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趙山河這一鬧騰,原本嚴肅的場面變的放松下來,不論是錢萬鈞還是皇帝派來的侍衛,都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就剛才那個場面,一個處理不好,大明神機營就可能發生五百士兵殺統帥的情況。
趙山河由劉栓背着走了好久,才漸漸感覺腿上恢複了知覺。此時趙山河在心裏默默慶幸自己終于挺過了這一關。面對五百世界最強士兵散發出來的有質無形的騰騰殺氣,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感覺到恐懼,隻是有的人吓壞了,尿了!有的人硬撐着,還站着!趙山河不敢想象自己當時如果突然摔倒在地,後果是什麽樣子的,很有可能被一群生猛的士兵撕成碎片。
不得不說任何時代的軍人都是最實在最可愛的人,這些人一旦決定效忠,就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剛才還跟趙山河拔刀相向的五百軍士,現在已經推選出來了首領,跟劉栓一起送趙山河前去休息。
皇帝的侍衛看到趙山河已經成功接收了部隊,自然立刻返回東校場向朱厚照回旨,他決定将今天親眼看到的情況一字不落地告訴朱厚照。皇帝侍衛也是軍人,雖然幹的是保衛皇帝的事情,但是心中軍人的榮譽感絲毫不比神機營士兵少,他也盼着有一天皇帝北伐,自己能夠真正的在戰場之上橫掃八方敵!
趙山河的房間内,錢萬鈞屏退左右,向趙山河一挑大拇指:“兄弟,說實話,我從來沒想到你能夠收服這些軍士,兄弟你今天的表現真實讓哥哥高看一眼。”
趙山河坐在椅子上,不斷地活動着自己的雙腿,雙腿依然在打着哆嗦,還沒有恢複正常。趙山河說道:“錢大哥,其實人有時候就像是快速滾動的車輪,一旦速度提升起來,想要樂可停下來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像我一樣,一個小孩子,莫名其妙成了萬歲的夜夢賢臣,在萬歲的千鈞力的推動下,現在隻能向前,向前再向前,想要停下來根本做不到。”
錢萬鈞聽着趙山河的話,深有感觸:“你說的有道理,就跟我們這些厮殺漢上了戰場一樣,隻要有一口氣在,就會不斷拼殺,直到殺光敵人或者被敵人殺死。好了,兄弟,距離天亮還有最多一個時辰,你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從宣府到京城路程雖說不長,可也有三百五十裏,對你這個新丁而言,這也是一次考驗。”
錢萬鈞說完之後,離開趙山河的房間,讓趙山河休息一下,恢複一下精力,好第二天趕路。
第二天,天剛剛方亮,五百神機營士兵和趙山河就走出了西校場。趙山河努力控制着身下一匹性格溫順的戰馬,學習着騎術。在他的身後南勇、劉虎、白樹生、萬彪和韓淩雲各帶一百軍士随行。
趙山河帶着隊伍穿過拱極樓一路向北來到清遠樓,而後向東過沙城、新保安、延慶、昌平到京城。
隊伍行至總兵府的時候,趙山河擡頭向軍營内張望着。昨晚錢萬鈞走後,趙山河一直擔心葛鴻與李國貞兩位幫助他的禦醫會受到劉瑾的刁難,正好此時路過總兵府,他準備帶這兩個救命恩人離開劉瑾的這個毒蛇窩。
不看還好,這一看趙山河火沖淩霄台,眼睛立刻就變得血紅。他隔着總兵府敞開的大門看到葛鴻和李國貞以及其他兩位禦醫被五花大綁強行按在空地上,四人身邊各有兩名錦衣衛的鷹犬手持風火棍,看樣子是準備對他們四人施以棍刑。
錦衣衛的棍刑,在大明朝那是出了名的狠毒,自從太祖時代開始,錦衣衛就負責庭杖這個刑罰,如果行刑的人存心要你死,二十棍就能讓你内髒破損,一命嗚呼。
趙山河看到這裏,急忙翻身下馬,從劉栓手中搶過火槍,雙手抱着要闖總兵府。
負責守衛總兵府的内行廠鷹犬看到趙山河拿着神機營的武器準備硬闖,立刻抽出武器擋在門前,這些内行廠的鷹犬一直想找神機營的麻煩,隻是平時神機營有萬歲護佑,又躲在軍營内不出來,總無法成功。現在看到神機營的軍士竟然準備強闖總兵府,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着沖了上來。
