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敖從圓桌邊兒上,站了起來,義憤填膺地望了過來。
鳳敖年輕氣盛。
在海選初賽的時候,他得了小組第一。但是有什麽用呢,風頭遠遠被鳳淩音壓了下去。心中難免嫉妒。
“大伯處事不公,我當然要提出異議。”
鳳淩音眉毛一掀,神情悠然自得,“别的分族、支脈,都是占一張桌子,就你家胃口大,占兩張,這是個什麽道理?”
鳳敖立刻道:“我們是嫡系!我們家在大比初賽中,成績卓越!”
鳳淩音的眼神逐漸危險起來,唇畔笑意不減,繼續怼道:“進了三個人,進入複賽,就是成績卓越了?我們家也進了三個名額入複賽啊,大伯非但不給我爹準備席位,甚至連我家的桌子都給撤了,别告訴我隻是忘了。”
鳳敖冷笑道:“衆所周知,你爹鳳尚玺是最弱的,弱者沒有資格參加晚宴!”
周圍,想起一陣嗤笑聲。
其中不乏一些三四十歲的長輩,跟鳳尚玺是平輩的族兄弟。
鳳尚玺這次升了正一品護國大将軍,讓鳳族很多人眼紅、不平。在他們眼裏,鳳尚玺就是萬年倒數第一的小白臉。
“尚玺家,進了三個名額入複賽?”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大門口處傳來,充滿詫異的情緒,“那小子竟出息了?”
衆人聽到老祖宗鳳朱明的聲音,一個個吓得垂下了頭,屁都不敢放一個。
“爺爺。”
鳳淩音驚喜地轉過頭,迎了上去,親昵地挽住了老人家的胳膊,“孫女的爹爹,才沒他們說的那麽弱呢。托您老人家的福,我家今年是進了三個名額。”
整個鳳族,敢這麽親昵地喊鳳朱明爺爺的人,隻有鳳淩音一人。
其他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就是鳳敖,身爲嫡孫,見到鳳朱明,也隻敢跪下,喚一聲老祖宗。
“我剛才還跟大伯吵來着,他對我爹有偏見,愣是連個席位,都沒給我爹準備。”鳳淩音心直口快,搶在鳳尚德前頭,先告了一狀。
鳳朱明果然皺了眉頭,威嚴的目光掃向了大兒子,聲音充滿壓迫感:“尚德,有此事?”
鳳尚德當時就吓得腿軟了,一頭一臉的冷汗:“父親,兒子忙糊塗了,一時疏忽了……”
鳳朱明是個極爲睿智的老人家。
“你身爲嫡子,非但不友愛幼弟,反而處處刁難,這是何意?尚玺雖然上一屆大比表現很不好,但是他這一屆送了三個優秀的子女入複賽,那就是有功,是他教的好。怎能連一個席位都不給?你以前做事不是這麽沒分寸的。”
鳳尚德戰戰兢兢地跪着:“是兒子考慮不周,兒子這就去給尚玺弟弟一家設席位、遞邀函。”
鳳淩音的妙目之中,劃過一抹得逞的弧度。
一刻鍾之後——
父親鳳尚玺,帶着這一脈的參賽者,入了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