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太監是更緊張地看着太監老黑,生怕他會做出不利他人的舉動,尤其是針對紅常在的不利行爲,隻要他把手中的烙鐵就這麽随便一扔,肯定要傷及無辜人的,扔到誰的身上,就要傷到誰,小石當然緊張。
老黑似乎也看到了小石的緊張,老實說,伸手去夾烙鐵的時候,真想把烙鐵扔在小石的身上,你毀了我,我也毀了你,瞬間又原諒了小石,大人不記小人過,我犯不上跟這種人計較,壞了我一生的名譽,算了,放過他吧,輕輕一笑:“小石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對他人不利,不過,我給你提一句忠告:爲人要誠實,不要投機鑽營,”
小石哆嗦一下,這是間接地指責他,心裏說,以前是你壓着我,我是爲了出人頭地,才投主人所好的,現在沒人壓着我,幹嘛還要投機鑽營呢?老黑,你多慮了,
小石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謝謝前輩提醒,我會注意的,”
老黑又說:“主子,我是你的奴才,一日爲奴,終身爲奴,在我能開口說話時,給主人留下一句話,”
“你說,我聽着呢,說完趕快行刑,”紅兒沒有任何猶豫,
“希望主人識人,一個好的下人是可以給主人加分的,一個不良的下人,可能危及主人的聲譽,”
“好了,紅兒用不着别人對我指手畫腳,”紅兒冷冷地,看着老黑太監:“該動手了,”
“紅常在爲了,以後,徹底無語,我準備切掉我的舌頭,”
“這個主意不錯,一勞永逸了,”紅兒還沒有因此可憐老黑太監,她今天必須懲罰老黑,殺雞給猴子看,
有這樣嚴厲地懲罰一回,以後,誰也不會亂說亂動了,
老黑不再說話,用火剪夾起烙鐵,慢慢的舉起烙鐵,一點的一點的舉高,烙鐵舉到齊頭高了,老黑的手抖的很厲害,但老黑在極力穩定自己,
老黑張大了嘴巴,伸出了舌頭,已經舉高的烙鐵,在慢慢地往下落,三個宮女,再次捂起了眼睛,她們真的不敢看,就連薛寶钗也捂起了眼睛,這個處罰,是不是太殘忍了?
烙鐵快速地落下,烙鐵碰到了舌頭,“滋滋”地冒出一股白煙,劇烈的疼痛,老黑難以承受,本能的反應,就是扔掉烙鐵,
老黑是是毫無目标的,很随意地扔了出去,沒有目的性,卻不偏不倚扔到了小石的右腳上,小石跳了起來:“好個老黑啊,你臨死還要抓個墊背的呀?”
小石擡腳甩了兩次,都沒有把烙鐵甩掉,就像漿糊糊在上面一樣,就是不掉下去,隻好坐到地上,一看鞋面已經被燒透了,烙鐵已經嵌在裏面了,小石連忙脫了鞋,鞋面上已經被燒出了一個方形的洞,
小石用鞋底撥弄掉了烙鐵,小石也癱倒在地上了,
老黑轟然倒地,還濺起一股塵土,那聲響,就像一鼓槌,砸穿了鼓面,悶地一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宮女們這才睜開眼睛,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太監老黑,身子卷縮在一起來,好像死了一樣。或許就是死了吧?人不是可以咬舌自盡了?這是烙鐵燙去了半截舌頭,似乎更要嚴重一些吧?就是死,也不足爲奇了,
宮女們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石,奇怪,你小石怎麽也倒在地上了?被吓倒了?不至于吧,膽子這麽小?你小石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麽被吓成這樣了?
開始,小石沒有感到怎樣的疼痛,現在回過神來,小石被燙的那隻腳,那是鑽心的疼啊,小石不能不痛苦地喊叫着,
宮女們這才明白,紅常在處罰一個,結果還連累一個,真該小石倒黴了,怎麽,老黑下意識的動作,怎麽把你連累了?
薛寶钗這時也才回過神來,小聲地說:“紅常在,該叫太醫了,”
紅常在點點頭,連忙吆喝太監:“還楞着幹什麽啊?去請太醫啊?”
“喳——”應了一聲,一起沖了出去,差一點和剛剛到達的宗人令大人撞了個滿懷,
宗人令大人不由得罵道:“沒長眼睛啊——”
兩個太監慌忙跪下:“宗人令大人息怒,奴才真的沒長眼睛,”
“真想踹你們兩腳,”
“宗人令大人,小的不能踹啊,奴才太髒,要是髒了大人的腳,那才是奴才的罪過了,”
宗人令差一點笑出聲來,這個太監真踏馬會說話,就是有一肚子氣,這回也沒氣了,就說了一句:“滾吧——”兩個太監爬起來,一溜煙跑了,
聽到門口的說話聲,紅兒走了出來:“呦,我當時誰呢,原來宗人令大人光臨寒舍呀?怎麽啦?是不是又來抓奴婢回去的?”
宗人令大人拱手施禮:“紅常在言重了,微臣拜訪一下皇妃有何不可?”
“隻怕是另有他意吧?”
宗人令大人忙說:“絕無他意,隻因路過,前來給紅常在請個安,沒想到,紅常在正在處理下人,沒敢貿然闖進,紅常在不要見怪才是,”
“宗人令大人既然來了,奴婢正好請大人作個證,老黑自己處罰自己,恐怕報不了小命了,你看如何處理啊?”
宗人令大人點點頭:“這個好說,給太監管理處報個因病而亡即可,我給你作個證吧,”
不一會太醫趕到,立即給兩個太監診治,宗人令借機告退:“皇妃正忙,微臣告退,皇妃隻要用得着微臣的地方,言一聲,微臣一定鞠躬盡瘁,”
“老大人客氣了,恕不遠送,”
“留步留步,”宗人令大人匆匆地離開了永恩宮,走到外面才喘了一口氣痛快氣,這個紅常在真的是心狠手辣呀,萬一當上了皇後,千萬不能得罪啊,
紅兒對宗人令今天的表現,和在宗人府對自己的态度,真的是判若兩人啊?爲什麽會有這樣的詫異呢?
紅兒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