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圍一起幹活的軍士上前賀喜,趙翔才反應過來。是了,那天在東城城頭的守軍全死在黃巾的覆蓋性箭雨下。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直到後來郡守府派出的援軍來到東城城頭,自己才得以幸免。
這樣說起來,那天黃巾軍隻有六個人爬上了東城牆?功勞全算在了自己身上?
嗯,應該是這樣了。那城牆下密密麻麻的屍體,又該怎麽算…這些問題顯然不是趙翔應該操心的了。
趙翔搖了搖頭,将不切實際的想法抛諸腦後,若是讓哪位大人物知道了趙翔守城時真正的表現。那才真正是自尋死路了。
回過神,謝過賀喜的人。趙翔準備拿着令牌和文書去郡庫領賞了。
這兩日的古代生活,讓趙翔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在哪兒,始終是離不開錢的。
收起感慨,趙翔向城内走去。走出兩步,發覺有些不對勁。回身一看,這才看到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鼻青臉腫,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
趙翔不敢托大,轉身後微微躬起軀體,問道:“尊架何人?有何事?”
那文士自然是李儒,他微微讓開身,避過趙翔這一禮。方才說道:“不才李儒李文優,奉使君令谕來隊率帳前聽調。請隊率多多指教。”
區區一句話,十幾個字。落在趙翔耳朵裏卻如同雷霆一般“李儒?!你便是那李儒?!”
趙翔聞言失聲道。
這話落進李儒耳朵裏,卻是不由氣急。好你個張勳張蔡機(ps:實在找不到張勳表字,自取蔡機。),不但自己動手打我,還将我安排到你親信手下準備淩辱。我李文憂豈能讓你如願?想到這裏,李儒面色發冷。淡漠道:“正是在下,不知隊率有何指教?”
趙翔聞言暗道不妙,看來之前的言語過于唐突了,惹得李儒不快。
可是李儒怎麽會在這裏?他不是董卓手下第一謀士麽?趙翔對于三國的知識可以說全是從遊戲中學來的。從黃巾起義,到哪些勢力有哪些名将名士,趙翔倒是略微知道一些。
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黃巾起義時期的宛城竟然能遇到在野的李儒!
是的,就是在野的李儒!雖然看樣子李儒有官職在身,但沒有主公,沒有投靠哪一方勢力。在趙翔看來那就是在野!
不會是重名吧…想到這裏,趙翔心中反而有些遲疑起來。不管了,無論是不是重名。先讨好再說。
想畢,趙翔立刻堆出滿臉笑容,說道:“小子無禮,李公莫怪,李公賢名早已在城中傳開。方才聞聽李公名諱,心生震動,一時失态。萬望李公見諒。”
聞聽此言,李儒倒是收起冷色将信将疑道:“果真?”
“千真萬确!”趙翔回答的斬釘截鐵。
“哼!豎子安敢詐我?那張蔡機是你何人?還不從實招來?!”
李儒有心詐趙翔一下,厲聲喝到。但随即看到趙翔臉上一片茫然,做不得僞。方才徹底收去冷色,和顔道:
“唉,小友莫怪。是文憂多慮了。我前面隻認爲,你是我那死對頭張蔡機派來羞辱于我的喽喽。”
“哪裏哪裏,李公太客氣了。”趙翔哪裏讨好都來不及,又哪裏敢怪。
李儒微微搖頭,隻道趙翔言不由心。
無端指責趙翔後心中也生出一絲愧疚。畢竟此人是自己這三日裏名義上的領導。
想到此,李儒問道:“敢問隊率因何回城?”趙翔聞言連連擺手道:“李公莫要折煞小子了,小子趙姓,名翔,字子魚。以後李公稱我子魚就好。”
姓和名都是真的,字也是真的。因爲這兩日有城中認識前趙翔,也就是那個被吓死的倒黴鬼的人,來和趙翔打過招呼。
趙翔這才知道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和自己竟是同姓同名,不同的是,多了一個字。
趙翔停頓片刻,接着說道:“軍中清苦,小子準備先去郡庫領賞。”
通過這兩日和軍士們交談,趙翔套出這具軀體的主人家并不在這裏,而是在常山。
因爲兵士中有幾十個都和趙翔一樣是從常山來此幫大商家運貨的夥計。運到這裏碰上黃巾做亂,不得已一起在前幾日參軍謀條生路。
出發時的幾十個同鄉,現在隻剩下十幾個了。
同時,趙翔還知道一個操蛋的訊息。大漢郡卒,粗略的武器和布衣是郡庫負責。然而更精良的武器和盔甲卻要自備!
同時按照你自己攜帶的兵器給你分配兵種。如果你自己帶了一張長弓,還能拉動,那你就是弓手。不需要有準頭,隻要跟着大部隊一起放箭就行了。
如果你自帶了一面盾牌還有樸刀,那便是刀盾手…如果你自己什麽都不帶隻是拿着郡庫發放的裝備…有一個很前衛的詞,你就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