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看到莊主十四五歲,而且面滿春風,笑容和煦,漸漸地放松下來,開始跟趙山河講述莊子裏面的事情。什麽東邊田裏的谷子今年收成不錯;北面地裏讓野豬拱了;南邊水田莊家挺好;西面果樹蟲子鬧得厲害,估計今年沒啥收成了。
劉栓等人在外面跟莊客們聊着天,他們聊得非常起勁,基本上都是聽莊客說,他們在一邊攥着拳頭暗暗使勁。至于聊天内容不是大姑娘就是小媳婦,要麽爬山約會情郎,要麽夜深人靜地鑽田裏偷個漢子。
軍隊這些殺才,一個個都跟發情的野獸一樣,一聽這事,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
正在這個時候,新郎帶着新娘來給劉老漢磕頭,趙山河這才知道,感情新郎也不是一般人,算是一個讀書人,老家在浙江省,寒窗苦讀十幾年,結果進京考試沒中,沒銀子回家,在北京城靠給人寫狀子過活。他這就不是娶親,根本就是入贅。
不過趙山河倒是不反對這事情,畢竟對他來說,入贅比娶親好多了,莊子裏立刻就多了一個人文化人不說,用不了一年還會繼續增加人口。
新人給劉老漢以及父親和叔叔磕了頭,拜見了莊主之後,司儀大聲宣布婚禮成,兩口子結爲夫妻。
趙山河站起身向劉老漢祝賀,劉老漢開心地憨笑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趙山河毫不在意,來到新人面前,祝賀二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庭院之中,劉栓踹了範奎三腳,終于把魏寡婦身邊最後一個礙眼的家夥趕走。這個魏寡婦,十足的北方婦女樣子,身闆結實,大胸******。年級二九,也就是十八歲,已經守寡十三年,五歲的時候沖喜嫁到村子東頭柴家做童養媳。現在獨自一人伺候着柴家的老太太,裏裏外外一把手,上的了廚房,下的了田地,十畝田地讓他打理的井井有條。
劉栓,軍旅漢子,直性子,看着柴寡婦兩隻眼睛就冒火,趕走了範奎之後漲紅着臉,非常真誠地對柴寡婦說:“妹子,我喜歡你。你喜歡我不?”
柴寡婦看着劉栓,感覺強烈的男人氣息直逼面門,臉紅到了耳朵根子,一捂臉,一句話沒說,奪門而逃。
劉栓楞在當場,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這個時候,牆外傳來柴寡婦一聲驚呼。劉栓這個漢子一個箭步竄出大門,看到門外亂七八糟站了十多個家丁模樣的家夥,一個個手中抄着棍棒,看着院落外停放着的三十多匹戰馬正猶豫不決要不要闖進院子。
“嘿,這都是哪個地縫鑽出來的貨,敢來趙大人莊鬧事,不想活了是不是?”劉栓一把拉起柴寡婦擋在自己身後,斜着眼睛挑釁着對方,口裏罵罵咧咧的。對方雖然人多,但是一看就知道這群人就是一些混混、癟三,也就是欺負一下老百姓,見到自己這樣的軍人,隻有挨揍的命。
“趙大人莊?”劉栓一句話說的對面這些人全都懵逼了,彼此看着對方,尋思着啥時候好好地上河村就變成趙大人莊了。
“老子沒時間跟你們廢話,留下五兩銀子滾蛋,要不然今天讓你們爬回去。”劉栓心裏裝着的全是柴寡婦,沒心思跟眼前這些癟三浪費時間,準備将這些人趕走。
“呀呵?我劉老虎還沒見過在昌平這一畝三分地上敢跟我耍橫的。給我上,院子裏面的人都給爺廢了,把小娘子給我搶回府上去。”在人群後面,一個長得滿臉橫肉二十多歲的胖子坐在馬上伸手點指着劉栓命令着手下的家丁動手。
“劉老虎是誰?”劉栓沒有搭理劉老虎,轉身詢問着柴寡婦。
柴寡婦聽到劉老虎的名字,吓得腿不住的打哆嗦,好在眼前這個男人寬厚的胸膛帶給她一定的安全感,不然恐怕現在她已經站不住了。
“昌平縣城的一霸,沒人敢惹。”柴寡婦哆哆嗦嗦說完,用手輕輕拉着劉栓的衣襟,想讓劉栓讓開,别當出頭鳥。
“昌平縣城一霸?嘿嘿,我還真沒放眼裏。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别走了,弟兄們,出來幹活了。”劉栓扯着大嗓門一叫喚,整個村莊都能聽個真切,更别說院子裏面的人。
呼呼啦啦從院子裏面沖出來三十多号人,一個個戲谑地看着眼前這些家丁,絲毫沒把他們當回事,還有閑情逸緻評論這些家丁哪個長得醜,哪個部位最醜,哪個長得好看需要變醜。
趙山河也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看着驚慌失措的劉老漢,安撫着老頭說道:“沒事,老人家,該幹啥還幹啥,别讓這些人破壞了喜事。我出去看看,來者都是客,哪有主人家不招待的道理。”
說罷,趙山河不慌不忙邁着四平八穩的步子,分開衆人來到門外,二話不說先給了劉栓一腳。
在劉栓詫異的目光中,趙山河問道“知道爲啥踢你不?”
劉栓搖搖頭:“請大人明示。”
趙山河看着劉栓擡腿又一腳,罵道:“打架就打架,那麽多廢話幹什麽?上,給老子打,腿全打斷了,打完了扔河裏,回來繼續參加婚禮。那個領頭的别打,來者都是客,既然來了,就讓他也沾點喜氣。奶奶的,今天老子第一天當莊主,不宜見紅。”
趙山河一聲令下,這些軍士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接無視對方手中的棍子,一下子就沖了上去。三十多個訓練有素身經百戰的軍人,打十幾個家丁打手,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可言,三下五除二全都給打斷腿,然後兩個人一個連拖帶拽來到河邊,扔進河裏。
“那個那個誰,歡迎歡迎,歡迎來參加我趙大人莊第一對新人的婚禮,既然是破天荒的第一對新人的婚禮,那就必須送份大禮。我先跟你說好了,禮物輕了,小心老子把你腿也打斷了。”趙山河拉着劉老虎的手,開心的走進院門,一邊走一邊熱情的表達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你要敲詐我?知道我是誰嗎?”劉老虎到了現在依然氣焰嚣張,他有嚣張的底氣,鐵卷丹書那是無敵的存在,誰見了都得老老實實地任憑發落。
“你說對了。”趙山河非常坦誠的回答了劉老虎的問題,不但回答了問題,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在我的趙大人莊,是蛇得盤着,是虎得卧着。我莊上一條狗都比你的命精貴。實話告訴你,老子我今天就用你立威了。這飯必須得吃,酒必須得喝,禮必須要重。要是做不到,老子不管你是誰,有什麽依仗,明年的今天讓你過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