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七羽,如果這也是你驚喜的一部分,我受不住——
這個玩笑他真的受不起!
直到,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他臉上!
黎七羽憤恨地盯着他:“薄夜淵,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薄夜淵菲薄的唇噙動了兩下,喉嚨硬生生被噎住了。
“雷克——醫生——”他看着她被染紅的黑裙,厲聲大喊。
音樂旋律還在遊走,轉動的音樂盤中托上來精緻的蛋糕。
這是黎七羽親手做的,層層疊疊的蛋糕有施洛華水晶立柱支撐。
奶油蛋糕上,坐着薄夜淵迷你版的嬰孩,含着奶嘴兒,肥嘟嘟的小手上舉着牌子:“Happy-birthday,dad!”(生日快樂,爸爸!)
薄夜淵,你看到了麽,蛋糕上是我們的孩子?它叫你爸爸……
你才是我們孩子的爸爸。
孤獨的蛋糕旋轉着,沒有人注意到它,此時音樂盒上沒有人了……
黎七羽腹部絞痛,冷汗浸濕了長發。
她的手死死地攥着他的肩頭,從來沒有如此害怕恐慌過。
暖流越來越多,每一滴都像生命的消逝……
鮮血滴在地上,薄夜淵打橫抱起黎七羽往階梯上跨步而下。
雷克帶着保镖正在舞台下整理隊形,拉起了橫幅。
看到少爺抱着流血的少奶奶瘋狂地奔來,他也蒙了。
……
華麗的白色鴿子,拍動翅膀掉下羽毛……
那羽毛墜落,染上血腥的顔色。
黎七羽在昏迷的疼痛中,一片黑暗,她仿佛看到嬰兒蛋糕活了,小小夜淵爬下來,肥嘟嘟地抱住她的裙裾,又攥着薄夜淵的褲腳——
【baba……mama!】
薄夜淵嘴角挑起猩冷,一把掐住小小夜淵的牙關,将堕胎藥塞進他嘴裏。
【黎七羽,你不配給我生孩子!】
【夜淵,求求你了,給我個孩子……别傷害他……】
過去的黎七羽痛哭着跪在地上,顫抖地哀求,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小寶寶化成玫瑰的血水……
“黎七羽!”薄夜淵手上沾着她的血,嗓音沙啞而瘋狂。
來不及把她送回薄家,也來不及送去醫院……
在千萬燭火中,她輕輕放在花瓣鋪的地上,醫生爲她做急救措施。
“少爺,胎氣大動,流血過多……孩子保不住了……”
黎七羽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她沒有親人,有多期待這個孩子?!
薄夜淵腦子轟然作響,發怔地盯着手掌上的鮮血……
“少奶奶有沒有事?”雷克厲聲道,“救大人要緊!”
“已經及時止血,她身體虛弱,但沒有性命之憂……”
薄夜淵攥了拳,看着面色蒼白的黎七羽,他曾發過誓要保護她,卻隻能眼睜睜看着她流産了?
“少爺,也許是天意,”雷克安慰道,“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來,你和少奶奶還年輕,未來有的是時間要孩子。”
黎七羽睜開眼,模糊聽到最後一句話——
【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來,你和少奶奶還年輕,未來有的是時間要孩子。】
她張開空洞的眼,嘴角卻挽起一抹魇麗奇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