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大司馬那邊暫時給不了我們什麽。”崔逞擡眼看了籍戡道:“南陽是都督計劃之中必得之地,用南陽作爲休整之基。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就算桓大司馬拿南陽……”
“晉朝朝廷那邊怎麽應對呢?”籍戡笑了笑道:“咱們隻要跟桓大司馬暗中結盟,恐怕晉朝朝廷必不容我等。
“不必理他,他們還指望着我們制衡桓大司馬呢,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和我們翻臉的。”
崔逞道:“咱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束手待斃的事情,咱們還真做不出來。”
陳應語氣艱澀地說道:“這個冬天,将是我們最爲艱難的一個冬天……”
“去請都督回睢縣吧!”籍戡道:“何去何從,總要拿個主意。”
對于郗超的造訪,高敬宗并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專門抽調北府軍第六中郎将府與親衛中郎将府校尉以上級别軍官進行集中訓練。頂着祝英台大名的謝道韫又升官了,高敬宗在北府軍中成立了秘書處。
而祝英台則是秘書郎,秘書處下設武選、考功、教谕、宿衛、軍法五科。謝道韫同時正常挂牌辦公。
謝道道得知高敬宗讓其出任秘書郎,結果看到高敬宗弄出來的這個不倫不類的秘書處,滿臉苦笑這哪裏是秘書處啊,簡直就是一個五兵部。
高敬宗也沒有跟謝道韫解釋,直接拿着墨迹未幹的三十六計,與衆軍官上課。兩個中郎将戰兵府加上一個辎重中郎将府,全軍共計校尉三十六名,副校尉七十二名,加上都尉、副尉小兩百人。
“孫子曰:夫未戰而廟算勝者,得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得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于無算乎!吾以此觀之,勝負見矣。”高敬宗開門見山的向衆軍官說道:“戰争是一樁精細活,誰算得更精細,誰便是赢家。大隊行軍,士兵因體力和身高問題總會分出一個快慢。因此真正快的行軍并不是一路狂奔的賽跑,而是使全體士兵在行軍隊列中始終保持一緻的勻,這才是長途行軍保證度的關鍵……”
田洛對于高敬宗的話幾乎沒有聽進去,他對高敬宗的《三十六計》卻看得津津有味。在曆史上《三十六計》最早見于南朝劉宋時期,然而真正成書的時間卻在明清交替之機,具體是誰已經無法考證了。作爲一個軍迷。這本書中加雜了太多高敬宗的私貨。比如瞞天過海之計,其中講了兩個示例,一則唐太宗征遼東,隋朝大将賀若弼攻陳。這兩個示例都沒有發生。
高敬宗爲圖省事,就把三國曹操望梅止渴的典故弄成其中一個戰例,第二個案例則是劉備棄袁紹脫身,第三個案例則舉證王浚滅吳。
也可以說三十六計被高敬宗改成面目全非,不過卻不可否認,三十六計仍舊是兵家奇書。
高敬宗是站占曆史肩膀上的巨人,他多了一千多年的知識,對于戰術和戰略計策都有一定的了解。
高敬宗一方面對團校尉以上軍官進行培訓,同時又對全軍将士開展“日識十字”全軍學習文化知識的活動。在動員全軍将士趁着冬季大學習的活動,高敬宗爲了鼓舞将士學習文化知識的,特别在思想教育中增加一些私貨。
“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争做有文化、有理想、有紀律、有道德的四有士兵。”
全軍将士人人都學會了高敬宗新編的一首悝曲:“假如我們不反抗,那麽敵人殺死了我們
還要用屠刀指着我們的骨頭說,看哪,這是奴隸……”
有道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就在高敬宗拿定主義準備不見郗超時,事情反而找上門了。原來睢縣急報,就在郗超一行抵達睢縣之後的次日,出了大事。自從鮑姑醫治好了高敬宗的毒,高敬宗奉鮑姑爲上賓。
高敬宗并沒有把鮑姑當成自己的“禦醫”,而是幫助鮑菇開館授徒。
鮑姑就在睢縣縣城招收數十名男女作爲弟子,一邊傳授醫理藥理知識,一邊治病救人。鮑姑新收了一個女徒弟名叫玉露。這個玉露有點特殊,屬于天生失聰,不過卻聰慧異常,有過目不忘之能。但凡藥物,隻要看上一遍,就能記住。而且更爲難得,她居然識字。鮑姑用寫書的方式教授一遍,玉露就舉一反三,非常讓鮑姑滿意。
這次郗超出使北府軍,順便帶着桓溫長子桓熙,目的就是讓桓熙與高敬宗混個臉熟,将來好打交道。可是呢桓熙是東晉大長公主司馬興男的長子,平時被寵壞了。身子很弱,來到睢縣就病倒了。
鮑姑帶着這個玉露爲桓熙診治病情:“焦慮過重,肺氣三攻心包經,肝木虛、心火旺,須得下銀針治療……”
桓熙一看玉露,隻見玉露肌膚勝雪、容顔如玉,桓熙的眼神在玉露身上停留瞬間,再也挪不開了。
要說桓熙也是色膽包天,他根本就沒有打聽玉露的身份。就派人去劫持玉露,未曾想鄭詩略感不适,就命紅袖添香二女去請鮑姑。結果正與桓熙派出的扈從迎面碰上。紅袖添香那是什麽人,遇到這種事情豈會罷休,她們二女不僅把桓熙的扈從狠揍一頓,就連桓熙也被二女一頓胖揍。
這下事情鬧大了,郗超表示非常憤怒,一定要北府軍嚴懲紅袖添香。
崔逞、籍戡也都知道高敬宗非常喜歡二女,冒然把二女交出去,恐怕惹怒高敬宗。思來想去,此事隻有交給高敬宗處置。
高敬宗接到這個消息,隻好帶着祝英台連忙趕往睢縣。五百裏冒雪急行,高敬宗也被折騰得不輕。
高敬宗剛剛來到政務廳衙門前,就聽到裏面有人咆哮道:“知道本公子是什麽人嗎?你們居然敢包庇兇徒,今天趕緊把那兩個賤婢給本公子交出來,否則……”
高敬宗邁步而入,冷冷的喝道:“否則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