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遜帶着人剛剛抵達範家店正堂外圍超過一裏許,就被正堂外圍有哨探發現了異動。按說正堂鹽枭各大佬應立即發現,随後展開反制或突圍,無論哪一種應對手段都比沒有應對強。然而财可通天,受陳遜小恩小惠的人非常多。陳遜手持青龍戟指着哨探道:“平時遜待大夥不薄,現遜要清理門戶,識實務爲俊傑,将來少不得大夥好處,否則,那就是死!”
看着陳遜怒火沖天、殺氣騰騰的樣子,幾乎所有哨探皆選擇了裝聾做啞。直到陳遜帶人抵達範家占正堂,鹽枭高層各大佬率領的扈從這個時候這發現事情不妙。有扈從正想跑回正堂禀告消息,陳遜從牙縫裏蹦出一個字:“殺!”
徐猛當既一馬當先手持巨長钺向這些扈從殺去,這些各佬扈從皆是各大佬心腹,幾乎不存在收買和拉攏的可能,唯有殺掉。徐猛本是猛将,手中持有的又是長钺。所謂的長钺就是沉重的長柄雙刃戰斧,是一種純步兵武器,特點是有兩個對稱或不對稱的薄斧刃,雙手使用。在步戰中劈砍的威力霸道。
第一個鄭彪的扈從鄭四看到這一幕就想扭頭跑回去報訊,鄭四反應快,但徐猛動作更快,就在這名鄭四轉身的瞬間,徐猛後發先制,手中長钺砸向鄭四的後背。
“噗嗤!”沉重的長钺從鄭四的後背劈到前胸,徐猛趁勢一勾一拉,鄭背從後背到前胸就一劈兩截,特别是其肝、脾、腸子從腹腔出流出來,慘不忍睹。
徐猛長钺發威就是信号,五百餘名甲士刀斧手上前紛紛砍殺。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刀兵交綽加雜着刺耳的金鳴聲。
這些各大佬扈從根本無人着甲,其實這也不怪他們,鹽枭兵刃不缺,各大佬扈從人人手持刀槍。自然是不會任人宰割,隻是非常可惜,他們面對的是一群身穿精鐵紮甲的甲士。在影視劇中,我們經常看到主角手持寶劍在甲士陣中,可以無視甲士铠甲防護,大殺四方。事實上這是非常錯誤的,别說是鐵甲,就算是最普通的皮甲,用劍刺擊勉強可以刺穿。但是刺擊精鐵紮甲,隻會有一個下場,那就劍斷人亡。
這些大佬親衛扈從頑強抵抗,他們很快的悲哀的發現,他們的刀劍對甲士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五百餘刀斧手,随手一擊,就能讓他們不死也殘。
虎入羊群,秋葉掃落葉,幾乎毫無二三百名各大佬親衛扈從幾乎沒有起到什麽遲滞作用,陳遜僅僅用了一柱香的時間就從院門殺到正堂。
正堂外面的撕殺其實很快就驚動了鹽枭各大佬,得聞陳遜暴起發難。鄭彪的臉當時就綠了,沖陳骥道:“大哥,你這麽做做得可不夠地道啊!”
鄭彪心中非常委屈,我隻是推贅婿孫佺上位,雖然奪了你兒子的财務總管之職,可你說翻臉就翻臉,這也太毒了吧?
鄭彪最佳盟友七當家王如風也立即反應過來,他铛啷一聲抽出寶劍。王如風的劍出如風,但是他的劍卻不是幾斤重的輕劍,而是雙手重型闊劍。這種是從先秦時期發展起來的闊劍,劍柄長、劍身寬厚,豎起來可以及人的胸部。
要說重型闊劍在戰場上揚威,還是秦朝時期的鐵鷹銳士創立赫赫威名。重達十四斤重型闊劍可刺可劈可砍,基本上連重甲都可以刺穿。秦鐵鷹銳士讓六國甲士爲之膽寒。在南北朝時期西涼護軍督護北宮純受張軌所命,向西晉洛陽懷帝上貢。結果北宮純正遇到匈奴十萬大軍在劉聰的指揮下對洛陽進行圍攻。
當時北宮純讓隻近千人的西涼衛隊至洛陽城門列陣抗敵。面對十餘萬敵軍騎兵,西涼衛隊依托護城河,夾門而陣展開了陣型。沖到城門附近的叛軍騎兵亂箭齊發,但無法穿透西涼衛隊的盾牌和重铠。兩軍接觸後,西涼軍團依靠其重步兵西涼重型闊劍和盾甲的優勢,大敗叛軍。
王如風使用的就是加強版的西涼重型闊劍,柄長一尺六寸,刃長五尺三寸,全長六尺九寸,(約合一百六十三公分)。
“大哥,你這是将衆兄弟一網打盡啊!”王如風劍出如風,直逼陳骥:“你對兄弟們不仁,休怪兄弟們不義了!”
陳骥此時懵逼了,先是鄭彪陰謀逼宮,讓自己罷免兒子陳遜的财務總管之職。接着陳遜率甲殺向正堂。陳骥也在奇怪“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王兄弟,别沖動有話好說!”陳骥一看王如風劍出如風,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王如風劍術高明,在鹽枭三萬餘軍中身手可以排在前三。如果是十幾二十年前,陳骥倒不是怵王如風,可是現在他已經老了,身手、反應和體力早已大不如從前。
看着王如風已經動手鄭彪就吼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馬上就要殺進來了,把大當家擒來當人質,否則咱們今天一個也别想活了!”
衆人一聽這話感覺鄭彪言之有理,如果讓陳遜帶人殺進來,他們都讨不到好處。可是如果有陳骥這個人質在手,至少可以讓陳遜投鼠忌器。
四當家五當家聯手戰團,與王如風合鬥陳骥。陳骥本來就不是王如風的對手,幾個照顧下來王如風在陳骥身上留下數道劍口,要不是王如風不想殺了陳骥,恐怕這個時候陳骥已經是死人了。
眼看陳骥危險,幾個陳骥的心腹馬仔也持兵刃加入戰團。而那些傾向鄭彪或中站的頭目也加入戰團。數十在正堂中鬥在一團,咒罵、慘叫、金鳴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
人性醜陋的一面在鹽枭正堂裏上演得淋漓盡緻。原本比親兄弟還要親的異姓兄弟,瞬間反目成愁,不死不休。
陳遜率領甲士清理掉外圍各大頭目大佬的親衛扈從,這個時候這才悠悠進入正堂。此時正堂内的撕殺也進入尾聲。不願意束手就擒的陳骥此時倒在地上,全身血流如注,已經出氣多入氣少,咽氣隻是時間問題了。
陳遜手持正在滴血的青龍戟連廢都懶得說了一下将二當家笑面虎刺了一個透心涼。這個時候鄭彪口中才吐露出他想說的話:“賢侄,有…話…好…說…這…是”
“老狗,看到你這張臉就讨厭!”陳遜看着鄭彪已經咽氣,這才對王如風道:“七叔,你知道我是最尊敬您的。鄭老狗給你什麽好處?我出雙倍,不三倍!”
王如風收劍而立,傲然道:“你比你老子還強!”
陳遜道:“老頭子不行了,他那一套早就行不通了。咱們鹽枭此時要錢有錢,要糧食有糧,兵刃甲胄不缺,憑什麽一輩都做見不得光的鹽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