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兒問:“小姐,大少爺現在是不是在家?”
“我哥那個人是什麽樣人,你還不清楚?夜裏不知在什麽地方鬼混到什麽時候,回家睡覺就不起來,他睡懶覺是出了名了,不是日上三竿,他是不會起床的,我們雖然已經從墓地回來了,時間也不過八九點鍾光景,快點去,他肯定沒有起床。”薛寶钗分析說。
“那我就趕快回去,大少爺一走,帶狗也找不到他,”莺兒說。
“到家以後,先跟我媽說明情況,取得媽媽的支持,尤爲重要。”
“小姐放心,我一定向夫人禀明,”
莺兒别了薛寶钗,從側門出了大觀園,她不想被别人看見,然後又從大門進了大觀園,路過薛家住的那個院子,身子一閃,就進了院子,别人就是看見,還以爲她是路過呢,
進了院子,就急匆匆地去了薛夫人的住處,
薛夫人的一個丫鬟,看到了莺兒,連忙先去報給薛夫人了:“夫人,大小姐的大丫頭回來了,很急,看樣子有事。”
薛夫人一聽說莺兒回來了,心裏老大不快,心裏說,莺兒這孩子怎麽不懂事了,雖說同住在大觀園,你畢竟随寶钗嫁了過去,就是賈家的人,哪能有事沒事就往家裏跑呢?要内外有别呀?這丫頭,想到這裏,就對丫鬟說:“去把她叫過來,讓我交代她幾句。”
“喏,夫人,我這就去。”丫鬟轉身跑了出去,莺兒剛剛進了院子,就被丫頭截住了:“夫人叫你過去呢,”
“隻要回來,自然要去給夫人請安的,”莺兒說了一句,就随丫頭去了夫人房間,
莺兒進了屋,就跪下扣頭:“夫人早上好,莺兒給你扣頭了,”
“起來吧,不必多禮。”薛夫人說:“莺兒呀,我得說你幾句,算起來你就是寶钗的陪嫁丫頭,說白了就是通房的丫頭,說這話你别不愛聽,你不能向以前那樣自由了,出入必須經過寶玉的同意,昨天剛剛大婚,不過六天,是不能回娘家的,”
“夫人說的極是,莺兒心裏跟明鏡似的。”莺兒低下了頭
“既然知道,爲什麽現在往家裏跑?沒規沒矩,寶玉知道嗎?”
“回夫人的話,就是因姑爺的事,奉小姐之命而來的,”莺兒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往左顧右盼地看了看,薛夫人當然明白莺兒的意思,就屏退左右的丫鬟:“你們先出去,”
“說吧,他們都出去了,你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薛夫人說:“我就不信了,昨天剛剛拜堂今天就鬧别扭了?”
“不是因爲姑爺和小姐之間有什麽事,”莺兒搖搖頭說“夫人可知林黛玉小姐之事?”
“那丫頭,昨晚不是過世了嗎?問這話是什麽意思?”薛夫人沒有明白莺兒的意思
莺兒再次搖搖頭:“夫人,林黛玉沒有死,被姑爺金屋藏嬌了?”
“你說什麽?”薛夫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我姐姐親口告訴我的,姐姐怎麽能騙我呢?”
“不是賈夫人騙了你,而是賈夫人也林小姐她們被騙了,”
“我怎麽越聽越糊塗啊,”薛夫人更急了:“你給我說明白點。”
“夫人莫急,聽我慢慢把話說完,”莺兒這次就仔仔細細地把自己,如何進了小松林,如何發現林黛玉,林黛玉又跟誰去了,清清楚楚地講了一遍。莺兒最後說:“我可以肯定的說,林黛玉肯定沒有病,身體好着呢。精神頭足着你,”
“這麽說,林黛玉她,她是裝病?”薛夫人有些明白了。
“林小姐裝病,就是爲了博得寶玉的同情,然後從小姐身邊奪走姑爺,”
“以前,還真是小看了她,這丫頭的城府也太深了,”薛夫人同意莺兒的意見:“整個大觀園的人居然沒鬥過一個黃毛丫頭,不行,我得告訴我姐姐去,讓她出面解決這個問題,”
莺兒連忙搖頭:“那樣不能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就算賈夫人出面,能看住姑爺的人,不能看住姑爺的心啊。”
“以寶钗之見,如何處理這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所以,小姐現在要請大少爺過府,商量一個萬全之策,來個一次性解決,不留後患,反正大觀園現在隻有”
“來人——”薛夫人吆喝了一聲,
一個丫頭跑進來:“夫人有何吩咐?”
“去把大少爺給我叫來,”
“喏!”丫頭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薛皤來了:“孩兒個母親大人,請安,”
“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快點去呢妹妹那,她有非常棘手的事情,需要出謀劃策,你且随莺兒去,有什麽結果回來告訴我。”
“那是,那是,什麽人都能瞞,也不能瞞您是不是,”
話說薛皤到了賈家悄悄地進了寶玉的喜房,秘見寶钗,
寶钗見了個哥哥也就雙眼淚汪汪,
薛皤不由得心疼起妹妹來了,以前總是瞧我不起,現在有事了,就想起我了,若不是同胞妹妹,我才懶得管你呢,薛皤說:“妹妹,你要我怎麽幫你?”
“隻要哥哥幫我買通貝勒爺府上一兩個丫鬟即可,”
薛皤輕輕一笑:“妹妹,你可找對人,我還真有一個,相好在皇四子的府上。這個忙幫了,你可别把這事告訴你嫂子,”
“這個自然,忘恩負義的事情哪能做呢?”
“今天晚上,我們就在聚龍山莊見面,到時候,我就把你帶去,你和她面談,如何?”
“那我得喬裝不打扮一下,不能讓别人認出我來,”
“現在我們就可以約定一個時間,我等你一同前往,”
“你跟那個丫頭約定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晚上九點,”
“從大觀園到聚龍山莊需要多長時間?”
“那好,晚上八點,你在被側門外面等我,”薛寶钗說:
“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