花裏胡哨的耳環。
這線索,真的存在嗎?
李牧卻是笑道:“那團鬼火說的線索,大概率就是這玉玦!”
因爲,用玉玦當裝飾耳環的習慣,是在春秋戰亂時期,而大秦終結了春秋戰亂,所以,清平王很有可能保持着先秦習慣,将這塊玉玦當做自己的耳環,或是……陪葬品?
“陪葬……”馬夫想到剛剛李牧拿這玩意套他的耳垂,頓時心驚肉跳,趕緊默念《正氣歌》。
李牧摩擦着細膩的玉玦,暗想,這玉玦類比耳環,往往成雙成對,應該還有一隻。
他又翻找木盒,結果玉玦沒找到,卻意外發現,這絲巾上面疑似有人用炭筆畫了一些線條,形狀像是山脈,但幾十年過去,早已分辨不清!
這是前往清平王王墓的地圖?
李牧一喜,旋即暗道可惜,因爲,上面的線條,已經模糊不清,很難分辨了。
看來,線索就隻有這一個玉玦了。
李牧環顧左右,發現這片草地,已經被他們糟蹋的坑坑窪窪,滿是烏漆嘛黑的土洞。
李牧吩咐馬夫,破壞他們的挖掘痕迹,以免被有心人察覺。
馬夫很有經驗,深入山林,不到半天就抓來三頭野豬,兩公一母,然後,喂它們服食一種青黑色的種子。
“大人,這是那株菟絲子結下的種子,藥效非常好!”馬夫賤兮兮的開口。
果然,沒多久,三頭野豬就撲哧撲哧的大喘氣起來。
正所謂,兩個和尚有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這三頭野豬中有兩頭是公的,它們爲了争奪爲愛鼓掌的權力,在這裏瘋狂角鬥,不到半天,李牧他們的挖掘痕迹就被這兩頭野豬破壞的幹幹淨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