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
鳳尚德有些扛不住了，七皇子的氣勢，太恐怖了，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神七夜冷冷道：“淩霄子，把賬算給他聽。”
一直在旁邊，充當空氣的軍師淩霄子，怒刷存在感，站了出來，對着鳳尚德，一臉正氣道：“尚書大人，我家殿下敢說你兵部今年虧空了八百萬銀，那就是有确鑿的證據的。”
鳳尚德身體僵硬。
淩霄子捋了捋胡須，娓娓道來：“今年初春，我家殿下，向朝廷申請兩千輛戰車。陛下批了紅，準了，并且撥了八百萬銀，由你們兵部負責操辦。可至今爲止，殿下駐守在邊疆的軍隊，未曾收到哪怕是一輛戰車，老臣敢問尚書大人，戰車在哪裏？八百萬銀又去了哪裏？”
鳳尚德的額角，劃過一滴豆大的汗珠，沿着臉頰，滴在了地面上。
“兩千輛戰車，肯定是造了的。不過，因爲初春時分，後宮幾位娘娘要翻修宮殿，運輸木料、磚瓦的馬車不夠用，就暫且分出一千輛戰車，用來運輸木材；剩下一千輛戰車，兩月前，西北發生了旱災，運輸糧食的馬車不夠用，都用去運送抗災物資了。”
“哈？”
淩霄子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尚書大人，您不是在搞笑吧？打仗用的戰車，去運輸木材，運送糧食？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鳳尚德的老臉，有些挂不住了，謊話也快圓不起來了，急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總之，就是去運輸木材、運送糧食了，等後宮娘娘的宮殿修葺完畢、西北旱災平定，本官一定把兩千輛戰車，如數奉還！”
淩霄子很想質問一句，你還的出來麽你，你丫早就把八百萬銀給私吞掉了。
可是，被神七夜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淩霄子立刻會過意來，見好就收。
提這筆爛賬的初衷，是威脅，是震懾，不是撕破臉。
畢竟，這是鎮國靈公主持的鳳族大比，在大比上鬧事，總是不好的。朝廷上的龌龊事兒，可以等大比結束之後，回去跟鳳尚德慢慢清算。
“如此，那就等尚書大人歸還兩千輛戰車的好消息了。”
淩霄子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不過眼下呢，我家殿下是你的債主，你對于借貸對象，如此怠慢，是不是有點不合适？”
鳳尚德之前的硬氣，蕩然無存，眸中劃過驚恐之色。
身子，更是控制不住地抖瑟了兩下。
神七夜這是在敲打他！
神七夜是讓他明白，自己最緻命的把柄，已經被掌握了！
“是下官昏了頭，下官這就爲七皇子殿下重新安排席位。”
鳳尚德的銳氣，被狠狠挫下去了，“請殿下稍後，下官這就爲您騰出月之右席的位置來。”
神七夜冷漠地掃了他一眼。
沒有言語。
但是那一記睥睨天下的眼神，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不一會兒，鳳尚德就把他一脈的年輕子弟，都從月之右席上，給趕下來了，然後畢恭畢敬地把神七夜給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