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石頭顯然失去了冷靜的頭腦,本就實力稍遜柳枝的他,說是比試,更像是胡攪蠻纏。
石頭提着拳頭沖過去……
柳枝飛起精彩一腳,石頭就跌了回來。
石頭再爬起,憤怒着臉,撲過去…
柳枝飄然轉身,換了右腳,腿踢過肩,石頭又跌了回來,還沾了一臉的土。
石頭再次憤怒的爬起,口中叫嚷着呀呀嗚嗚的奔過去…
柳枝這回真生氣了,迎面朝他,當胸一腳,石頭差點跌出了門口。
可這家夥不僅名字叫石頭,要犯起渾來,那腦子比石頭要硬,比發一還犟!
他滾得一身的泥,腳下打着踉跄,又要撲過來,看樣子,臉上還有點委屈。
“你有完沒完?”柳枝皺着眉,右腿一字擡起,已經準備必殺技了,“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可就來真的了!”
石頭抗着腦袋就撞了上了,口中還在大喊:“我就是不服你爲什麽要送我哥的軟甲,沒有送我!”
柳枝聽到他是爲了這個事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是爲了這個事啊。”
石頭氣呼呼看着她,一句話也不說。
“我真是服了你了,怎麽和個小孩子一樣。”柳枝搖了搖頭,反正小姐也不在,那就說出來吧。
柳枝道:“這是我們小姐買的,又不是我的,我怎麽知道,你要怪,那就去怪我們小姐啊!”
“是嗎?”石頭奔跑的身子突然一滞,停在原地,撓撓頭:“這樣啊,我還以爲……”
“以爲什麽?”柳枝瞥了他一眼,“就你這功夫,還參加年度角鬥士大賽?切……”
柳枝翻個白眼,就招呼自己的部下開始訓練。
朝陽把衆人召集站成隊列,開始訓練了起來。
石頭屁颠屁颠的跟在後面,左插插隊,右擠一擠,覺得站在隊列後面不合适,于是來到第一排的朝陽旁邊,笑着道:“哥們,讓個位置。”
朝陽見他全身上下都是泥,本欲取笑,但又看了一眼台上的柳枝也不理睬石頭,便讓出一個位置,自己挪到了一邊。
看到石頭忽然訓練了起來,發一放下軟甲和頭盔,自己也開始訓練起來。
※※※
離角鬥大賽的日子隻有兩天,發一的訓練隻不過是在調試身體的各個機能,把狀态調整到最好。
武功講究厚積薄發,哪怕你學有招式三千,在萬衆矚目的角鬥場上,勝敗也隻是數息之間的事。
你不可能在這數息之間,便把三千招式都一一展現。
更何況,這是角鬥。
隻需要把對方擊敗就行了。
當初文良說過這個道理,師父武不常更是深谙此道。
所以接下來的兩日之中,發一并沒有特意的增加訓練,但也沒有減少,一切如常。
倒是石頭,自從那日訓練場和柳枝比試之後,他對柳枝的态度就忽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從處處作對,變爲處處跟随,非要攙着柳枝和他一起訓練,比試。
當然,他每天都被揍得夠慘。
與此同時,在發一每日訓練的間隙,都有一個人的身影靜靜的在遠處注視着,然後,又悄然離開。
※※※
吳婷從未見過沉穩如此,且艱辛刻苦的同齡男子。
她在吳冕這個傳奇商人的父親身邊張大,自小就比别人成熟得早。
所以在她眼裏,那些追求她可以從杭州排到揚州的青年子弟,在她眼中,不過隻是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
直到他遇到了這個沉穩如大海一般的男子。
對,像平靜的大海一樣,這就是發一給她的,隻有在父親身上,才能感覺得到的感覺。
※※※
八月十五日,終于來了。
杭州街頭萬人空巷,大家都去到了角鬥場觀看這一年一度的角鬥士大賽。
角鬥士大賽門票很不便宜,甚至可以說十分昂貴,但能容納五千人的場館之内,仍舊座無虛席。
坐席上,不僅有舉辦此次大賽的杭州知府衙門官府代表——知府大人,而且更是齊聚了杭州,乃是毗鄰州縣的各路達官貴人。
當然,薔薇夫人和文修也包含其中。
看台上,薔薇夫人和文修一行正坐在吳冕與夏淵的對面,而身後則是飛雪和文良等商團其他的主要人員。
薔薇夫人朝着對面微笑緻意,而文修不過向着吳冕的防線略微點頭而已。
“吳冕身邊的人是誰?”薔薇夫人側頭問文修。
文修坐在椅子上巍然不動,面無表情道:“我也不知道,夫人,吳冕這個人朋友甚多,雖然大都我都知曉,但是這個人,還确實從未見過。”
薔薇夫人點了點頭。
文修判斷道:“我想,應該是此次帶着角鬥士前來參賽的商人吧。”
文修臉上帶着冷冷的笑:“據我所知,我們的會長大人此次前來觀看比賽,很大的可能應該是想篩選幾個合适的角鬥士,來作爲吳氏商團的護衛。”文修歎氣着,“因爲吳氏商團的護衛力量,實在是太薄弱了。”
“既然文大人知道了吳冕的打算,那就一定安排好了對應的策略,對嗎?”薔薇夫人優雅的坐着,一雙丹鳳眼從對面的吳冕身上轉向文修。
文修冷笑道:“不錯,這個我自然早有安排!”
“願聞其詳。”薔薇夫人淡淡笑道。
文修古井無波的面皮終于顫動了一下,偏過頭看着薔薇夫人,道:“我已花重金買下突厥第一勇士,隻要是吳冕看上的人,都隻會倒在我的突厥勇士的棒槌之下。”
文修胸有成竹。
這名從突厥而來參賽,号稱阿蒙克江的突厥大力士,不僅力大無比,更是深熟戰技。
文修讓文良對其進行過測試,五十招以内,就算是文良也很難取勝。
所以此次角鬥士大賽,如果吳氏商團想要從大賽種篩選護衛,就算得到的,也隻會是被自己的武士捶打過的殘次品。
……
對面。
吳冕與夏淵也在議論着文修與薔薇夫人。
吳婷列坐其次,跟在她身邊的是朝陽,因爲柳枝已經下去準備比賽了,吳氏商團中,隻有朝陽的功夫僅次于柳枝。
“這兩個家夥,我怎麽看都不舒服。”夏淵看着對面朝自己笑了笑的薔薇夫人,轉過頭來向吳冕道。
“不錯,光是看着他們,就已經1讓人不寒而栗了。”吳冕低聲說,“這兩個人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如今他們聚在一起,我預感應該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夏淵默然點頭,叮囑道:“既是如此,你的出行還要小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