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發一與石頭均是劍法有成,即使與武不常對地,發一已能立于不敗之地了。
而三叔父子兩每個月都會帶些吃喝的來,還上下打點馬場,聽二人說,飛雪小姐也越來越受薔薇夫人的重用。
特别是飛雪小姐出生書香門第,自幼愛好大唐文化,而作爲唐朝屬國,渤海貴族上下十分推崇唐朝的詩詞字畫,恰好飛雪小姐十分熟悉這些,這讓薔薇夫人在渤海的貴族之中大受益處。
發一和石頭本以爲按照如此速度修煉,等再過些日子就能憑借一身本事逃出這裏,誰知,一天武不常突然收到一封書信。
信上雲:武淩将軍,十年未見,可曾記得當年誓言,嶽陽不才,十年方能爲家父昭雪,如今朝廷明君當政,新王革新,誓除國中黑惡貴族勢力,急需武淩将軍練兵之才,統籌新軍,革除舊弊。
信落款:侄兒——虞州知府嶽陽。
這嶽陽正是當年八賢王嶽之兆的兒子。
武不常當即找到發一和石頭二人,臉色嚴肅的道:“告訴你們一件事,我要先離開這裏了。”
發一和石頭均是吃驚,問他發什麽什麽事。
武不常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本來想給二人瞧一瞧,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倒是忘了教二人識字了,一拍腦門道:“哎呀,我忘了你們不認得字。”
他把信收了起來,道:“我收到了一封故人的信,他在信中說最近遇到了很大的一個難題,需要我的幫忙。”
發一道:“師父你藏身在這裏已有十年,能知道你在這裏,并且能夠讓你離開這裏的人,一定非常特别吧?”
武不常點了點頭,目光望着遠方,道:“是的,你猜得沒錯。”
他默然了片刻,忽而回頭來看着兩人,道:“是八賢王爺的兒子,新任國王登記後,已經爲八賢王當年的冤案昭雪了。
他這次事出緊急,突然召喚我也是情非得已,所以安排得匆忙,所以你二人這一次還暫時不能離開這裏。”
發一和石頭得知他因故人之托離開馬場,其實心裏也很高心,但不能同師父一起離開,失落之情還是有的。
“不過,你們也不要擔心,我到了之後,會想盡辦法救你們出去的。”武不常特意叮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企圖逃跑,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接應你們。”
“特别是你,石頭,你的基本功要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勤加練習,方能趕上發一的腳步!”
“知道了,師父,你就放心吧!”石頭連連點頭。
發一和石頭也爲曾想到離别竟會來得如此匆忙,兩人再向武不常拜了一拜,武不常背上寶劍,大咧咧的從後山走了。
而奇怪的事,武不常走後,馬場大人竟像沒發生什麽事一樣,絲毫不曾提起武不常的事。
就好像鐵匠鋪從來沒有這号人物。
發一和石頭便按照武不常叮囑的那樣,繼續待在馬場修煉劍法,一直到月底。
月底的時候,狀子還沒把一幹包裹塞給二人,便急匆匆的道:“發一哥,石頭,這一次我是給你們傳達一個天大的消息的!”
他把聲音壓得很低,“薔薇夫人要比武招收護衛了,就在下個月初三,你們可要想辦法來啊,到時候,我們就又能聚在一起了。”李狀興高采烈,完了,還補充一句,“那樣,你也能天天見着飛雪小姐了!”
發一心裏十分激動。
李三也道:“能成爲薔薇夫人的護衛,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好多人聽說了,都從全國各處趕過來了!”
能和飛雪小姐在一起,那當然是好,但師父曾告訴兩人,會想辦法接兩人出去,如果此番貿然離開,恐怕十分難以辦到。
石頭道:“離島四面都是海水,沒有船的話,一定逃不出去,肯定還會像那些人一樣被抓回來。”
發一贊同的點了點頭,而是否什麽時候離開此地,倒是成了一樁當下的難事。
但似乎總是禍不單行,就在得知薔薇夫人比武招護衛的第三天,忽然虞州城下來兩個官兵,說是東北戰事吃緊,需要一批人前往渤海王國與東丹交接邊防部隊充軍。
那官兵是如此說的,并且還有虞州知府縣令的大印爲證。
馬場老頭臉色難看,他身邊的跟班護衛臉色也很難看:“大人,咱們放馬場本來入冬就缺人手,這還要來我們這找人充軍,這不是誠心爲難我們麽?”
馬場老頭的臉更黑了,關了門直接吼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嗎?可别人有虞州知府的印信,知府,知道嗎?比我的官還要大二級!”
老頭豎着兩個手指比劃。
埋怨無用,打開房門,馬場老頭還得笑嘻嘻的迎上兩個虞州小官兵,道:“不知知府大人要從馬場調遣幾人?”
“十人,知府大人的公文上寫得很清楚,你快去叫他們來吧,我們自己挑!”雖然隻是兩個小小的官兵,但卻絲毫不給馬場主面子。
馬場老頭臉皮抽了抽,又不得不叫人将馬場所有的重刑牢獄聚到了一處。
這其中自然是包括發一和石頭的。
一得知官兵的來由之後,發一和石頭心裏可是戰戰兢兢,二人均是心想:“師父馬上就要派人來接自己出去了,可不會中途又被抓去邊疆充軍吧,即使如此,那還不如到虞州去比武做薔薇夫人的護衛呢!”
兩人心裏默默祈禱:“不要點我的名,不要點我的名……”
可兩個官兵的心裏隻記得臨走前,新任新軍教頭叮囑兩人的話:“去到馬場,将兩個最年輕的人帶到虞州新軍來,二人是我的徒弟,一個叫發一,一個叫石頭。”
兩個官兵分别走到馬場隊伍裏的發一和石頭面前,問:“你叫什麽名字?”
另一人也問石頭:“你叫什麽?”
“發一。”
“石頭。”
兩人心裏涼飕飕的。
那兩個官兵心裏一喜,人總算是找着了,道:“就是你們兩個了,一共十人。”
馬場老頭一瞧,這兩個轉悠來轉悠去,竟然點名要帶走一向安分守己,隻是平時五槍弄棍的發一和石頭,立時急了,道:“兄弟,這兩個是我們馬場的鐵匠學徒,剛學會打鐵,您可不能帶他們走啊,若是他們走了,我這馬場這麽多馬的鐵器,可怎麽辦啊?”
“步行,這兩個人我們要定了,一看就知道是當兵打仗的好料子!”兩官兵受新任教頭,且同時爲虞州參将之托,此次之行本就爲的二人,哪裏肯放手。
發一和石頭一聽,心裏頓時一震,也不禁道:“馬場大人說得對啊,這裏就隻有我們兩個會打鐵,大人可千萬不能帶我們走。”
兩人若是被發配到東北和東丹王國打仗,那要何年何月才能回來,況且,有沒有命回來還是另外一回事。
而官兵卻道:“沒事,我兄弟兩回去就向知府大人禀報,到時候知府大人自然會派人來教你們打鐵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