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趙山河算是真正充分領略到了明朝軍隊訓練的辛苦。尤其是在聶守信的手下當将官,更是苦不堪言。
聶守信對趙山河非常重視,對這一次的比武也同樣非常重視。将門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聖眷正隆的好苗子,必須讓這個苗子茁壯成長起來。所以,聶守信對趙山河要求的異常嚴格,凡事必身先士卒不管多苦多累,都不許吭出聲來。
趙山河感覺這就不是在訓練軍士,而是聶守信在對自己做特訓。每天五更起,先來一個五公裏山地越野,跑不動還會挨鞭子。對挨鞭子這個事情,被趙山河救活的聶守仁都認爲大哥的決定非常正确。
在聶守信這個大獨裁者的暴力威脅下,趙山河每天身子就像散架一樣。每當一天的訓練結束,都會被扔進泡着草藥的大木桶中接受軍醫的按摩。
趙山河這段時間都是在想着第二天的苦難進入夢鄉的,害人終害己這個詞一直霸占着他的腦海。
最讓趙山河奇怪的事情是,每天這麽勞累,他的體重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幾斤。王承裕聽到這個消息,毫不猶豫地給趙山河背誦了一段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趙山河想着自己之前總是對别人說這個充滿了哲理的話,現如今聽别人說,感覺這事情是那麽的諷刺。于是,趙山河拖着疲憊的身子,給王承裕做了一頓油潑面之後,王承裕心滿意足地去找聶守信聊關于未成年人保護的問題。
在趙山河快要睡着的時候,王承裕回到了趙山河的房間,非常無奈地告訴他:“聶将軍說軍旅之中一視同仁!這個跟歲數沒關系,哪怕周歲的孩子處在将領的位置上,也必須身先士卒。”
趙山河看着洋洋得意地王承裕,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老頭去找聶守信根本不就是給自己求情去了,而是給聶守信站腳助威的!
果不其然,在趙山河第二天就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督軍身份的人,手裏拿着小孩胳膊那麽粗的棍子,兩隻眼睛不斷在自己的臀部掃描,感覺就像是雷達定位,而後随時給予緻命一擊。
赤裸裸的大棒政策,還是連紅棗都舍不得給那種。
看着身邊那個督軍,趙山河連滾帶爬的完成了一天的訓練,狼吞虎咽地吃掉一些食物,躺下就立刻睡了過去。
看着牆上兩個大大的正字,趙山河激動萬分。這是最後一天的訓練,隻要熬過了今天,這段時間的集訓就告一段落……
太陽下山,趙山河看着天空中的晚霞,愉快的躺在草地上,嘴裏叼着一根開始發黃的野草,枕着手臂享受着不用訓練的美好時光。
喜樂圍着趙山河轉着圈,開始泛黃的青草喜樂不怎麽愛吃,如果不是趙山河一直賴在這裏不走,喜樂早就會軍營吃可口的黑豆了。
劉栓被趙山河派往八大嶺,召集在那裏進行山地特訓的軍士回營。弓繃的過于緊會斷,人也一樣!經過這麽長時間高強度的訓練,所有人的體能與精神都已經到達極限,需要好好地休息幾天。
五天,還有五天的時間皇上朱厚照就會來到天壽山。
趙山河與聶守信定的計劃是,先讓全軍修整兩天,而後兩支隊伍在天壽山進行内部比武,通過比武尋找不足,最後的兩天查漏補缺,能完善多少是多少。
五天之後,就是與神機營争奪天下第一軍的關鍵一戰。
趙山河非常享受這種休閑的時光,以前非常羨慕特種兵叱咤風雲一擊斃命的奪目瞬間,現在經過這段時間的集訓,才發現那都是千錘百煉的結果,那一瞬間的閃耀背後蘊藏着無數的汗水。
就這樣,趙山河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當趙山河醒來的時候,範奎、白樹生等十個小隊的成員都已經回到了大營。
趙山河又去看了一下正在恢複中的傷員聶守仁,最後帶着百人小隊返回農場大營。
在比武之前,趙山河還需要帶領這支嶄新的隊伍進一步熟悉天壽山的地形。這支隊伍是趙山河帶出來的軍隊,聶守信雖然想要了解這支隊伍的真實情況,但是目前隻能眼巴巴看着趙山河帶着這支神秘的部隊離開護陵軍大營。
秋雨,總是在天氣最幹燥的時候到來。
第二天趙山河醒來,看到外面天空陰暗,眼看着今年第一場秋雨就要到來。想着即将到來的秋雨,趙山河感覺自己的勝算更大了一些,有了這些雨水的幫助,神機營大軍行動将更加困難,而自己手下這十個小隊的行蹤将會更加隐蔽。
“大人。馬上就要下雨了。”韓淩雲來到趙山河身邊,擡頭看着天開口,伸出手指在空中停留了片刻,而後放入口中非常肯定的說道。
“你判斷這場雨會下多久?”趙山河看着韓淩雲表演着從空氣中判斷是否有雨水的特異功能,饒有興趣的問道。
“秋雨,最多持續三兩個時辰就屬于最久的情況了。如果大人想要知道最近這幾天會不會繼續下雨,我覺得大人可以去莊子上找幾個患有風濕的老人。”韓淩雲發表着自己的看法。
對韓淩雲的說法,趙山河簡直驚爲天人,這個時候沒有天氣預報,但是卻有着很多能夠在陰雨天做到天人合一的強者——風濕病患者。隻要每天向這些人打聽一下身體狀況,就可以将一天的天氣情況判斷個八九不離十。
趙山河一方面下達軍令,讓全軍準備防雨裝備,不但要準備最基本的雨衣,而且還要準備防滑的軍靴,另一方面趙山河命人去趙大人莊與趙大人後莊去找風濕病的老人,并接進軍營之中,随時随地掌握天氣變化的第一手資料。
處置完這一切,趙山河擡頭看着天空,在心中思考着要不要讓高純度的炸藥提前出現。這是一個大殺器,尤其對朱厚照這種對文治興趣不大,卻熱衷于武攻的皇帝絕對具有無法抵禦的吸引力。
左思右想,在反複衡量利弊之後,趙山河決定先制造出來高純度的炸藥,如果比武獲勝,制造出來的炸藥就偷偷銷毀,如果比武失敗,那麽就要用這些炸藥表現自己的價值。總之一定要确定自己不能在朱厚照的面前失寵。
趙山河叫來了劉栓與範奎,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們身後,确定沒有其他人跟随之後,對着二人咬了一陣耳朵,而後再三囑咐着:“這些東西一定要分開裝,弄到之後送到我的房間。”
劉栓與範奎二人領命而去,趙山河轉身回到房間搓着雙手,在腦子裏面回憶着當初在軍隊中近距離觀察那些高手制造炸藥的過程,直到确認無誤後,開始着手準備相關的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