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望風的紅兒連忙問:“挂起來了嗎?”
薛寶钗道:“還沒呢,剛剛要挂,屎尿都出來,那氣味,真讓人受不了啊,”
紅兒正色道:“不論是什麽味,也要把她挂起來,越快越好,”
王熙鳳道:“讓我們緩一口再去,”
紅兒催促說:“不行,此地不宜久留,二位姐姐,趕快把她挂起來,我們走人啊,在這兒多停留一分鍾,就多一分鍾危險,二位姐姐比我清楚。”
“好吧,”兩個人趕緊用自己的頭巾,捂住了口鼻,就返回去了,紅兒也不再望風了,跟着她們一起走進皇家花園,,
三個人一起摸了回去,三個人合力把春花吊到了一棵歪脖子樹上,也不敢停留,就放輕腳步,摸向皇家花園的邊邊口,準備潛回永恩宮。
她們三個人剛剛來到皇軍花園邊,兩個打更的太監敲着梆子走了過來,邊敲梆子便喊話:“三更已到,滅燈滅火,注意火燭。”
三個人吓壞了,趕緊趴到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三個人六隻眼睛緊盯着太監的一舉一動,打更太監走到她們對過的地方,一個太監停下了腳步,紅兒在心裏說:别停下,趕快走啊。
一個太監嘟囔了一句:“喂,聞到沒有,怎麽這樣臭啊?剛才過來的時候,沒臭味啊,真他媽奇怪,”
“是他媽臭,要不,我們就順着這個臭味,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另一個太監提議道。
三個人害怕極了,你們千萬别進皇家花園啊?隻要他們走進皇家花園,我們就無處藏身了,一切都玩完了,
兩個太監稍稍猶豫一下,另一個太監說:“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的責任是打更,走吧,打更去。”
三個人這才敢喘氣,我的媽呀,兩個太監就是一轉身,向前走兩步,一切都瞞不住了,真險哪!
兩個太監一邊敲着梆子,不緊不慢地走了,一直到等到太監走遠了,聽不到腳步聲了,三個人才爬起來,一溜煙跑回永恩宮,大口大口的喘氣,激烈的心跳也慢慢地平複下來,忽然想起來,她們殺人了······
在勒死春花的時候,她們誰也沒有怕,在酒精的作用下,就沖動起來了,這會兒又害怕了,因爲剛才喝的酒已經消化掉了,又讓冷風一吹,三個人的頭腦都清醒了,畢竟勒死了一個人,雖然是宮女,可也是人啊,人命關天啊?這萬一······
三個人都害怕起來了,對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追查起來,漏了餡怎麽辦?剛才是頭腦一熱,說幹就幹了,現在想起來,才知道後怕,自己殺人了,
一害怕,身子就開始發抖了,越抖越厲害了,不能自主了,
紅兒雖然是個丫頭出身,紅兒說:“這樣不行,還沒有等人家查,自己就暴露了,都給我振作起來,想一想,這件事還有什麽漏洞,我們就把他堵上,”
紅兒一吆喝,王熙鳳和薛寶钗也冷靜下來了,做已經做了,要想辦法蒙混過關才行,
薛寶钗想了想,分析說:“事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做的,又沒有人看見,隻要我們三個人守口如瓶,一定能蒙混過關。”
王熙鳳搖了搖頭:“還有一個人不一定守口如瓶,”
“你說是我的丫頭吧?她對非常忠誠的,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紅兒很有把握地說,
“如果她知道,她送信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她會有什麽表現?”
薛寶钗說:“非常有可能害怕,如果沒人提審她,她不會說的,一旦有人提審了,說不說,就難說了,”
紅兒說:“我去找她談談,要她保密,”
“隻有死人才能保密,”
“姐的意思是,我們再做了她?”紅兒反問王熙鳳,
“隻有這樣了,我們才能更安全,”王熙鳳咬着牙說,
紅兒說:“既然這樣,我們才能保險,我們還猶豫什麽?幹脆做了她,”
薛寶钗道:“這樣還不是又要殺一個嗎?殺一個已經膽戰心驚了,再殺一個,不就更怕了嗎?夜裏還能睡得着覺嗎?”
“這就叫一不做二不休,”紅兒也下了狠心:“隻是可惜了我的丫頭。”
“紅常在,形勢所逼,我們隻能這樣做了,丢卒保車,死了一個丫頭,能保全我們,也是一件美事,這個丫頭死的也值了,”
紅兒又有些猶豫了,提出了自己的擔心:“這樣的話,我的宮裏不就少了一個丫頭嗎?萬一追查起來,怎麽說?失蹤了?查案的大臣也不信啊,怎麽這麽巧?皇後宮裏死了一個丫頭,你的宮又失蹤了一個?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失蹤的理由也不好編啊,”
“哎,紅常在,别一根經啊,爲什麽要說失蹤?我們不能賊喊捉賊嗎?”王熙鳳說出了自己的妙計,
“賊喊捉賊?”紅兒,薛寶钗都一愣,
“我的意思是,紅常在可以在明天可以先管理處報案,自己的宮裏少了一個丫頭,發動太監,宮女們找去,這不就是賊喊捉賊嗎?”王熙鳳說,
“我們自己就能渾水摸魚了,”薛寶钗說,到底是管家的少奶奶,出手不凡啊,
“就安照大姐的意思辦,生姜還是老的辣啊,還把她挂起來?”紅兒站了起來,
“這個,不能再挂了,就讓她失足掉進太液池裏去吧,”王熙鳳說,
“我去把她掐死了,然後扔到太液池裏去吧,”
“非也,非也,不能留下傷痕,”薛寶钗又連忙擺手,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到底怎麽辦呀?”紅兒問,
“書上有這麽一招:用兩三條濕毛巾,蓋住口鼻,人一會就死,”
紅兒感歎道:“到底是人多主意廣,我到她們住宿的地方去,即使有人醒了,也不妨事的,我搞定以後,你們就進去,把她擡出來就行了,悄悄地,不要出聲,”
王熙鳳說:“就這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