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雞屁颠兒屁颠兒地飛走了。
屋内,隻剩下神七夜一個人,還在沉睡中。
他似乎……被夢給魇住了,額頭上,密布着冷汗,嘴裏逸出一串串急促的低喚——“音!”“音!”
迫切地,在叫這個名字。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夢到了怎樣可怕的場景,更沒有人知道,在神之法則的懲戒山洞内,那個名喚“音”的女孩兒,究竟受到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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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貓沒有離開龍鳳學院。
隻是跑到了後山,一個極爲偏僻、隐蔽的小林子裏。
這是一片枯蝶林。
林子裏,長滿了枯蝶樹,樹木低矮,不超過兩米,樹幹灰黑色,無一片葉子,隻長滿了白色的花朵,花朵是蝴蝶形狀,給人一種頹敗感。
平時,沒有人願意來這片地方。
因爲枯蝶花,有一股子怪味兒,有點兒類似于魚腥味。
可人類不喜歡,作爲貓的魇,就很喜歡了。
它找了一顆最爲粗壯的枯蝶樹,在味兒最濃的枝幹上,惬意地趴了下來,受傷的尾巴耷拉着,一雙藍眸微微眯起。
“跟赦聯絡一下吧。”
魇嘀咕着,喵爪子摸上了脖子上的金色鈴铛,一道神念傳入其中,鈴铛立刻發出一片幽暗的光芒,還“叮咚”響了一下。
半天,鈴铛沒反應。
魇皺了皺眉頭,兩隻喵爪子逮着鈴铛,拍啊拍,嘀咕道:“沒壞啊,怎麽沒回音?莫非是赦不肯理吾?”
赦一直很傲。
表面上像個美麗王子,實際上是個森冷的偏執狂。
除了鳳淩音之外,對誰都是不屑一顧的。
就連當初訂立契約,都是它這隻品種珍惜的夢獸,纏着他訂的。
哎,想當初它一出生,就被天敵金烏,鎮壓在一座火焰山下頭,何其悲催,要不是赦剛好路過,救了它脫離苦海,現在肯定還不得自由呢。
赦或許不把魇當回事兒。
但是魇一直把赦,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雖然它平時嘴碎了點兒,經常哔哔赦、嘲諷赦,但它就是這個性格嘛,而且,一般人它還懶得哔哔呢。
“赦,你在嗎?”
“喂!赦寶寶,你一定在的對不對?”
“赦寶寶,你再不理吾,吾就告訴鳳淩音,吾是你派來的卧……”
卧底的底字,還沒說出來,金鈴铛之内,立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敢?!”
赦的聲音,有些氣惱。
魇的臉上,浮現出一個标準的喵式賤笑:“你下次再不理吾、無視吾,吾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嘿嘿。”
不給你點兒壓力,你都不看重吾了。
哼╭(╯^╰)╮
“不許在師父那裏,瞎嚼舌根。”赦的聲音,有些恨恨的。
他人都已經走了,不想惹師父厭煩。
不過是想留個好印象而已。
可不能讓這隻該死的肥貓給破壞了。
“吾侵入神七夜的本源夢境了,你猜猜吾看到了什麽?”魇話鋒一轉,說出了赦一定會感興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