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點上來說,趙山河還是比較欽佩歐洲人的,這些人骨子裏面就帶着冒險精神。這一點可以從馬可波羅這個将華夏文明帶回歐洲的人身上得到證明。
趙山河擡着頭看着藍天,腦子裏面努力地回憶着關于歐洲在這個時期的現狀。終于在幾個呼吸後他徹底放棄了心中的想法,他覺得自己這麽費勁的去回憶根本不知道的知識,實在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更何況隔壁就住着一個大活人,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問。
趙山河收回心思,開始在心中策劃着怎麽樣獲得英國女人的好感,與她在最短的時間内建立起純粹而且高尚的友誼。
在與外國人建立友誼的時候,趙山河一般回有選擇性的忘記丘吉爾說過的“沒有永恒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這句話。在現在這個階段,大明朝依然是上邦天朝,依然還是在享受着“萬國來朝”這種世界第一強國的待遇的。
趙山河想着想着,突然意識到他雖然不清楚十六世紀的因果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大事,但是他卻清楚地記着歐洲文化複興其實的絕對代表人物莎士比亞的“四大喜劇”和“四大悲劇”。
憑借感染了整個世界的這八本莎士比亞留下的寶貴财富,趙山河頓時信心百倍,他從溫泉中站了起來,用毛巾擦幹自己的身體,換上了夥計給他新買的衣服,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庭院中等待着劉栓等人的回歸。
溫泉中的耿平醉意朦胧地看到趙山河一身鮮亮的打扮,口中打了一個酒嗝,搖搖晃晃地從溫泉中走了出來,對趙山河揮揮手說道:“大人,忠直我先休息去了。”
“忠直啊,記住了,以後叫我少爺,你是我身邊的賬房先生。咱們現在是一個商隊,能記住不?”趙山河提醒着耿平。
“少爺,我記下來。你是少爺,我是賬房先生,他們都是護衛。你是少爺,我是賬房先生,他們都是護衛。”耿平不斷重複着趙山河說過的話,搖搖晃晃回到了房間之中,時間不大鼾聲響起。
“少爺,你看看我們給您帶什麽好東西回來了?”劉栓人還沒有進院子,大嗓門就已經傳了進來:“少爺,我尋思着鷹這種東西你肯定沒吃過,我帶着弟兄們替您出了氣之後把那兩個畜生都給弄死了。”
“少爺,隔壁的院子裏面住着三個金發碧眼的外邦。兩個男人,一個女人。這兩隻鷹就是那個女的養的。劉老大爲了給您抓鷹吃肉,一把就把外邦女子泡溫泉的幔布給掀了。你說外國人爲啥泡溫泉的時候還要穿衣服?而且衣服還是幹的?”範奎趕緊給劉栓補充着。
不論是劉栓還是範奎,兩個人都覺得他們帶着手下衛士給趙山河闖禍了。來到院子之中就趕緊表現。
趙山河看着劉栓和範奎,冷嘲熱諷地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人真是我的好護衛,不管幹什麽事情都時時刻刻想着我,又好吃的不會忘了我,有了禍事也不會忘了我。咱們這筆賬就先記下,等回去一起算。說說吧,隔壁都有什麽人在?”
範奎趕緊說道:“三個外邦人,五十個镖局的趟子手,還有一個雲遊詩人是外邦人請來給他們講故事的。”
“現在那三個外邦人怎麽樣?”趙山河追問着。
“我和劉老大把那兩個外邦男人都給放翻了,不過傷都不重,躺上個一兩天就沒事了。倒是那個外邦的女人好像受到了刺激,你說一個女人我們都不能打還不能殺,我們弟兄們也正發愁呢。”範奎一邊說着一邊撓着頭,顯得非常局促,有點手足無措。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趙山河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來到院門的時候回頭對劉六說道:“劉六,這兩隻鷹你要是做的不好吃,罰你一年的薪水。”
“大人,您幹什麽去?”劉栓向趙山河問道。
“給你們這些人擦屁股去,你們惹了事,我不出面能行嗎?都給我老老實實在院子裏面待着,誰也不許跟過來。”趙山河說完之後,孤身一人走出了小院,轉過一個彎進入了隔壁的院子。
趙山河進入隔壁院子之後,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戰場一樣,院子裏面橫七豎八躺着镖局的趟子手,在牆角還立着“順豐镖局”的大旗。
越過一地的傷病,趙山河來到傳出女人哭泣聲音的房間,輕輕地用手敲着門,開口用英語打着招呼:“先生、女士,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趙山河的英語不錯,上大學的時候六級就過了,一般的口語那是手到擒來,與英國人交流還是不成問題的。
三個外國人聽到趙山河的話,立刻變得興奮起來。自從他們離開了歐洲之後,就很少能夠遇到老鄉,除了那一個不稱職的翻譯之外,他們再也沒有和其他人用英語交流的機會。
三人突然聽到趙山河說的英語,感覺到格外的親切,尤其是在異國他鄉被人欺負之後的這個時候,他們太需要有人能夠給他們帶來安慰。
房間中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随着房門被打開的瞬間,一個男人微笑着和趙山河打着招呼:“請進。”
當男子看到趙山河面容的時候,臉上吃驚的表情并不比趙山河當初聽到女子呼救的時候強上多少,男子試探地問道:“請問,剛才是你說的英語嗎?”
“是的,尊敬的先生,剛才就是我說的英語。很榮幸認識你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山河。”趙山河面帶微笑與男子交談着。
“您好,先生。我的名字叫做蘭迪,那位先生叫約翰,那位小姐的名字叫做瑪麗。”蘭迪介紹着房間中的同伴。
“美麗的小姐,很高興認識你。”趙山河微笑着與瑪麗打着招呼,瑪麗長得非常好看,金發碧眼,豐乳肥臀,身材修長,身穿着英國貴族女子的傳統服裝。
趙山河微微彎腰,接過了瑪麗的手掌,在手背上親吻着,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趙山河,你是一個真正的紳士。你知道剛才我們遭遇了什麽嗎?隔壁院子的強盜突然闖了進來,他們不但打傷了我們的仆人,而且還殺死了我從東北亞那裏重金買到的兩隻一歲大的鷹。那些人如同魔鬼一樣,實在是太可怕了。”瑪麗對趙山河哭訴着。
“美麗的小姐,對不起。我真誠的向你道歉,您說的那些人正是我的護衛。我爲他們粗魯的行爲感到愧疚,我保證他們以後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趙山河非常真誠地對瑪麗等人說着。
趙山河感覺到房間之中的三個歐洲人似乎地位并不是平等的,他隐隐約約感覺到房間中瑪麗的身份最高,約翰的身份次之,而蘭迪的身份似乎最低。
“趙山河,這是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是那麽紳士的一個人,爲什麽會有如此粗魯、野蠻的護衛?這可不是一個貴族應有的樣子啊。”約翰來到趙山河身邊,瞪着趙山河說道。
“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日愁!”趙山河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我母親不怕我吃苦受累,她認爲這是對我的一種鍛煉,但是她擔心我出門在外的時候會一不小心丢掉了性命,于是她給我找了這些護衛保護我的安全。”
“原來如此,你的母親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人。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我的父親是倫敦的貴族,是桑普頓勳爵。他也害怕我會遇見危險,于是派了約翰保護我,還給我們從意大利找來了向導蘭迪。我想我的父親。”瑪麗說着說着又哭了起來。
趙山河終于明白了這三個人的身份,瑪麗是勳爵的女兒,約翰是勳爵的護衛,至于蘭迪則是會英語的意大利向導兼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