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得咬住唇,不準讓自己在薄夜淵面前栽倒……
碎得不堪一擊的尊嚴,她不想連最後一絲都丢掉!
一隻男性的手将她圈在懷裏,北堂楓的氣息籠罩她:“把薄家三小姐帶下去。”
薄绯兒被守在電梯外的守衛攔下:“哥——”
北堂楓看着黎七羽蒼白的臉色,手指撫摸她的唇瓣:“我一向六親不認,有個妹妹我怎麽不知道?”
黎七羽隻覺得心髒疼得尖銳。
雷克擋住電梯門,冷聲道:“北堂先生,看來你是要打破兩大家族的盟約?”
北堂楓輕笑:“薄先生爲了維護區區薄三小姐,願意跟我北堂對弈。我爲了我的小嬌妻生靈塗炭也很正常?”
黎七羽按住心口,冷笑道:“放她走。”
北堂楓蹩起眉,手攥緊了她的肩頭!
“她今天來參加宴會,就是我們北堂的貴客,讓她離開。”黎七羽大口吸着氣,“但如果下次再犯在我手裏,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
看着電梯門緩緩合上,黎七羽再也承受不住,痛苦地彎下腰。
北堂楓拿出随身攜帶的心髒病藥丸,掐住她的兩颚,喂下藥。
黎七羽大口大口喘息,臉色死灰一樣。
北堂楓緊緊将她抱在懷裏,輕拍她的背部:“沒事了。”
黎七羽低低地喘息,心髒像被攪拌機鑽着,滿額都是汗水。
換以前,她隻要不舒服,臉色不對,薄夜淵就能立即看出來。她發病的時候,她還沒有開口說,他已經發現不對勁。
可是,她今天忍着劇烈的同意,他沒有看出來,還是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發病了?
她凄魇地冷笑,懷疑她就算當場猝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看一眼。
“心髒不舒服不早說?你長着一張漂亮的嘴,不會說話,隻會接吻嗯?”他的氣息迷離,想要吻她。
“他走了……不用演了。”黎七羽推開他,“走開。”
演?北堂楓将她抱起來,眼眸幽黯極了,仿佛想起很深淵的過去:“我從不作戲……”
……
水晶獅子音樂盒,黎七羽派人下去找,果然已經摔壞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撿回來,他都不要她了,她更不可能再跟他有未來,可她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這一年她其實就活在濱城,去過所有地方,但從來也沒遇見過薄夜淵。
她曾覺得世界好小,小的不管去哪都能看見他。可現在覺得世界無限大—原來隻要薄夜淵放手,大得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再遇見了。
她後來一個人去過那個廣場,雙天使噴泉池還在,變成個許願聖地,無數硬币落在水中。
黎七羽眼圈發紅,寶寶連自己的命都主導不了,哪有能力爲别人實現願望?
她開始經常夢魇,同一個夢,她哭着在大雨裏跋涉,憎恨自己!
大雨彙聚成海,将她溺斃在海裏,她看到海水裏浸泡着一個個黎七羽,那都是不同人格的她,被她親手殺死的過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