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玖眼睛死死盯着龍昔：“你是早知道的是不是？你這些年來對我照顧有加也是因爲這個？”
龍昔：“……”他臉上陣青陣白，想說什麽卻無法出口。
他最初的目的和任務确實是照顧着她，不讓她這個‘活動器官庫’出意外。
“自然是因爲這個啦。龍昔哥哥一向疼我的，又是我的未婚夫，我們明年就要成婚的。”葉紅楓又扔了另外一個炸彈出來。
顧惜玖全身發冷，尤其是心髒位置，更是冰冷如雪原。
憤怒，悲涼，不甘，恨怨，好笑……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那裏翻翻滾滾，讓她喉頭發甜。
她終究是——信錯人了！
此刻，她喝的藥茶的藥效終于完全上來，她強撐着就要昏暈的頭腦問出了最後一句話：“終于要用到我這個****庫了？她什麽器官需要換？”
“……心髒。”
……
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單，雪亮的無影燈下手術器械閃着冷冷的寒光。
有五六個人圍着她忙忙碌碌，室内很靜，靜的隻能聽到各種儀器的運轉聲以及偶爾手術刀剪的輕輕碰撞聲。
顧惜玖微微睜開了眼睛，眼睛定在上方的血袋上。
“咦，龍大夫，她……她醒了！”負責觀察她的護士不相信地低呼出來。
正在她身上忙碌的主刀大夫身影一僵！迅速向她看過來，正和她明顯清醒的眼眸對上。
龍昔，果然是他親自主刀！
龍昔顯然沒想到她會在手術才剛剛開始便醒過來，眸中閃過一抹驚慌：“你怎麽？”他下的麻藥應該足夠支撐到手術結束的！
“麻醉師！”幸好他早有準備，忙囑咐旁邊的麻醉師去配藥。
這裏是烈焰盟内部醫院，在這裏的人自然也是烈焰盟内部的精英人才，一切準備齊全。
“龍昔。”顧惜玖啞聲開口。
“惜玖，别怕，我，我已經給你預備了另外一顆心髒，不會……不會讓你死的。”一貫淡定如水的龍昔聲音有些急促。
“惜玖，我已經和葉伯伯說了，手術後你不用再做殺手，可以做個普通人……”顧惜玖那雙墨黑的，幾乎沒什麽情緒的眸子讓龍昔有點亂了方寸，握住手術刀的手指隐隐蒼白，他忙忙解釋。
顧惜玖唇角輕輕牽了一牽。也不知道是笑還是嘲。
再沒有其他克隆人爲她換顆一模一樣的心髒，她就算換了其他心髒能活下來也要吃一輩子排異藥，到時候身體虛弱的能自理就算不錯了，自然不能再做殺手。
“麻藥藥性是不是完全過去了？你疼不疼？呃，你現在不能說話，一會就好了，麻醉師馬上就配好藥了。”龍昔被她唇角的那一抹笑容刺了一下，又忙開口。
疼麽？自然是疼的！
她相信他，曾經什麽都和他說，幾乎沒有秘密，唯有一件事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或許是她下意識中最後的一點防備，也或者是怕他知道了會擔心……
她對麻藥有抗體，普通的麻藥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就算他特制的烈性麻藥也隻是讓她昏暈了不到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