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大少,你覺得這場證明有沒有必要……我不想在奶奶的壽宴上喧賓奪主。”
薄夜淵嘴唇挑起殘忍的笑,隻有無情,“你砸的場子,自己收。”
男人關鍵時刻屁事不頂,隻能靠自己了。
“馬屎外面光,裏面一包糠。”黎七羽壓低聲音,嫁給這男人真是瞎了狗眼了。
薄夜淵蹩眉:“你說什麽?”
“通俗點意思——人面獸心,衣冠禽獸。”
薄家人都讨厭,一丘之貉!
黎七羽傲然離開,朝傭人架好的畫闆走去。
宴會廳裏的人以畫架爲圓心圈站,所有人等着看她的笑話。
黎七羽腦子裏塞滿亂糟糟的情緒,在畫架前坐下,拿起顔料在畫盤上調色。
如果扭到手,裝作受傷,就不用畫了?
奇怪的是,她動作娴熟,像是人天生就會呼吸……
腦子裏閃過靈光,她的手根本不受控制。
十幾分鍾,畫紙上繪出了鮮嫩綠草星星點點簇擁的野花,顔色層次的漸變,明暗陰影的變幻……
越是小細節,越能彰顯她極深厚的繪畫功底。
仿佛花瓣搖曳,青草在風中起伏地動,那灑滿的陽光從畫裏跑出來,清新撲鼻。
黎七羽被自己的才華驚豔到了,看來她也不是一無是處麽。
在場都是名門望族,學過繪畫的人不少,一眼就能看出黎七羽的娴熟!這麽短時間,能畫出這樣的水平,絕不是學了幾年繪畫能夠速成。
薄老太請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他的山水畫在濱城很有名氣。
老先生拿着放大鏡來回研究:“繪畫奇才。很多畫者學了幾十年,都不可能達到她的水準。”
有才華的人,就像星星會發光,總有人欣賞。
黎七羽能明顯感覺,那些輕視她的人,高看了她一眼……
薄夜淵看着這個笑得在發光的女人,眼眸深了幾分。她今晚光芒四射得耀眼。
“畫裏的意境很美,讓人好想住進去!”
“會畫畫有什麽了不起。”
“薄家的少奶奶,當然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是标配。”
“這種水平我學幾個月也能畫。”
黎七羽笑着玩弄畫筆:“老先生,鑒定得如何?”
“以我四十多年的繪畫生涯,我能證明,隻要給薄太太時間,半個月必能完成那副畫作。”老先生贊歎不已,“薄太太,改日有空我們談談愛好?”
“像老先生這樣德才兼備,我很願意交朋友。”
衆:……
黎七羽發現某人正準備離開:“奶奶~”
薄老太背脊一僵,拐杖差點沒握穩。
“杖刑不用太重,随便罰20棍就好了。時間也不早了,現在開始打吧——”
薄老太氣得臉色煞白,要不是在宴會,那麽多人看着,她早就一拐杖揮向黎七羽了!
薄家小輩都驚呆了,黎七羽是瘋了吧?
潘嬸聞言,哭喪着臉往地上一跪:“老夫人,是我的錯,我自願認罰。”