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伯,朕聽說你最近過得不錯。一直在研習兵書戰策,還組建了一直軍隊,準備驗證一下孫武子所說的‘兵貴精’,不知道朕說的對不對?”朱厚照看着趙山河恭恭敬敬地樣子,心中的火氣小了一些,眼前畢竟是十四的孩子,貪玩一點也是有情可原的。更何況當初已經決定免其三次不死,于是朱厚照在言語中開始偏向趙山河,暗示他“百人隊”。
趙山河一聽朱厚照的話,就知道朱厚照已經得知了百人隊的存在。趕緊在腦子裏面盤算該怎麽回答朱厚照的這個問題。百人對戰五千人,這是特種部隊出現之後在特定的地形才會發生的事情,目前而言,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
“萬歲聖明,微臣正準備向萬歲禀報此事、自從微臣接到萬歲聖旨,要讓微臣考校神機營之訓練成果,微臣絞盡腦汁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組織一支奇兵,在特定的地形中與神機營戰鬥。微臣認爲……”趙山河準備詳細講述一下關于百人隊的事情。
趙山河還未說完,就聽到錢萬鈞怒氣沖沖地問道:“靖遠伯,聽說你準備以百人對戰我神機營五千悍卒,可有此事?”
趙山河偷眼觀看朱厚照以及身邊的劉瑾、馬文義和張采,發現這三個人臉上毫不掩飾帶着陰謀得逞的陰笑。
趙山河就知道這事情絕對是這三個人在其中使壞,看看朱厚照一臉寒霜正在控制着怒火的樣子,瞅一瞅錢萬鈞那似乎要吃人的表情,趙山河心一橫,對朱厚照說道:“萬歲,錢将軍所言不錯,微臣正是準備以一百人對戰神機營五千軍士。”
朱厚照聽到趙山河的話,氣的連連點頭口中說道:“好好好,靖遠伯你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都到這個時候還執迷不悟。可恨朕竟然把你當成夜夢賢臣,還指望你能夠陪朕北征蒙古鞑靼,橫掃天下。沒想到朕的一番苦心竟然被你無視。”
朱厚照怒視趙山河,大聲喝道:“來人,将趙山河拖出去,打五十軍棍。趙山河這一次要不是就劉瑾爲你求情,朕就治你個欺君之罪。朕讓你訓練新軍,你就弄出來一個百人隊糊弄朕,真當朕好欺騙嗎?”
朱厚照大怒,準備要用五十軍棍讓趙山河漲漲記性。錦衣衛張采立刻站了出來,大聲說道:“錦衣衛下屬何在,将趙山河拉出去行刑。”
趙山河可是知道錦衣衛行刑時候是有貓膩的。眼瞅着張采那厮興奮的樣子,就知道張采這是鐵了心準備将自己杖斃于大帳之外。
趙山河不想死,也不能死。世界上第一支特種部隊是他一手塑造的,隻有他知道這支隊伍的戰鬥力,一旦他死了,這支部隊就會如同昙花一般,還來不及給世界留下芳香就凋謝掉。
趙山河掙脫兩個錦衣衛,站起身來看着朱厚照大聲說道:“萬歲,微臣不服!百人小隊對抗神機營五千大軍不假,誰說我組建的百人隊就注定要在這場戰鬥中失敗?是神機營輸不起還是怎麽着?一句話,比武都還未曾進行,萬歲就要治微臣的罪,微臣不服,不僅嘴不服,心也不服。”
朱厚照看着趙山河就像一隻炸了毛的公雞,不屑的問道:“你怎麽才服?難道你真準備不見黃河不死心?”
“微臣要比武,用比武的結果說話。輸了自然心服口服。到時候别說五十軍棍,就算是萬箭穿心微臣要是眨一下眼睛,都不是大明好兒郎。”趙山河說的斬釘截鐵,不斬釘截鐵不行啊,眼前這一關必須要堅挺,挺不過去就得死。至于百人隊到底能不能打的過神機營,這是後話,就算打不過不是還有一個炸藥包沒放點呢嘛,到時候一聲巨響,最多功過相抵。
“萬歲,既然靖遠伯不服,那就跟靖遠伯比上一場。到時候看看靖遠伯還有什麽話好說。”劉瑾在一旁搭腔。
朱厚照一開口,劉瑾就聽出來皇帝是真不想收拾趙山河,先暗示趙山河百人隊的事情他已經知曉,後面又給眼看就要拉出去杖斃的趙山河開口辯解的機會。不過這又能怎麽樣?百人對戰五千人,必輸無疑。這個結果根本不用想,三歲小孩都知道。
“趙山河,說,你想怎麽比?怎麽樣算你輸?”朱厚照确實如同劉瑾所想那樣,他不想收拾趙山河太狠了,錦衣衛庭杖的貓膩他自然是清楚的,開口暗示趙山河趕緊順坡下,找一個體面的輸法,省的挨打。
“萬歲,微臣手下一百兒郎對戰神機營五千軍士,這一點是不容改變的。但是輸赢的判斷也要講究一個尺度。微臣的兒郎,大勝需要以一敵五十,中勝需要以一敵三十,小勝需要以一敵二十。做到小勝,也就是消滅兩千神機營,微臣就不算輸。做不到,微臣甘願領罪。”趙山河趕緊叩首說話。
“萬歲,微臣是您的夜夢賢臣,您想一想,全天下這麽多人,您的夜夢賢臣隻有微臣一人,也就是說,臣能人所不能!做出一些驚天動地不合常理的事情那也是應該的。因爲臣是萬歲您唯一的一位夜夢賢臣。臣爲什麽會出現在萬歲的夢中?那就是因爲臣要陪同萬歲北征蒙古,一舉掃平來自遊牧民族的威脅,将北方那碩大的土地劃爲大明疆土。您是萬世之君這是必然的事情,臣也會陪伴萬歲名垂青史。爲萬歲的皇圖大業,微臣從未忘記萬歲的重托,時時刻刻以北征爲目标,微臣忠心可鑒日月,萬歲聖明可定乾坤。至于劉公公所言,萬歲,微臣隻能說不知者不爲怪,好心辦壞事。”趙山河在心裏把劉瑾八輩祖宗都罵了一個遍,即想當表子又要立牌坊,在别人身上行,在小爺身上就不行。别想打壓小爺我,小爺不給你機會。
“靖遠伯可敢立下軍令狀?”錢萬鈞聽到趙山河的話,七竅生煙,絲毫不管在一旁變得鴉雀無聲的劉瑾與馬文義、張采,一心想要給神機營讨回公道。神機營被人輕視,這件事情絕對不行。
“有何不敢?”趙山河長身而立,看着錢萬鈞爽快的回答着,轉而看向劉瑾和顔悅色地說道:“劉公公既然如此關心本将,那麽這一次的比武不如讓萬歲開個賭局如何。小子輸了,甘願領軍法,公公與二位将軍要是輸了,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