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航班抵達濱城時,黎七羽陷入困倦的深眠中。
男人邪魅的氣息走近,籠罩着整個機艙的氣氛,白手套豎起一根手指比在唇前,示意所有人噤聲。
傭人們看着他,心悸迷戀到說不出話。
北堂楓邪肆冷笑,看着黎七羽長長的睫毛沾着淚痕,像初生的嬰兒一般肌膚白裏透紅在深眠中。
他小心地打橫抱起她,沒有驚擾她,走下飛機。
黎七羽感覺男性寬厚的懷抱,腦袋下意識靠在他胸膛,以爲是薄夜淵……
機場一隅。
薄夜淵坐在至尊機艙裏,眼眸血凝一般,看着監視屏裏黎七羽的航班降落,北堂楓派了盛大陣容,竟親自迎接。
看着他将黎七羽從飛機裏抱出來,披着男性的制服外套,鑽進名車裏——
薄夜淵的拳頭緊緊握起,站在他身後被打折了骨頭的雷克吊着手臂,鼻青臉腫地驚詫:“少爺,你真的打算放手?”
沒想到黎七羽真的跟北堂楓勾搭在一起,還被親自接走。
薄夜淵臉部線條俊逸緊繃,自欺欺人地諷道:“她會回來。”
……
黎七羽在北堂莊園住了下來,錦衣玉食,所有傭人對她俯首貼耳。
她住的房間有一個大堂那麽大,布置奢華,應有盡有。站在寬闊的露台能看到整齊的馬場,北堂楓的烈馬在陽光下奔跑。
鱗片布滿的大床是美人魚的造型,锩發人魚美魇異常,長長的尾魚卷着整張大床,泛起浪花的圖騰。。
這張大床,曾在她的夢裏出現過……
黎七羽看着房間裏的擺設物,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是她當年住的地方?
奇怪的是,她被接進來幾天了,連北堂楓的人影都沒看到。
黎七羽在這幢嶙峋古怪的城堡裏遊走,幾乎走遍了,但她就是沒有看到離開的出口。
和薄家莊園不同,這邊的建築黑暗,極少看到仆人,人氣很少,顯得陰沉如地獄。
每個傭人都穿着一身黑色大箍裙,仿佛魔王的女仆……
長長空曠的走廊,竟在室内長滿妖冶的荊棘玫瑰,也在她夢裏出現過。
她走到那花木前,發現花莖上有水……哪來的水!?
仔細一看,這些花像從牆的那一邊攀爬而來。
“讓黎七羽出來吧,聽說她回來了,我們不過是想見見故人……”
“沒有少主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闖進。”
“她不過是北堂家族最卑微的奴隸,有什麽資格住進撒旦之城。”
黎七羽貼着牆,隐約聽到講話的聲音。
她撥開牆上的花藤,手掌貼按着,觸動一塊機關,整面牆撼動着打開一扇隐藏門!
在她面前蜿蜒而出長長的階梯,牆的另一面居然是個巍峨巨大的惡魔半弧形噴泉,其龐大壯觀有兩層樓那麽高,噴泉池裏或站或卧,半浸沒在水中有無數惡魔神祗。
長階梯下,站了幾百個女人,像參加選美大賽的佳麗,争奇鬥豔。
而階梯之上,剛剛在和守衛對話的女人,更是美的星辰黯淡——
“黎七羽,喪家之狗也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