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不吃飯的女人或者有幾個,可是不吃醋的女人卻連一個也找不到。吃醋這是女人的天性,籍芸娘感覺高敬宗高哥哥,是屬于她的。要抱她也隻能抱自己一個。第一次籍芸娘感覺鄭詩詩非常可惡。
高敬宗沖籍芸娘道:“快扶我起來,我的腰斷了!”
“活該!”籍芸娘不悅的道:“誰讓你不規矩的!”
“我沒有!”高敬宗心裏暗暗道:“我倒是想啊!”
此時,鄭詩詩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可惜狼穴的地面是石質的,原本倒是崎岖不平,不過此時已經被填平了,别說她這個大活人。恐怕是一隻螞蟻都鑽不下去。
……
籍芸娘感覺到了鄭詩詩的威脅,她決定趕走鄭詩詩母親。于是,她那個小腦袋瓜裏開始謀劃起來。
好半天,高敬宗才爬起來,爲了打破尴尬局面就笑道:“鄭娘子來找區區,不知所爲何事?”
鄭詩詩拂了拂淩亂的秀發,掩飾内心的慌張,好一會兒回道:“奴奴,想請高神醫爲犬子診病!”
“哦!”高敬宗這才想起,自從陳言慶來到谪仙谷狼穴,高敬宗這個不靠譜的神醫,别說給他診病了,就連看一眼都沒有。他隻惦記人家母親呢。高敬宗道:“現在正好,我有些時間,咱們一起去看看!”
陳言慶躺在狼穴靠近洞口的位置,在那裏用兩塊條石充當床腿,鋪上木闆充張一張床。此時,高敬宗來到陳言慶面前,隻見陳言慶臉色蒼白,閉目沉睡。
鄭詩詩道:“犬子自從兩年前開始,身子越來越差,慢慢的就變成這個樣子,求遍江南名醫,皆束手無策。還望高神醫施以妙手!否則,奴都不知道怎麽活了!”
“兩年前?”高敬宗仔細打量着陳言慶,陳言慶從醫學角度來說,事實上是處于半昏迷狀态,情況也非常危險。不過高敬宗卻看到陳言慶的指甲隐隐約約有些發黑。高敬宗卻知道這是典型中毒的迹象。别說是江南名醫,哪怕是吊子江湖郎中都應該可以看出來。偏偏無人提出這個問題,看來背後還有陰謀。
高敬宗猜測的不錯,陳固事實上是沒有資格繼承廣陵公的爵位,因爲就算陳在死了,他還是兒子陳言慶。可是陳言慶太小,隻能任陳固擺布。陳固沒敢下巨毒直接毒死陳言慶,可知道陳言慶現在年齡小,一旦他成年,朝廷就會下恩旨,把廣陵公的爵位傳給陳言慶。可是一個準公爵突然暴斃,朝廷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派出禦史徹查此案。
所以,陳固就買通了鄭詩詩的貼身丫鬟和乳娘,給陳言慶下慢性毒藥。讓陳言慶的身子出現問題,如果病上三年五載再死亡,估計就沒有人懷疑了。這個時代孩子夭折率太高了。如今颍川陳氏上下都被陳固控制,一旦鄭詩詩請醫生爲陳言慶治病,都被陳固事先買通,然後滅口。
明目張膽殺掉陳言慶陳固不敢,一旦事情敗露,他隻有身死族滅這一下場。可是殺幾個沒有後台的郎中,陳固卻沒有半點風險和負擔。
鄭詩詩不知道就在陳言慶兩年前爲他前後治病的三四十名郎中,都被陳固先後以各種手段滅口了。
“你的兒子,不是得了病!”高敬宗道:“事實上他是中了毒!”
“什麽,中毒?”鄭詩詩好歹也是高門大戶裏出來的,對于大宅門裏的龌龊那是門清。就連她母親出身清河崔氏也暗中處理了鄭府中不少想邀寵上位的丫鬟和侍妾。隻要是鄭府裏的丫鬟和舞姬去誘惑其父鄭豁。這些女子都被其母賣到青樓,或是沉塘,或是強行許配給家中老仆爲妻(潘金蓮就是這種原因強嫁給武大郎的)。
“這如何是好!”鄭詩詩一定是中毒,眼淚瞬間就像斷了線的珍珠。
高敬宗輕輕拍拍鄭詩詩的肩膀道:“别擔心,他中的是慢性毒,我想想辦法,一定可以解決的。”
當然,這其實是高敬宗寬慰鄭詩詩的話。他不是神醫,可以看出陳言慶中毒,可不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毒,更加不會解毒。不過高敬宗也真正爲鄭詩詩想辦法。要不要出去,請一個真正的神醫?
……
淮陰城郗府,北中郎将郗昙望着大堂内十二個碩大的箱子。這些箱子全部被他一一打開,閃爍金光刺得他眼睛疼,郗昙眉開眼笑,嘴巴笑得合不攏了。
“郗使君,這裏六千金,每個箱子五百金!”龐聞喜笑道:“先主自南遷以來,念念不忘北征,曾留遺言,願爲王師北還前驅,我大家帥子承父業,矢志不渝,不知郗使君能否成全?”
龐聞喜沒有拐彎抹角,而是單刀直入,直奔主題。我爲我家大帥前來買官,六千金在此,你看着辦吧!或許有人會問,老程就扯吧,哪有這樣買官的?事實上所謂的官場,絕對不是咱們平時想象的那樣複雜。
六千金就是六千萬錢,如果兌換成銅錢,則是六千萬枚,重量高達五十七萬六千斤。在這個時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如果用來買羊,即使是大羊也足足買十萬多隻(大家可以自己算一下,現在十萬隻羊多少錢)。如果買糧足足可以購買二十萬石(兩千多萬斤)。
送禮行賄,其實是一個非常大的學問。即使億萬錢财,放在紙上隻是連串數字,可以一旦把現金擺在面前,對人的視覺沖擊是非常大的,當然更大的心靈上震撼。東晉是中國曆史上非常奇葩的王朝,東晉朝廷并沒有鑄币(既發行屬于東晉朝廷的貨币),既有兩漢五铢錢盈市,也有大量私造錢币盈市。東晉錢币體制非常混亂,名義上一金等一萬錢,事實上金(作兩)在兌換中超遠遠超過一萬錢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