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大,你不當土匪可惜了。”劉六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讓自己的目光從戰國紅瑪瑙上移開,開着劉栓說道:“這些東西都是赤玉,都是好東西。”
“那是,也不看看我劉栓是什麽人?那是善财童子下凡塵,專門到人間搶錢的。”劉栓在這個時候心中已經沒有絲毫的擔心,開始肆無忌憚的吹牛皮。
“撞了****運而已。”就在劉栓興高采烈的時候,趙山河的聲音從一邊傳來:“這東西叫做赤玉,又叫戰國紅。是一種比較貴重的瑪瑙。在戰國時期,燕國、趙國、秦國、魏國中很多貴族都用戰國紅做飾品。隻是後來這種寶石出産的越來越少,逐漸被人們遺忘。這一次的收獲不錯。”
趙山河說完之後,将手中的寶石扔給劉栓,開口繼續說道:“給弟兄們分了吧,我知道哪有這東西,數量還非常多。咱們回京城之前,可以去弄一些來。”
趙山河的話讓劉栓心中滿滿的激情一下子就變被打的煙消雲散。明明是貴重的寶石,一筆天大的無本買賣,結果現在趙山河知道有個地方這種東西多到向大街上的石頭子,彎腰就能一把一把的撿,這個結果讓劉栓感覺自己這一次搶劫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趙山河的話不僅手下的衛士聽到了,苟立剛與史大龍二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苟立剛偷偷地擡頭看着趙山河,他發現這些大明悍卒口中的大人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年輕人,頭發雜亂,濃眉大眼,口鼻周圍長着一層薄薄的胡須,人雖然歲數不大,但是身上卻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氣質。
趙山河繼續說道:“宣府附近寶藏不少,就是這個地方近千年來戰争不斷,很少有人在這裏生存,所以這些寶藏都還沒有來得及開發。這一次既然咱們來了,怎麽着也得賺個鍋滿盆溢,也不算在這大山裏面受苦受難四十多天。”
衛士們聽到趙山河的話,一下子撇開劉栓來到趙山河的身邊:“大人,您說的是真的?”
趙山河身邊的範奎不等趙山河發話,擡起大腳在這些衛士的屁股上開始點名,一邊踢一邊罵道:“咱們大人啥時候說過假話?一個個都他奶奶地皮癢了是不是?”
範奎現在格外賣力,他擔心自己明天下山搶劫會空手而回,趕緊先抵消劉栓這一次成功搶劫的影響。
趙山河點了點頭,微笑着對身邊的衛士說道:“宣府以南,有一條河叫做洋河。洋河以南六十多裏之外是一片荒地,那裏就有很多很多的戰國紅寶石。”
趙山河一邊說着一邊在腦海中回憶着後世宣府南面的情景。後世宣府的名字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叫宣府而叫做宣化,在宣化城南面有一條河叫做洋河,所以宣府以南的地方被統一叫做洋河南。洋河是永定河的源頭,屬于桑幹河水系,最後注入官廳水庫。
宣化是戰國紅的一個重要産地,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特色,這裏出産的戰國紅被稱爲上谷戰國紅,常年有寶石愛好者前來購買或者觀賞戰國紅。
趙山河當初在宣化二五七醫院當實習醫生的時候,不止一次跟随同事到洋河南戰國紅市場。知道宣化的戰國紅有幾大産地,滴水崖、斜背坡、武家溝、呂家梁這四個地方都是宣化戰國紅最好的産地。
既然已經知道了戰國紅的産地,趙山河自然有信心帶着手下的弟兄在回京城之前大賺特賺一筆。
趙山河不但想起來宣府以南戰國紅的産地,還想起來了宣府地界上另外一處寶藏。在後世宣化城以西有一個名叫下八裏的地方,這個地方在柳川河與洋河交界位置,當初大明朝的不敗猛将常遇春曾經在這裏與蒙古人鏖戰,最終收複了燕雲十六州,蒙古人退回蒙古高原。
就在這個常遇春與蒙古人激戰的地方,有一處古墓群,是“張世卿墓”,是新中國成立之後,1972年才被發現的寶藏。這裏出土文物極多,而且還有數百平方米的遼代壁畫。
這個古墓中的這些東西可都是無價之寶,從裏面随便弄點什麽出來,都夠趙山河與手下這些弟兄什麽都不幹地混吃等死一輩子了。
“劉栓,這兩個人是做什麽?”趙山河發現了苟立剛與史大龍的存在,開口詢問着劉栓,畢竟這裏是他們藏身之處,突然出現了兩個外人,爲了這裏不暴露,趙山河也要詢問一下。
“回大人,這兩個人是這一次的肥羊。這個大高個叫苟立剛,那個小矬子叫史大龍。”劉栓說道這兩個人,又開始在衆人面前刷存在感,他詳細地講述了這兩個人逃跑時候的情景,着重講述自己是如何追上比“狸貓”都靈活的史大龍的事情,說道最後,劉栓來到史大龍身邊,狠狠地在他的腰眼上又踹了一腳,口中罵罵咧咧着:“史大龍?我看就是史大蟲,龍是天上飛的,這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地老鼠,要不是老子對大山特别熟悉,沒準就讓這家夥逃掉了。”
趙山河聽着劉栓的話,來到苟立剛面前,打量着他說道:“說說吧,你們兩個人究竟是什麽身份?不要想騙本将軍,本将軍可不是這些殺才,不好糊弄。”
“将軍,草民是苟立剛,家住涿鹿縣,幾年前開始在宣府與蒙古之間倒騰貨物掙點小錢,因爲草民沒啥本錢孝敬宣府的軍爺,所以這麽多年來出入宣府從來不敢走官道,都是翻山越嶺,每次倒騰的東西也都不多,勉強有些盈利。史大龍是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幹的摸金校尉的買賣,前階段找到我,讓我給他帶路,他想看看宣府附近有沒有什麽值錢的古墓。結果這一次我們在滴水岩找到了您說的戰國紅。正準備去張北賣給人傻錢多的鞑子賺一筆錢,結果就被您的衛隊長給抓了。”苟立剛看着趙山河,感覺到無形的壓力,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