不得不說趙山河對槍還是非常有悟性的,沒等内行廠的鷹犬靠近,一聲槍響就響徹總兵府上空,随之還有趙山河躺在地面上下達軍令的聲音:“神機營步兵将士聽命,進入總兵府,有膽敢擋路者,殺無赦。騎兵準備沖鋒!”火槍的後坐力有點太大,趙山河一槍轟死一個内行廠鷹犬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遵命。”世界第一強軍立刻表現出來他們舉世無雙的戰鬥力,步兵挺近總兵府,騎兵也做好了戰鬥準備。
萬彪在後面看着趙山河的舉動,身體激動的微微顫抖,唯有那雙握着武器的手紋絲不動。劉瑾是他們家的仇人,兩年前劉瑾排擠走當朝兩位大臣王恕、劉大夏之後,就想将觸角伸進神機營,當時很多神機營軍官的家庭都遭到了劉瑾的迫害。直到首輔李東陽迅速介入後,劉瑾退出,這才平靜了下來。即便李東陽反應迅速,當時依然有不少的神機營家眷被劉瑾害死,萬彪家眷就在其中。
内行廠的鷹犬在世界第一強軍的攻擊下如同挑釁大人的小孩,除了剛開始的時候叫喚的兇,真動起手來不到片刻地上躺了一片,濃重的血腥味在總兵府門前飄蕩着。
劉瑾、馬文義和張采三人趕到總兵府門前的時候,趙山河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正把槍架在劉栓給他臨時用石塊搭建的槍托上,一槍一槍轟的過瘾。
“靖遠伯,你想造反嗎?”劉瑾手持浮塵,面沉似水向趙山河喊叫着,他看着自己内行廠手下一百多人躺在地上慘叫的樣子,恨不得生吃了趙山河。
“劉瑾,你******一個太監,要爵位沒有爵位的死太監,敢沖着我靖遠伯吼叫?你敢不敢過來跟老子說話?你******要是敢過來,老子要是不一槍轟了你,老子就不是趙山河!”趙山河也是急了,救命之恩不能不報,眼看救命恩人就要死于非命,什麽******劉瑾是秉筆太監,什麽劉瑾是“站皇帝”,在趙山河這都不好使。
“靖遠伯,你什麽意思?”錦衣衛指揮使馬文義開口向趙山河問道。
“馬文義,你也不是什麽好鳥。你自己摸摸褲裆裏面的東西還在不在?老話說得好,魚找魚、蝦找蝦,蒼蠅專往屎上趴!你跟屁蟲一樣跟在一個沒卵蛋的劉瑾屁股後面,你覺得活着帶勁是怎麽着?我要是你,早他媽在祖宗牌位前一頭撞死了。張采,别張嘴,小爺我不想罵你,你自己最好别找罵!”趙山河一腳将放在石頭上的火槍踢到一邊,用手指點着馬文義和張采破口大罵着。
“小兔崽子,你自己找死,别怪雜家了!”劉瑾被趙山河罵的狗血淋頭,怒火中燒。
“劉公公,你再敢罵一句,今天小爺讓你血濺五步。”趙山河一揮手,神機營步兵如同兩條出水蛟龍,沿着總兵府的護牆展開包圍隊形,騎兵開始加速,沖進總兵府後開始在總兵府的操場上穿插,将錦衣衛、内行廠、東廠、西廠的武裝力量分割開來。
“公公,趙山河這家夥瘋了,神機營不好惹。”馬文義慌了,他雖然說是錦衣衛指揮使,但是他這個指揮使是靠着給劉瑾當兒子混來的,自身并沒有什麽過硬的本事。
“公公,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好闊天空啊!咱們武器比不上神機營,真打起來,一個都活不了。”張采跟馬文義也是一樣,他們投靠劉瑾是爲了升官發财的,現在眼看小命要丢,自然勸劉瑾不要惹怒趙山河。
“哼!你們兩個廢物,雜家不管了。”劉瑾冷哼一聲,一抖袍袖,轉身離開。表面上看劉瑾是在生馬文義和張采的氣,其實大家都知道,劉瑾怕了。
“韓淩雲,給本将就地槍決那八個錦衣衛,然後帶上四名禦醫大人咱們回京。”趙山河一聲令下,騎兵牌官韓淩雲槍殺八名錦衣衛,帶着四個禦醫揚長而去。
趙山河看着最後一個神機營軍士離開總兵府,用手指點還在原地觀看的馬文義和張采,将大拇指比在頸前,做出了殺的手勢。
馬文義和張采看着趙山河殺氣騰騰地樣子,心中恐懼萬分,臉色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