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似乎對這種結果也非常滿意,至少在他的眼中,中軍大帳中所有的人都是忠臣,大大的重臣,一個個爲他分憂,爲國操勞,而且還和睦相處,一團和氣。
這一次沒有撈到好處的将門中人,眼巴巴看着這些閹黨和文臣瓜分利益,幹着急沒有辦法。聶守信看着滿臉笑容的趙山河,覺得心裏憋氣,來到趙山河身邊小聲問道:“賢侄,炸藥包的事情該說了吧。萬歲心情看起來不錯,趁着這個時機趕緊給将門撈點利益。”
趙山河看着落寞地站在一旁的錢萬鈞,瞅一瞅聶守信、聶守仁兄弟,知道将門勢微,急需新鮮的血液來壯大将門的力量,哪怕隻是一點點也好,否則将門在大明朝就快被憋屈死了。
趙山河對着聶守信點了點頭,來到朱厚照面前,躬身施禮說道:“萬歲,靖遠侯趙山河代表将門給皇上獻禮,請皇上移駕天壽山口,觀看将門爲萬歲獻上的禮物。”
朱厚照饒有興趣的看着趙山河,對軍帳之中所有人說道:“看到沒有?朕的夜夢賢臣這是找到隊友了,竟然代表大明朝的将門給朕送禮!不過話說回來,我大明的将門确實沉寂太久了,是到了需要振奮的時候。”
朱厚照說完之後,率先走出中軍大帳,向趙山河所言的天壽山口走去。
與朱厚照的開心不同,劉瑾、馬文義、劉玑以及李東陽幾個人都在心中開始算計日後的事情:大明将門随着戰争的減少,已經很久沒有大聲發出屬于他們自己的呐喊,以至于所有的人都開始漸漸忽略了這股力量。如今趙山河公然代替将門出聲,必然會得到将門的全力支持,很有可能導緻那些依附着他們的将門勢力轉換門庭。
趙山河跟随着朱厚照,開始介紹炸藥包的情況:“皇兄,炸藥包是臣弟通過對神機營火藥進行改進之後制造的一種具有極大殺傷力和破壞力的武器,威力巨大,爆炸範圍也遠超紅衣大炮。一旦炸藥包被運用在戰場上,必然是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朱厚照聽得連連點頭,開口說道:“之前在行營就聽說你發明了一種絕世神器。朕心裏一直都惦記着。隻是比武不曾結束,朕一直不願分心。既然現在你親自提出來,那就讓朕見識一下你口中比十門紅衣大炮合擊還要恐怖的武器吧。”
趙山河帶着朱厚照來到了天壽山山口,他首先派出被淘汰的幾個百人隊成員,讓他們偵查山口位置有沒有士兵停留,而後命令劉栓與範奎二人組織士兵搭建掩體,病詳細告誡在場所有人一會必須藏身在掩體之中,不然會發生危險。
一切準備妥當,趙山河正準備讓範奎再一次負責點燃導火索的時候,聶守信站了出來,來到趙山河身邊,拍拍他的肩頭說道:“這一次讓老夫來吧,找老夫一個名揚天下的機會。”
趙山河看着眼前的聶守信,心中感覺一陣凄涼,堂堂護陵軍大将軍,爲了将門的聲譽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改變将門的頹勢。
趙山河重重地點了點頭,認真仔細地重新給聶守信講述了一下點燃炸藥包的注意事項,而後退到一旁,将這裏的空間留給聶守信,讓他成爲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唯一的主角。
聶守信來到朱厚照面前,單膝跪地朗聲說道:“萬歲,請允許微臣聶守信爲您展示這新型的武器。”
朱厚照似乎在這一刻也被聶守信的行動所感染,将聶守信攙扶起來,大聲說道:“準。”
聶守信站起身來,仔細的整理着盔甲,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接過趙山河送來的炸藥包,獨自一人向天壽山口的位置走去。
趙山河看着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觀看着電影一般,一幀一幀的翻過,最後定格在一個老将軍将炸藥包放在一顆樹木與一塊巨石之間,捋順着導火索,緩慢地向後退,最後用火折子将手中的導火索點燃,最後藏身在臨時搭建的掩體之中。
“轟”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整個大地都在這聲巨響中顫抖着,安放炸藥包位置一片狼藉,數百斤的石塊與十餘年的樹木已然從原地消失,在那裏隻有一個直徑五米巨大的彈坑。
劉瑾、馬永成和谷大用顧不上耳朵裏面嗡嗡作響,扯着嗓子高喊護駕。
朱厚照憤怒地眼前這三個不斷用身子擋住他視線的家夥趕走,無奈這三個人的演技都是專業的,絲毫不顧及朱厚照那從小習武的功夫,就算被打飛也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
李東陽扶着掩體流着眼淚,想當初他也是将門中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激起了埋藏再他心中最深處的記憶。作爲深受“土木堡之變”影響的一代将門,李東陽依然清楚地記着老父親去世前對他的重托,一定要血債血償,向瓦剌讨還公道。
“如果當時有炸藥,不需要太多,隻需要幾個,戰争最後的結果或許就會改變。”李東陽在嘴裏念念叨叨地對自己說着,所有的人耳朵都是一陣轟鳴,沒有人能夠聽得清楚他究竟在說些什麽。
塵埃落地,所有的一切終于恢複了正常。
趙山河看着晃晃悠悠從掩體中返回的聶守信,趕緊跑到他的身邊,攙扶着老人。
朱厚照兩眼放光地看着炸藥爆炸留下的痕迹,興奮地揮舞着拳頭,漲紅着臉與錢萬鈞讨論着這東西如果投入戰争,究竟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給對手帶來多大的損失。
這一聲巨響,就猶如平地起驚雷,不但炸地所有農場大營中的軍士異常緊張和興奮,而且還嚴重影響了比武的情況。大批的軍隊紛紛從天壽山中折返,所有的人都如臨大敵,不知道山外大營中究竟發生了什麽。
當這些軍人來到大營的時候,發現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異常興奮,似乎經曆了什麽天大的喜事,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