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來了,水龍來了!”終于聽到了有人救火的聲音,感受着撲面而來的熱浪,趙山河心灰意懶地坐在椅子上,撫摸着喜樂。
喜樂此時也安靜了下來,不再焦躁,躲在趙山河的身後不停地擺動着腦袋。
“趙山河,房間的床底下有暗道!”一陣震天的喊話聲穿過火海傳進了趙山河所在房間内。
趙山河聽到喊話聲,精神一振,幾步來到窗棂前,絲毫不顧撲面而來的高溫,他想要将喊話的聲音聽得更清楚一些。
“喊,給朕大聲喊,不許停,繼續喊。”豹房邊上朱厚照端坐在馬上揮舞着馬鞭,在他身後五百護送他回豹房的羽林左衛軍兵在将領的指揮下,整齊劃一的大聲喊叫。
“天不滅我趙山河!”趙山河大吼一聲,轉身跑到床邊,用盡全力掀起床鋪,三把兩把找到了密道入口,一把推開後,拉着喜樂,帶着行李一頭鑽了進去。
進入地道,一股濕氣撲面而來,舒爽的感覺頓時傳遍了全身。要說皇家修築的東西就是好!地道的高度将近兩米,寬度也有一米五,一人一馬并排走絲毫不顯擁擠。最主要密道的門是向裏面開的,進來的人隻要關住密道大門,外面的煙火一點都進不來。
趙山河進入密道後,立刻關閉了密道的門戶。留下喜樂在後面待着,他自己待着野外生存裝備包輕輕地向前行走着,前進了大約二十米左右,從包裏面取出手電打開後挂在牆壁的燈座上。而後抽出工兵鏟和電擊槍,用布條綁在一起後,溜回黑暗之中。
必死的火災躲過去了,更要小心謹慎,萬萬不能産生絲毫的大意,以免被劉瑾的手下偷襲得手,白白丢了小命。
黑暗中,趙山河緊緊地握着工兵鏟,眼睛一眨不眨地順着手電的光亮看着密道,他在心中打定主意,決不讓任何一個太監靠近自己。
趙山河在密道中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聽到了人語聲和腳步聲。
“萬歲,您慢點,道黑!小心腳下。”劉瑾的聲音在密道中傳遞着。
“找,給我找。一定要找到趙山河!找到朕的夜夢賢臣。否則,就讓你的徒子徒孫們都去死吧!”朱厚照的咆哮聲随後傳進了趙山河的耳中。
趙山河聽着劉瑾的聲音,恨不得生撕了對方,聽到朱厚照焦急的怒吼聲,又感覺到一陣陣的感動,整個心髒仿佛都被朱厚照的關心充斥着。趙山河決定在今後的日子裏,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盡量不讓朱厚照成爲那個被史學家诟病爲驕奢淫逸的皇帝。
趙山河看着自己的聚光手電,趕緊快行幾步取了下來,而後在第一時間将電擊槍和工兵鏟以及手電放進裝備包内。就在黑暗中等待着朱厚照的到來。
腳步聲越發的雜亂起來,看來進入密道的人很多。趙山河開始大聲呼叫:“萬歲,萬歲。我在這裏。”
朱厚照聽到了趙山河的聲音,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大聲下達着命令:“快,就在前面,趕緊接趙山河出來。”
趙山河終于見到了朱厚照,看着朱厚照被煙火熏得有些變色的臉龐,趙山河心中感動,連忙下拜說道:“微臣謝萬歲救命之恩。”
“起來吧,”朱厚照一把扶起來趙山河安慰着:“朕已經查明,當值小太監玩忽職守,竟然在當值時間睡覺,打翻了油燈這才引得豹房走水,小太監也葬身火海。算他死得快,要不然朕定要滅他九族。”
“萬歲,微臣以爲再也見不到萬歲了。就在大火包圍了微臣房間的時候,微臣心中無比遺憾,以爲再也無法陪萬歲馳騁沙場,建立萬古功勳。”趙山河知道自己能吸引朱厚照的最大資本就是幫助他成就超過太祖、成祖的功勳,而朱厚照最看重他的地方也正是此事。爲了日後的生命安全,趙山河毫不猶豫直接抛出最大的資本。
“朕是真龍天子,你是朕的夜夢賢臣,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能傷害你。不過你小子的鼻子究竟是什麽回事?碰了三次就昏迷了?”朱厚照看到趙山河身上沒有一點傷,開口詢問他的鼻子。
趙山河無奈的笑了笑,開口說道:“萬歲,今晚劉公公跟小子喝酒,送了小子四箱子金條,小子見錢眼開,自己碰的。”趙山河開始告狀,在解釋自己鼻子的過程中将劉瑾送金條的事情透露給朱厚照。
朱厚照聽着趙山河的話,指着劉瑾笑罵道:“你個蠢貨,試探愛不愛财也不該在趙山河身上試探,這家夥明顯就是錢串子,你别說四箱金條,就是四根他也肯定會要的。以後别對他用這招,朕特許他趙山河可以貪财。”
趙山河聽着朱厚照的話,心裏咯噔一下,感情這四箱子金條是皇帝的,難怪劉瑾送的時候毫不在意。四箱金條都無法讓皇帝對劉瑾産生不滿,看來老賊氣數未盡。趙山河也就不再提玉雕“上山虎”的事情,想必這千古大、陰、人是不會讓自己抓住把柄的。
趙山河雖然不能坑劉瑾,但是還可以表現自己。趙山河在朱厚照說完之後,連連搖頭說道:“萬歲,微臣雖然愛财,但也尊聖人訓。明白君子坦蕩蕩的古訓,知道君子愛财取之有道的道理。陛下,古人雲‘莫欺少年窮’,微臣自認爲憑借微臣的雙手和智慧,能夠博得微臣想要的功名和富貴。否則微臣也實在是太對不起萬歲被您稱爲夜夢賢臣的稱号了。”
朱厚照聽到趙山河的話,哈哈大笑着稱贊道:“好一個莫欺少年窮,既然你有這樣的志向,那麽朕也知道成人之美。爲了朕的千古功勳,爲了你的夜夢賢臣,朕需要你表現出你應有的能力。”
“趙山河接旨,朕今日封你爲靖遠伯,随朕學習軍務,成年後即刻進入軍中曆練。”朱厚照金口一開,趙山河有了爵位。
“謝萬歲。”趙山河叩頭謝恩。
趙山河起身後,看了一眼劉瑾,發現劉瑾正笑呵呵的看着,絲毫看不到一絲的變化。
劉瑾看到趙山河看他,連忙說道:“雜家恭喜殿下,賀喜靖遠伯,願靖遠伯在日後跟随在萬歲身邊日日精進,早日達成萬歲千古功勳的夢想。”
“謝劉公公,小子另外再對公公強調一下,莫欺少年窮!”趙山河冷冷地向劉瑾說道。
“靖遠伯,行了。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不就是四箱子黃金嗎?何況那也是朕之前跟他說好的。這一次是朕的疏忽,不要記恨他這個閹人了。”
“萬歲說的是,微臣記下了。”趙山河回應着朱厚照,而後退到一邊。
“靖遠伯,先随朕出密道去太醫館看看身體狀況,而後随朕去軍營,這裏就交給劉瑾善後吧。”朱厚照沒有被大火包圍烘烤,受不了地道中的潮濕,轉身離開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