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率領農場大營所有軍士和王承裕接了聖旨,送傳旨官離去之後,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韓淩雲、萬彪、南勇、劉虎、白樹生和王承裕等人将趙山河圍在核心,一個個愁容滿面。王承裕說道:“靖遠伯,這道聖旨一看就是萬歲的本意,隻是這其中要說沒有劉瑾在使壞,打死老夫老夫都不會相信。”
五個牌官吵吵着:“劉瑾這閹賊是在可恨,五百打五千,怎麽可能打赢?而且這五千人都是昔日的同袍,彼此水平基本接近,所學的技巧也完全一樣。”
範奎非常羨慕地看着趙山河的屁股,糾結地對趙山河說道:“大人,要不然讓劉栓家的柴寡婦給你做一個屁簾子,萬歲踢屁股這事情,其實要是能讓人代替的話,小的非常想替大人受罰。”
趙山河聽到範奎的話,對韓淩雲等人說道:“老韓,你們一人給我踹這賤皮子一百腳。見過混吃混喝的,從來沒見過自己上門找打的。狠狠踹他。”
韓淩雲等人聽到趙山河的話,一個對範奎怒目而視,掄圓了大長腿,狠狠地踹在範奎的屁股上。範奎一陣鬼哭狼嚎的叫喚,蹦蹦跳跳的逃了出去。衆人知道不論是範奎還是趙山河都是想讓氣氛輕松一些,也就放任範奎離開。
“大人,咱們經過這段時間操練鍛體之術,以一敵二屬下自認不成問題,以一敵三勉強能勝,以一敵五兩敗俱傷,以一敵十的話根本沒有一絲勝利的可能。任何計謀在絕對的武力面前都是窗戶紙,根本不堪一擊。更何況對方還是我們弟兄的老東家,彼此之間太熟悉了。”南勇分析着兩隻軍隊之間的差距,這一分析,結果完全讓人絕望,除了輸就剩下輸了。
趙山河聽着衆人的話,擡起頭用不知何時變得猩紅的眼睛掃過衆人的臉龐,開口詢問道:“你們想不想認輸?”
“不想,說心裏話。作爲神機營的一員,我們有我們的驕傲。天下第一強軍不是别人說出來的,是真刀真槍打出來的。不論對手是誰,都不能讓我們放棄抵抗!”白樹生語氣低沉,但是卻非常堅定的說出了所有戰士的心聲。
趙山河看着衆人,面帶瘋狂開口說道:“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既然萬歲有意思想要看一看咱們新軍的戰鬥力,那咱們就讓萬歲見識一下。我趙山河就給劉瑾好好上一課,決定戰鬥勝負的關鍵,并不是人數的多少。既然以一敵十咱們新軍打不過神機營,那咱們就更瘋狂一點,以一敵百。”
“将軍,你說什麽?”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趙山河,以一敵十都不是對手,以一敵百卻想打赢,這根本就是失心瘋,完全不符合事物發展的規律和邏輯。
趙山河雖然心中也不敢确定接受了特種部隊訓練之後的軍士是否能夠以一擋百,但是作爲主将他不能未戰先怯。趙山河表現的信心滿滿,目光堅毅地說道:“軍事機密!從現在開始到萬歲領兵到來的這段時間,韓淩雲、白樹生、南勇、萬彪、劉虎,你們各自從自己隊伍之中挑選九個人,準備接受最強的鍛體之術的訓練。争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内,登堂入室,到時候在比武中一鼓作氣給我拿下五千神機營。”
“全憑大人吩咐。”五牌官單腿跪在地上,整齊劃一殺氣騰騰地回答着。
趙山河看着眼前的五位牌官,在心中感歎着軍人這個名詞背後的含義:無條件的接受指揮,無條件的執行命令,無條件的服從領導。多好多實在的一群兄弟啊,這一次就算打不赢,至少也得讓朱厚照從心裏對這些軍人感到震驚。
“劉栓,備馬。随我去找聶守信借兵。都是天壽山的軍旅,沒道理在這個露臉關鍵時刻不幫一把。”趙山河一邊說着一邊就往外面走。
劉栓趕緊把戰馬給趙山河牽過來,看着趙山河上馬之後,他與範奎二人翻身上馬,緊随着趙山河直奔護陵軍聶守信的軍營而去。
“大人,你準備怎麽跟聶将軍借兵?”劉栓一邊駕馭着胯下戰馬一邊向趙山河問着。
“我多大了?”趙山河沒有回答劉栓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大人十四了,過年就十五歲了。”劉栓雖然想不出來趙山河這麽問的原因,但是他還是知道趙山河的基本情況,如實回答着。
“十四歲的人被劉瑾那個老閹賊欺負,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哭着去找我聶叔?”趙山河想過這幾種借兵的方法,最後覺得還是這種就合适。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也分什麽情況。眼前自己在這個時代能指望上的幫手,一個是聶守信,另外一個就是纨绔劉猛。跟劉猛哭不行,歲數都差不多,肯定讓人看不起!跟聶守信哭就沒問題了。聶守信不但不會笑話你,而且還會從心裏認爲你真心把他當長輩,當成一家人,幹活的時候必然會有多少力氣用多少力氣。
劉栓看着趙山河,紅着臉說道:“大人,這麽做丢人不?”
與劉栓不同,範奎一伸大拇指:“大人,高,實在是高。”
趙山河鄙視着劉栓,讓他去找範奎請教一下爲什麽哭最好借兵,自己騎在馬上思考着怎麽利用天壽山這個山地地形好好教訓一下鼠目寸光的神機營。
很快,趙山河就來到了聶守信的軍營,讓軍士通禀了之後,趙山河帶着劉栓、範奎直接趕往聶守信的中軍大帳。
在中軍大帳門前,趙山河瞅了瞅四周,趁着站崗軍士不注意的時間,在自己的鼻子上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感覺着眼皮一陣抽抽,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哭着走進大帳。
在中軍大帳中,聶守信整跟兄弟聶守仁花天喜地的聊天,正說着趙山河的事情,突然聽到軍帳外的哭聲,皺起眉頭,轉頭觀看,趙山河鼻涕眼淚一把一把有一把的走了進來。
“賢侄,爲何恸哭?”聶守信連忙問道。
“聶叔,有人欺負我!”趙山河斷斷續續說着,随後哭的聲音越來越大。
“快,扶你家将軍坐下。範奎,你來說,究竟是怎麽回事?”聶守信在這一刻将軍人的幹練表現的淋漓盡緻,最短的時間安排好了趙山河并讓範奎講述事情的真相。
“聶将軍,今天萬歲給我家大人又下了一道聖旨。說一個月之後返回京城,要帶着在宣府訓練了一個夏天的神機營對戰我們将軍還沒有組建的新軍。不用說,這裏面肯定是劉瑾這老閹賊在使壞。我家将軍手下滿打滿算就五百軍士,怎麽跟五千人的神機營對戰。将軍愁苦異常,哭着說這時候隻有聶将軍您能救他了。”範奎添油加醋,一邊說着事情,一邊講述趙山河對聶守信的敬仰之情。
“該死的劉瑾,這麽欺負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還要不要臉了。”聶守信還沒說話,聶守仁急了,拍着桌子站起身來繼續說道:“大哥,且不說賢侄給咱們的鍛體之術價值幾何,就憑都是天壽山的軍隊,就不能讓劉瑾奸計得逞。”
趙山河一邊抽泣着一邊說道:“聶叔,二叔說的對啊。這也是一次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五千神機營,就算打個平手都會讓萬歲刮目相看。更何況咱們兩隻軍隊訓練内容都是一緻的,隻要磨合一段時間,相信到時候絕對一鳴驚人。”
“狗賊劉瑾,欺負我天壽山無人麽?賢侄,就按你的辦法,兩隻軍隊集中訓練,到時候狠狠地揍神機營。”聶守信拍闆,一句話事情成了。在聶守信心裏,早就憋着一口氣想跟神機營整個高低,分個上下,一直苦于沒有機會,現在機會送上門來,自然當仁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